彼得斯議長非常生氣,他感覺在昨天的宴會上,自己就像一個白癡被懷特黑德侯爵玩弄。侯爵在會議上啰嗦著各種無關緊要的話題,甚至就職儀式花籃里面要有幾朵紅花、幾朵黃花都要拿出來討論一番。
議長知道懷特黑德侯爵在拖延時間,如果轉移武器計劃順利的話,他也會想辦法拖延會議結束的時間。
不過仿佛是故意一般,彼得斯議長的位置正對著會議室的窗戶,可以時刻看著城市里面升起的信號彈和魔法閃耀夜空的光芒。
一場宴會到凌晨兩點才結束,等議長匆匆忙忙回到議會大廈后,才知道一箱武器都沒有運出來。湛藍大教堂的武器庫遭到破壞,所有武器被下水道的廢水給淹了。
然后就是各方參與這次行動的單位,遭遇了不明勢力人員的尾隨。對方制造襲擊阻止各方人員撤離,還尋隙抓人,以至于等議長回來后,還有零星的槍聲在薩羅楊市內響起。
而原本應該負責整個計劃實施的人,卻消失不見了。
“喬治,你個混蛋!”彼得斯議長的吼叫聲,在空蕩的議會大廈里面回蕩。
然后派去尋找喬治議員的人始終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就想畏罪潛逃了一般。
“找,必須把他找到。就是一具尸體,也要把它抬到我面前。”彼得斯再次下達命令。
一個晚上,議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不僅僅是那批軍火的損失,還有即將開始的薩羅楊大清洗。懷特黑德侯爵肯定掌握了大量的名字,議會發展起來的內線即便不被查出來,估計也不愿意繼續為議會服務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以想象,沒有武器又搭上這么多人員,對于議會一方的打擊有多大。會不會有人因此認為議會贏不了,而選擇投向帝國?
肯定會!
彼得斯議長知道政客們都是什么嘴臉,他們喊著理想心中卻只有利益,只要他們認為議會無能,絕對會紛紛投入帝國的懷抱。必須把喬治找出來,用他的死來穩定己方的軍心,讓他承擔所有的責任,平息受損各方的怒火。
從凌晨宴會結束到早晨的太陽初升,彼得斯議長都沒有離開自己辦公室,他一直等著消息。結果等到了喬治議員主動送上門來,還有跟著他走進議長辦公室的兩匹馬……
議長不知道喬治議員帶著兩匹馬進來是想干什么,但此時他已經從憤怒變的冷靜。雖然今天喬治必須死,但議長也想知道他消失了這么久,都干什么。這次行動失敗的背后,又隱藏著什么秘密……
揮手讓帶喬治議員進來的守衛離開辦公室,議長坐回自己的椅子內,指著辦公桌對面的另一把椅子對喬治說道:“坐下來說吧……我一直很信任你,哪怕你讓我一次次的失望。我承諾你的家人會得到非常好的照顧,最后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說完議長看看喬治議員帶進來的兩匹馬。他的辦公室非常的寬敞,即便兩匹高大的駿馬站里面,也沒有讓空間顯的壓抑。議長很是好奇,喬治這個時候來議會大廈,肯定知道自己的結局,但他帶來兩匹馬,是想干什么?
喬治議員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在議長的對面坐下來。
然后說道:“議長閣下,我為我的失誤向您道歉。昨天晚上的武器,還有未來一段時間議會遭受的損失必須有人負責,我已經有要承擔所有責任的準備,我也相信我死后,議長會照顧好我的家人。
不過,昨天晚上我經歷了一場神奇的事件,讓我知道……我還不能死,我要繼續為議會,為馬賽勒斯的自由效力。”
彼得斯議長不知道喬治在胡說八道什么,他說道:“喬治,我親密的朋友。人犯下錯誤就必須承擔責任,我雖然想庇護你,但職責讓我做不到。
說出你的遺言吧,你會沒有痛苦的離開我們……
你的理想會得到我們繼承。”
“聽我把我的經歷說完,你再決定殺不殺我。”喬治聽出議長已經有些不耐煩,他開始說自己和泰特斯神甫在小巷內編織好的故事。
“昨天晚上,當我知道湛藍大教堂武器庫被淹沒的時候,先是發出警報信號彈,然后準備自殺,但泰特斯神甫突然出現阻止了我,并把我帶走。
泰特斯神甫本來是想來議會,把武器庫被淹的事情告訴我們的,但他路上發現了邪惡異教徒的蹤跡。您知道,在至善教廷的教士眼中,任何一個異教徒都比我們的那批武器重要。
于是神甫就跟蹤異教徒到了一個巷子里……”
喬治議員把泰特斯神甫的遭遇做了一些改變,把他被挾制改成主動追蹤。然后就是一番戰斗后,但被邪惡異教徒逃脫了。
這時泰特斯神甫才想到自己本來應該前往議會報信,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神甫返回湛藍大教堂,然后阻止了想要自殺的我。他知道我死了,他一定會成為議會下一個追責的目標。泰特斯神甫在至善教廷的前途非常好,是下一任湛藍大教堂主教的有力競爭者,這次事件會讓他失去競爭的資格。
他把我帶到他擊殺邪惡教徒的地方,向我解釋……
沒有邪惡異教徒的尸體,他就沒有辦法像教廷證明自己因為追蹤異端而失職。他希望我能啟動和他制定的第三項協議。
就是:如果運輸過程中出現任何意外,湛藍大教堂會立即終止武器運輸,沒收全部剩余武器,不再承擔交易上的保密責任。
只要我能在死之前讓這項協議生效,那么他的責任就會極大的降低。
我答應他了,因為我在那個巷子里看到了這兩匹馬。神甫說它們是邪惡異教徒遺留在那里的,而已經慌亂的泰特斯神甫沒有發現這兩匹馬的特別之處……但我能看出來,它們能讓我活下來,并繼續得到議長閣下您的重用。”
聽完喬治議員的講述后,彼得斯議長不得不重新端詳了一遍那兩匹馬。
這就是馬,很普通拉車用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