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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似非夢大腦受控 查成因深入探訪

  白的刺眼的實驗室,藍紫燈光下反射的光,晃的人眼暈的白地磚。

  碩大被黑布蒙蓋的神秘籠子。

  空無一人。

  她扶著略微有些沉重的腦袋緩慢的起身。

  “嘶。”

  接觸到冰冷的金屬質地,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讓自己腦袋沉重的,是頭上這個憑空多出來的金屬頭套。

  她雙手奮力往上拔了幾下,可惜這頭套與自己的腦袋嚴絲合縫,自己的再三努力,怎么都是徒勞。

  鼓搗了一會兒。

  她終于是放棄了努力,開始研究怎么出去。

  門看樣子應該是大有玄機的,不用鑰匙密碼。

  也不是指紋人臉識別。

  她思考了一會。

  又自顧自搗鼓著,終于發覺原來,這門竟然跟這神秘莫測的黑色大鐵籠子連著,只是借著光線原因,又很隱蔽,不是一下子能看得出的。

  她邁出一小步的腳,猶猶豫豫的,還是收了回來。

  她摸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畢竟這個變態的實驗室里,哪怕藏了什么基因突變的怪物也不是沒有可能,她是真怕這就是一個潘多拉的盒子。

  恐懼源于未知。

  可她又不得不去碰這個籠子,再不抓緊時間從這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會是怎樣的極致“人生體驗”。

  她能夠感受到,這個變態是絕對舍不得讓她安靜舒服的“離開這個世界”的,他似乎更喜歡玩游戲,那種貓鼠游戲,他享受的是虐殺過程的快感。

  他要的是她全方位的恐懼和絕望。

  細思極恐。

  她滿臉痛苦扭曲,腦袋上箍緊的頭套也似乎是有感應,釋放的電流,一下下刺激著她的大腦,疼的她雙手抱著腦袋,哀嚎連連。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之后,她如同是受到了加持鼓舞,想要出去的愿望愈發的強烈。

  腦海里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出去,出去,出去!

  于是她的整個身體被迫接受這個指令,等她再次清醒過來之時,她早已經站在了那個碩大籠子之前,而自己的雙手也早就一下子,生生扯開了,這遮擋未知的黑布。

  一大一小的兩個瑟瑟顫抖的身軀,都有結實粗鏈子鎖著,就系在脖子那里。

  雖然這一大一小都蜷縮著,盡量將自己團成一團,因為冷,也不想自己的“春光乍現”被看了精光。

  她認得出,這分明就是一大一小,兩個活生生的人!

  她本能的“啊”了一聲,倒退一步,重重跌跌后爬,不敢靠近。

  突如其來的光亮,加上聲響,讓籠子里的兩個人穆然抬起頭,幾目相對的一剎那,幾個人都是一愣。

  “小心!”

  “姐姐!”

  尤其是那個小一些的見到熟悉的來人,更是激動的直接站起身,渴望的伸出烏黑的干枯小爪子,迫不及待的想讓姐姐放自己出去。

  那樣子像極了幽冥地府之中的小鬼。

  “姐姐,姐姐!”

  小身影興奮的喚她,弄的他脖子上的大鐵鎖撲棱棱的直響,發出極大的噪音。

  她不敢認,還是縮著身子,屁股挨著地,慢慢往后一點點的退。

  “小心,小心,我,我是媽媽呀,你不認識了嗎?”

  “不,我不是,你不要靠近我,我不是,嗚嗚嗚嗚嗚嗚……”

  一旁的女人不著片縷,蓬頭垢面,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的,又哭又笑。也將她嚇得不輕。

  這樣的場面太詭異,于她來說太震撼,她經歷的再多,也不過是一個剛成年不久的小姑娘。

  她緩了好大一會,接受了眼前的這一切之后,爬了幾次才好不容易站起來,搖搖晃晃再一次來到籠子跟前,跪在地上,渾身抖地厲害,眼睛瞪溜圓了,眼淚鼻涕還是涌出來一大把。

  找來找去,她卻怎么也找不到籠子的鑰匙。

  又是一道藍光環繞著電流,注入她的腦中,她如有“神助”,又獲取了信息。

  輕車熟路,在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找到一個小保險箱子,調對四位數的密碼之后,箱子“啪”的一下,應聲而開,里面果然躺著一把銀光閃閃的鑰匙,可也有一張卡片。

  上面有清秀有力龍飛鳳舞的血紅色鋼筆字,似乎是特意弄花了一些暈開了,觸目驚心。

  她拿起鑰匙,同時也拿起卡片。她端詳了卡片上的文字一會,轉頭看了一眼籠子這邊。

  “姐姐,姐姐!”

  弟弟還在興奮的向她揮手。

  母親則還在暴風哭泣,不能自已。

  她又一次站在了抉擇的十字路口。

  她嘆息一聲。

  她早應該想到,這一切又是那變態設計的困局游戲。

  她選擇救出母親和弟弟,就打不開這扇鐵門,困在這里,錯失這唯一給的機會。

  反過來如果她堅定不移的要想從這安然無恙的出去,就要狠下心來按下那開關,踏著母親弟弟的尸身出去,不然這門是永遠不可能從里面打開的。

  這是卡片上寫的,給她的兩條路。

  上面甚至警告了她,不要耍什么花招,這門可以自動感應,里面有沒有足以讓它可以完全“敞開”的“血色獵物”。

  腦袋上的電流又“滋滋”發出電波,她的腦海里更如同是加強力buff,魔音繞耳著“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她如同行尸走肉般,緩慢移動到籠子前,嘴里也同時機械重復著“出去!出去……”

  機械抬高手,準備用力按下那籠子前的“毀滅”按鈕。

  “小心心!”

  像是黎明前的黑暗里,突然撕裂了一道口子,那溫柔的呼喚,帶著閃閃的金光降臨。

  “爺爺!”

  她的眼睛濕潤了,眼前是那個站在一片白色洋芋花海中,頭戴草帽的和藹可親的老人。

  “小心心,你在這兒干嘛呢?來,跟爺爺回去!”

  老人說罷朝她伸手,微笑著又轉身要離開。

  “爺爺!爺爺,你別走,爺爺!”

  “大人您沒事吧?”

  晃蕩不停的馬車內。

  喬錦心大呼小叫的滿頭大汗的醒來,才發現自己是躺在人袁蝶衣的懷里,馬上一轱轆爬起身,正襟危坐,坐在對面的小橘,卻一臉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雙手抱著胳膊。

  她被盯的不自在,眼神游移到別處,溫和推開袁蝶衣遞過來好心為她擦汗水的手帕,有些心虛,有些慶幸。

  原來是一場夢。

  幾個人靜坐一會,實在安靜,喬錦心輕咳一聲,看了袁蝶衣一眼,又開啟話題。

  “袁姑娘,此行查探瘟病情狀,兇險異常,你還是先回去吧,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世平想想。”

  袁蝶衣收回手,臉上也嚴肅起來,一字一句認真說道。

  “大人,蝶衣不怕,何況有大人陪著,吉人自有天相,碟衣跟著也不會有事的。”

  “可……”

  喬錦心剛要開口再說點什么,小橘一撩簾子看了看外面,一句“到了。”

  就漠然一人先下了車。

  “大人放心,蝶衣一路北上,路上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不會有事的。”

  袁蝶衣顯得滿不在乎,也隨著一道下了車。

  車廂里反只剩下喬錦心一人,搖頭嘆息。

  那日還熙熙攘攘的街口,如今大白天也是空無一人。

  茶樓酒肆,各家各戶窗門緊閉,當日的無名村一片,不知何緣故,好像比之前更顯陰沉。

  “等一下!”

  幾個人剛要踏進村口,卻被喬錦心一把攔住,她從內衣兜里,仔細掏出幾塊整齊干凈,尚帶余溫的棉布帕子,一一交給袁蝶衣跟小橘,再三叮囑。

  “把這帕子系上,捂住口鼻,不要拿下來,進去不要隨便亂摸亂碰,尤其是生了病的人和他用過的東西知道了嗎?”

  “咱倆都碰過大力了,袁姐姐也跟你有親密接觸,搞這些花里胡哨的還有意義嗎?”

  小橘自從上次解了“封印”之后,話是越來越多,還愛做杠精。當下更是直接翻了大白眼,嘴快的馬上吐槽,喬錦心面對拆臺也是毫不客氣,照著她的小腦袋就給了個大爆栗。

  “你能,就你知道的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做好防護懂不懂,防護!”

  “好了,好了,系上就是了,別吵了。”

  袁蝶衣第一個身體力行,響應號召,乖乖將這棉帕子系起來,駕輕就熟踏上了這片久違了的土地。

  她被喬大人救下之后,原本是再也不想駐足這個她夢魘連連的地方,可聽說這里出事了,她還是忍不住想著回來看看。

  畢竟這里除了她那畜生不如的丈夫春生,還有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的孫婆婆,晨叔。

  “晨叔,晨叔?孫婆婆!”

  袁蝶衣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尋過去,小橘跟喬錦心便也在身后跟著。

  村子里難聞的氣味是越來越大,路邊隨處可見的從之前的骨瘦如柴的野狗走雞,到如今貓兒鳥兒的僵硬不動的尸體。

  也有迎面走來的人,走著走著,便突然渾身無力倒地不起,劇烈的咳嗽一陣,胸前劇烈的起伏,青筋直爆,咳在地上的痰里有絲絲血跡。

  喬錦心皺眉用手隔著帕子捂著口鼻,遠遠站著看了一會,感到不對。

  這是上呼吸道感染的疾病吧?

  肺結核?不像啊。

  難不成是鼠疫?

  一想到鼠疫她渾身一個激靈抖了一下,她記得爺爺說過,這病厲害的很。

  這要真是鼠疫的話,那一旦控制不當,京地就要成一座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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