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小橘你怎么了,小橘!”
整整一天一夜過去,喬錦心終于恢復了體力,可等她起身,就見一旁的小橘口吐鮮血,雙眸痛苦的緊閉,蜷縮在一個角落里,不省人事。
“怎么了這是?”
“晨叔您沒事了?”
喬錦心循聲抬頭,竟然是大病初愈的晨叔,今日起了大早來送早飯來了。
“嗯,那小丫頭的藥確實靈驗,我吃了幾頓加上袁丫頭這幾天的照顧調理,好了大半了。”
“那就好,那就好。”
喬錦欣慰心點點頭。再次低頭看著懷里的小橘又焦急起來。
“我看看。”
晨叔見小橘這個狀況,皺眉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一番,又讓喬錦心把人好好安頓在床上。
“這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啊。”
他診了脈,大致觀察了一番,見她腹部明顯的腳印,就讓喬錦心又撩開衣服下擺,果然是大面積淤青淤紫。
“怎么會這樣,遭人暗算了?”
袁蝶衣剛巧進屋,就站在兩人身后,將熱騰騰的湯藥擱在桌上,也來查看情況。
“昨天還好好的啊,也沒見她出這個門啊,倒是睡夢里驚叫了兩聲,我只當是做噩夢了,沒多在意。”
“會不會是被下了毒了?”
喬錦心猜測。
“這明顯是外力作用,不可能的。”
晨叔篤定這傷就是人為造成的,絕不是什么藥物效力。
“咱們也別猜了,救人要緊。她現在只剩半條命了。哎。”
晨叔嘆口氣,轉身走到屋外,準備搞些補血凝氣的藥來治。
“小橘,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可一定要挺過去啊!”
“小橘,小橘……”
看著完全沒有一絲反應的小橘,加上晨叔說的小橘此時只剩下半條命了,喬錦心心如刀割,終于是再也控制不住,淚如泉涌,緊緊握著小橘的手,悲傷的難以自已。
可多余的話她也不會說,只能無聲的默默流淚,一遍一遍輕喚著她的名字。
小橘的意識此時正在體驗一種前所未有的輕盈。
她如空氣,如浮塵懸浮在空中,看著面具人喬錦心悲痛欲絕的握著自己的手在哭泣,可與此同時,另一個身著連帽衫的喬錦心,則在天臺之上,修長如蔥的手指,緩緩為自己戴上了金屬制的羅剎面具,青面獠牙,如同暗夜的審判者。
她走向滿眼驚恐,不住搖頭的“待宰羔羊”胡麗娜,在掌心里來回上下掂量著那個金屬的打火機。
然后突然,在胡麗娜鼻尖眼前,又再次打火。
“啪!”
這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兩人之間的對視,胡麗娜能清晰看到這面具背后那雙冷血的眼睛。
喬錦心一言不發,在胡麗娜抖的篩糠的同時,將打火機緩緩靠近,胡麗娜那頭略微酒紅的“渣女大波浪”,引以為豪的資本之一,便很快被火舌撩起來。
胡麗娜痛苦的呻吟依舊只能發出“嗚嗚嗚”的無意義聲響,捆綁她的椅子,很快因為她保命的劇烈扭動而倒下,可惜繩子是一點兒也沒有松。
“嘩啦!”
粘稠惡心的液體,從天而降,悉數潑了胡麗娜滿頭滿臉,嘴里也進去不少。
胡麗娜松了口氣,最起碼她頭上身上的火是熄滅了。
“怎么樣,泔水桶里的東西,味道如何?”
顧不得這變了音的冷嘲熱諷,胡麗娜只是躺在原地,一動不動,許是認命了。
如今便是這刀俎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她那為數不多被燒剩下的長發,無情的又被人拽住,一路拖行。
“小橘,阻止她,快阻止她!”
“喵嗚!”
小橘聽到這久違的熟悉聲音,忍不住的一陣激動。
她莫名覺得親切,心潮起伏。
只是在這個世界,她似乎是只貓,開口又是貓叫。
“你要振作起來,回到她身邊,幫助她擺脫惡魔的控制,不然我們大家誰都回不去了!”
這個聲音還在循循善誘,可只聞其身不見其人,并且似乎只有小橘可以聽到。
“小橘,你一定可以的,小橘。。”
“喵嗚!”
這個聲音逐漸減弱消失,小橘的意識繼續飄蕩。
她似乎受了指引,一路飄過差點讓自己喪命的操場,一路出了G大,寵物醫院里,不久前剛把她帶回去的兩個女生,十分擔憂的看著正插管輸液的她的貓身體。
“表哥,這小東西不要緊吧?”
穿著白大褂的獸醫,用聽診器又聽了聽心率,看著儀器上的指標,并沒有把話說的很死。
“要觀察兩天,還沒脫離危險。”
“今天就先安置在這里吧,你們倆趕緊回學校吧,或者去我家擠一擠,你嫂子剛好回鄉下了。”
“我們還是回學校吧,明天再來看它。”
說著話,她蹲下身,愛憐又心疼的摸了摸小腦袋。
“小家伙,你可一定要挺過來哦!”
“過了今晚沒事,就基本脫離危險期了。”
“走吧,我送你門到校門口吧。”
這獸醫表哥溫和開口安慰,兩人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還是離開了。
見人已走遠,小橘嘗試著進入自己的身體。
很快她發現,自己雖進入了這具軀殼,可她的意識清醒的狀態下,也完全支配不了四肢。
許是傷的太重了。
怎么辦?
她心焦,再動不了,那個人質估計就要變成一具冰冷尸體了。
無名村內。
又到傍晚了,晨叔一趟趟的來,什么靈丹妙藥都給喂下了,還是不醒,不僅如此,過不了一陣功夫,喂進去的都要悉數吐出來,完全沒有一點法子。
喬錦心就那么一直抱著小橘,不信邪的一直灌,床上被褥,自己身上都弄得一塌糊涂。
袁蝶衣實在看不下去了,劈手奪過她手中的碗,讓她到一邊休息冷靜。
喬錦心站起身,還在原地打轉,轉頭見小橘胸前衣服因為自己強行喂藥,濕的不像樣子,終于醒悟過來,顫抖著手,去掏兜,卻同時帶出來一塊奇形怪狀的東西,個頭還不小。
難怪她之前一直覺得自己褲袋那,貌似鼓鼓的,膈的她極不舒服,原來是這個東西在作怪。
她俯下身子去撿起來,拿在手里些微捻了捻,竟可以掰下來一些,湊到鼻子前細聞,又觀察了一下,有些激動。
這,這不是太,太歲嗎?
“小橘有救了!”
她興奮地沖上前,還差點被絆倒,把自己碾碎的那一小些,擱在湯藥碗中,一點點喂給小橘。
一碗下肚,小橘的表情明顯舒緩了很多,不再是之前那樣痛苦,又守了一會兒,也終于沒有往外吐藥的跡象。
喬錦心長長的舒了口氣。
就這樣,每隔一段時間,喬錦心便又碾碎一小些,扔到湯藥碗來,慢慢喂給小橘,等晨叔再來為其把脈之后,也嘖嘖稱奇,說是明顯有了好轉。
“那為什么,還一直不醒啊?”
幾個人圍在小橘床前,明明見她呼吸平穩順暢,面色也好了不少,可又過去兩天了,依舊不醒。
“這要看她的意愿了,多與她說說話,刺激刺激,說不定就能醒過來了。”
晨叔若有所思看著如同是熟睡著的小橘。
寵物醫院內。
“誒?貓怎么不見了?”
剛剛送人回來的獸醫,本想今夜就守著好隨時照顧這只傷勢嚴重的小橘貓,哪知道等他開門回來,哪來還有貓的影子。
打開監控,他更是不可思議。
就在他們走后不久,這只小橘貓居然就醒了過來,隨后更是不可思議的自己扯掉了輸液的針頭,以及幾個連在身體上的儀器,滿血復活,靈巧的躍下了桌子,伸了個懶腰,隨后又是凌空一躍,借助自己身體的重量,轉動了門把手,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他目瞪口呆。
不僅驚訝于這只小橘貓的“越獄技巧”,更驚訝于它過于頑強的生命力。
明明上一秒還奄奄一息的,這么快就好了?
他覺得不可思議,對于這只小貓的興趣也濃厚了不少。
看著監控畫面中,它最后消失的方向,又是G大,看來它又回去了,這要讓表妹幫忙找找了。
夜色里,小橘生龍活虎,奔跑地極快,她按照記憶里的路線,很快一路跑回了天臺。
天臺上一片狼藉,散發惡臭的泔水桶倒在一把椅子邊上,臟水裹挾垃圾腐臭的食物殘渣橫流。
她小心的繞過,在這偌大的天臺尋找線索。
作為貓,嗅覺比之間又靈敏了百倍,何況這泔水的味道那么刺激明顯,她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轉過彎去,果然是胡麗娜。
“喵嗚,喵嗚!”
小橘豎起尾巴,在她周圍打轉,才發覺胡麗娜貌似已經是被脖子里的繩子給勒的昏死過去了。
連忙用她尖利的牙齒,一點點把繩子咬斷了。
“喵嗚,喵嗚!”
“醒醒,快醒醒!”
小橘很著急,她伸出前爪去拍對方面頰,也忘了自己此時發出的提醒,只會是貓叫。
“咳咳咳。”
胡麗娜終于醒來,劇烈的咳嗽,來沒來得及弄清眼前狀況,又聽到了那魔鬼的聲音。
“不錯,命挺大的啊!”
“喵嗚,!喵嗚!”
這幾聲貓叫突然提醒了胡麗娜,她如夢初醒,踉蹌站起來,沒等人靠近就沒命的沖出去瘋跑。
小橘就沒那么好運了,直接被對方捏住后頸皮,提到空中。
“小東西,連你也要破壞我的計劃?”
“喵嗚,喵嗚,喵嗚!”
小橘可憐巴巴的哀求眼神,直勾勾盯著她,她搖了搖頭,頓感暈眩,跌坐在地。
“殺了它,殺了它!”
耳機這頭,預感有變數的操控者,不停重復著自己的命令,只是喬錦心遲遲沒有下手。
她突然頭疼欲裂,大腦感覺要爆炸了。
她抱著頭痛苦蹲在地上,最后竟暴躁的取出耳道里兩粒微型耳機,砸在地上。
“茲…”
巨大的嗡鳴聲,反噬了控制者的耳膜,他氣急敗壞摘下耳機,砸毀了操作室的所有東西。
“T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