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無恥!”
殷浩咬牙切齒擠出幾個字,只是無奈,有些痛苦,扶著額頭,說了實話。
“資料被人竊取了,我這里什么都沒有。”
“殷浩,事到如今你都還不愿意說真話?張口閉口的恩師情意也不過如此。”
“陳世豪,我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電話那頭很快又換成了越來越急促沉重的呼吸聲。
陳世豪的再三引導,萊恩教授,反反復復都只重復一個微弱的“please”
電話就這么急匆匆地掛斷了。
“陳世豪,你住手!住手!求求你,求求你!”
殷浩繃不住整個人跪倒在地,揪著半長不長的頭發,哀嚎著。
他明明最注意自己的頭型,卻已經幾天沒有心情打理。
電話被扔在不遠處的地毯上,由杜如明彎腰撿起。
“殷先生,怎么樣,合作吧,東西交出來,咱們就是自己人,陳世豪這個雜碎,我替你親自收拾。”
“你要我怎么合作,東西不在我手里,我也在找,反倒是您的好兒子,東西怎么丟的,您不打算問問他嗎?”
“殷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提到杜若飛,杜如明忽然就臉色大變,暴躁起來。
“不要以為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不清楚,你告訴他少給我搞沒用的小動作,我能捧他做總經理,也能送他進靜安醫院療養,貪心不足蛇吞象。”
殷浩抹了把臉站起來,沒有了剛才失態的悲痛,滿臉的冷若冰霜。
“杜如明,不要在這兒假惺惺的演這出大戲了,不就是想逼我就范么?我也就明說了吧。
東西的確不在我這兒,不過在您能干的兒子手里。我一回國,他就找到了我,啟動了這個實驗項目,繼續完成我未完成的課題。這些你應該都查到了,不然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回國,擺這么一出鴻門宴了。
不過,杜世伯,您似乎算漏了,您這個兒子,可不是您想象中的那么憨厚草包,您以為掌握的了他,實際上,他正一步一步做好打算,讓您的商業帝國瓜分瓦解。”
“一派胡言!”
杜如明爆戾起來。
他能容忍各種背叛陰謀,也不在乎什么手足親情,但不能容許被愚弄,尤其還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一點點都不允許,不論是誰。
他其實應該可以分辨出這樣最為簡單的挑撥離間,只是沒辦法,他的好兒子杜若飛,結合最近表現出來的種種的跡象,很難不做懷疑。
他只需要一個聽話的憨厚的,而不是一個背地里有很多小心思,會在人前演戲的兒子。
他同殷浩對視了一陣,想從這雙眼睛里,探尋一些想要的答案。
殷浩反而露齒一笑,坦然里參雜著一絲看戲的戲謔。
“好了,各位,時間不早了,今天就住在這里吧,樓上有客房,管家都已經安排好了,上樓休息吧。”
“您這是要扣留我們嗎?”
杜如明話鋒一轉,暴怒的神情平靜下來,快步轉身離開中廳,命令式的匆匆做了安排。
“也可以這樣理解吧。”
他回眸一笑,回答了殷浩的問題。
“也好,有吃有喝,有高級床睡,對了,答應我的飯后節目,麻煩杜世伯安排一下,不然今晚對我殷浩來說,就注定是個因為好奇而心癢難耐的不眠之夜了。”
殷浩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一切,滿不在乎,延續他一慣的放浪作風,還提起了要求。
“沒問題。”
杜如明倒是有應必求,這群人只要不吵著出去,他就一切ok。
見人嘩拉走遠了,小橘走下位置,快步走到喬錦心身邊,小聲說道。
“放心,晚上我帶你翻出去。”
“不用了,有些東西我想搞清楚。”
她轉身定定看著杜如明消失的方向,眼神失焦的迷離恍惚。
“不能再這么逃避下去了。”
“好,那我陪你。”
小橘點點頭,寸步不離的守著喬錦心。
顧維均依舊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將喬錦心手上幾處深可見紅紫色的印記看在 眼里。
“幾位客人隨我來。”
白色手套的年輕侍者,帶著所有人來到二樓,一一分配了房間。
“這位兄弟,有藥酒嗎?”
“藥酒?”
最后一個入住的顧維均,看著侍者將那房卡一插,“滴”一聲立馬滿屋都通亮,心中驚奇是有,很快又考慮起了喬錦心手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侍者眼底驚訝了一下,渾身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不是我。”
“明白了,這就給夏小姐送過去。其實,您不說,殷先生剛才也小聲交代過了,給夏小姐準備些藥。”
侍者笑著會意,拉開門禮貌的點了下頭準備出去。
“殷先生?”
他嘴里喃喃念叨著,聽到陽臺有動靜,便走了過去。
這樣轉動的門把手,他剛見侍者轉動著打開了,他有樣學樣,試著按壓轉了一下,很快就開了。
陽臺原來是緊挨著的,站著就可以看到后面建的別有洞天的假山花園,小橋流水,只可惜能看到的美景有限,更看不到外面。就像是萬花筒里,能看到的一個虛假的小世界。
“您是跟夏小姐一起的吧?”
隔壁陽臺上,正吞云吐霧的殷浩夾著煙屁股,同他友好的打招呼。
“殷先生跟阿瑜什么時候認識的?”
“阿瑜?叫的挺親昵啊。”
殷浩吐了一串煙圈,說的話有些陰陽怪氣。
“好看的女人,我都認識。”
他又猛吸了一口,嗆地咳嗽的兩聲,隨手在護欄上碾滅了煙頭,伴著劇烈的咳嗽聲就這么進了屋,不再搭理。
不歡而散。
喬錦心住在走廊盡頭的第二間,隔壁就是小橘。
管家安排房間好之后,小橘隨即就過來敲開了喬錦心的房門,徹夜呆在一起。
期間管家還特意送了擦拭的藥水來,說是讓她注意手上的傷勢,不要亂碰。
她睡不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起上樓的時候,她瞥見杜如明消失的姊妹廳里,有不少用白布蓋住的東西,畫面一閃,她似乎看到了幾雙人腳,矗立期間,一動不動。
她想確定一下,那白布之下蓋著的,究竟是不是她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