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知道,可能就是這幾天吧。
哪怕吃再多的止疼藥,腦袋里面鉆進去的頓痛仍是存在,現在還能談笑風生的與他們說著話,可誰又知道,他現在承受著什么?
劉靚聽著,怎么心里都是有些難過,她突然感覺自己的鼻子一酸,疼了一輩子啊,那要有多疼的,人是血肉之軀,怎么可能不疼,怎么又可能不痛呢?
“沒事的。”
霍老就像是長輩一樣,摸了摸劉靚的頭發,“是人都要死的,我都是六十多了,也是活夠了,人生一世,但求無愧,該吃的,都吃過了,該玩的也是玩了,人生也是無憾的。”
“又不是非要死,這以悲觀做什么?”
劉靚打精了精神,抓了抓自己有些亂的頭發,她這細毛毛真的不能亂摸的,摸的好是順毛,可是摸的不對,就是抓毛了。
“呵呵……”
霍老笑了起來。
“死不死也不由我啊,治不好的病,我也是無能無力。”
“死不死,由我說,我幫幫你治。”劉靚突然說道。
霍老搖了搖頭,要不是他尋醫幾十年,或許還真的被劉靚這種認真勁給虎住,也是相信了。
如果能治,他早就治了,還有等到了今天?
中醫,西醫,國外的醫生,就連那些隱世的名醫,他都是看過了很多,可是最后又會什么用呢?
該活的死不了,而他這種該死的也是活不了。
“你不試試,又怎么知道不行呢,反正已經成了這樣了,為什么不再是試一次?”
劉靚攤了一下手,“你又不吃虧,是不是?說不定真可以好呢。”
霍老卻是搖頭,算了,不治了,還是讓他死的安寧一些,無端端的再受罪,又何必呢?
“霍老可以試下。”
曾敘白其實也不太相信劉靚的話,不過為什么不試,只有試了才會知道,只有試了才知道行與不行?
“老爺,”老吳走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了霍老面前,直接就抱住了霍老的大腿,“您就試下吧,他現在實在也是沒有什么辦法,就當是聽天命,盡人事了,總歸的讓他做一些事吧。”
“老吳啊……”
霍老拍了拍老吳的肩膀,“都是多大年紀了,讓人笑話。”
“您要不試,我就不起來了。”
老吳就跟孩子一樣,反正死活就是不放手,
霍老都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行了行了,”他踢了踢老吳,“我答應了,我也快起來吧。”
都是多大的年紀,還在小輩面前哭,也不怕丟人,
老吳這才是站了起來,用袖子抹起自己的眼淚,他絕對不是裝的,而是真情流露,對于霍老的事情,他哪樣不上心的?
“行,我讓小朋友治。”
霍老這是答應了,“不過,我也是有話要說。”
“您說。”
老吳都是聽著呢,只要老爺子配合,只要有一點的希望,他們就治,不管讓他答應什么,他都會答應。
“如果我死了,是我命該如此,與他們無關,你也不要告訴別人此事,到時送他們安全的離開,你答應了我就治,不答應,我就不治了,不然我這條行將就木的老命,還要連累一個年輕的孩子,我死的也是不甘心。”
“老爺你放心,我記下來了。”
“那就好,”霍老回頭,對著曾敘白和劉靚一笑,“如你們的意,老頭子最后就給你做點貢獻,你想怎么治都行。”
曾敘白走到劉靚面前,將手放在劉靚的肩膀上面,“你有幾成把握?”
他現在到是后悔,怎么就答應了劉靚這么一個怪異的要求。
不過現在后悔還來的及。
小姑娘的一時玩笑話,
霍老想來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幾成啊?”
劉靚想了想,“保守一些,十成吧。”
曾敘白“……”
你說個九成九也行啊,十成都是保證,而不是保守。
至于要怎么治,也沒有那么麻煩,最少的要比方爺爺的那塊彈片容易。
霍老的這個,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那兩根針上,腦子本來就是人身上最為精密的器官,稍為有點不對,就有可通送命,而且像霍老還是如此大的年紀,再是加上現在的醫學手段并沒有以后那么先進,所以不管中醫還是西醫都是無法根治。
歸底結底,其實只要將這兩根針取出來就行,別人不行,她行啊。
不過,她可沒有想過要這么快的替霍老治病,人家都治了幾十年了,她幾分鐘就治好,可能會被打。
“我們什么時候開始治病?”
就是她不急,霍老也是不急,就連曾敘白也不急,但是有個人急啊,怎么還站在這里沒有動啊,能不能動上一下,早點給老爺治病。
“本來就不好治,總得好好的養養吧。”
劉靚說的是實話啊,既然不能突然之間就治好,那就先從養開始。
“那就快養啊。”
老吳急的嘴巴都要冒煙了,老爺的身體都越來越差了,每天都要吃一大把的止痛藥,他怕啊,這還沒有開始治,他老人家就是要疼死。
“是他養又不是我養。”
劉靚挺是挺委屈的,“你見過馬上就能養好的身體嗎,人體的修復也是需要的時間吧?”
霍老輕咳了一聲,也是打斷了老吳的話。
“行了,老吳,你就不要逼人太緊了,都是幾十年沒有看好的病了,哪可能突然之間就能好。”
“對了,”霍老回頭笑著問著他們。
“你們是要住在這里,還是住在外面?”
“當然是外面啊,”劉靚雖然感覺這里挺好的吧,如此的古色古香的地方,冬暖夏涼,可她還是不想住在此地。
“住在外面做什么?”
老吳現在的都是抓住了一把救命稻草,打死也不想讓他們走,要是跑了怎么辦,要是不回來怎么辦?
“這里沒有魚吃”
劉靚是喜歡這里,可再喜歡也是沒有魚重要。
“她最近迷上了魚莊的魚,每天都要吃好幾頓。”曾敘白就知道劉靚想到什么了。
“只有兩頓,”劉靚伸出兩根手指,強調道,不是幾頓,中午一頓,再是來上一頓宵夜,就是這么多,就算想吃第三頓,也是沒有那么大的肚子去吃。
她不是豬,她只是比較喜歡而已,再說了,現在也沒有什么好東西,她也只能吃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