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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那是她為數不多的溫暖

  顧笙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情緒,搖頭,“沒事,我只是有點不舒服。”

  她不知道怎么說。

  也不能說。

  那對夫妻,實際上,是后世為數不多給過她溫暖的人。

  且還是打心眼里疼她的那種。

  記得她是二零一一年直博的時候遇到他們的,那對夫妻中的女人,秦婉柔,是她的博導!

  秦婉柔,國際上首屈一指的生物科學家,算是第一批生了技術出現后,誕生的第一批生物科學家,且還是最具代表性的那種。

  她早年留過洋,去大洋彼岸深造過,后來為了建設祖國回國,在生物技術領域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和影響。

  國內生物技術是在七十年代初出現的,也就是這幾年。

  但她為什么會被下放,還是在小河生產大隊。

  秦婉柔的丈夫,許唯生,是國內最著名的文學家,在國際上一樣有很大的影響力。

  國際上的獎他也拿過不少。

  夫妻兩個在后世,是多少人羨慕崇拜得神仙眷侶。

  后世每次關于他們的報道中,兩人都形影不離,大家都稱頌他們的愛情。

  作為秦婉柔唯一收在門下的弟子,顧笙是知道的。

  他們的愛情,遠比報道出來的濃烈許多許多。

  她還知道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許唯生,是秦婉柔小的時候撿到的。

  他是孤兒。

  被秦婉柔撿到帶回家后,就在秦家生活了。

  在秦婉柔十六歲,他十四歲的時候,兩人宣布了訂婚。

  沒錯,秦婉柔大許唯生兩歲。

  而且,以前的許唯生,不叫許唯生,他的名字,是許你一生唯一的意思,是專門為了秦婉柔改的。

  這么恩愛的兩個人,不知為何,他們一生都沒有孩子。

  兩人都沒問題,可能是注定的,生命中沒有子女緣。

  顧笙是秦婉柔唯一的弟子,在兩人去世后,繼承了她們所有的遺產。

  沒錯,在顧笙穿越之前,他們就去世了。

  顧笙穿越是二零二零年的冬天,兩人是在二零一八年去世的。

  去世的時間都在同一天。

  秦婉柔早年身子不好,破敗得厲害,能養到七十多歲已經用了很多手段了。

  顧笙還記得,她走的那天,天氣特別晴朗,她離開得很安詳,她是上午走的,晚上許唯生也走了,在睡夢中,帶著笑容走的。

  留下的,唯有顧笙,她很久才緩過來。

  兩人離開后,她做實驗更加瘋狂,以前不敢實驗的,后來都覺得無所謂。

  這也就是她為什么會把自己毒死的原因。

  不然一個時刻想做咸魚的人,為什么不繼續茍著呢?

  完全是因為她無牽無掛,生無可戀,所以覺得無所謂。

  還真是上天有眼,這一世,她這么早就遇到了老師。

  顧笙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淚流滿面而不自知。

  她旁邊的陸今棠沉默著沒說話,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手絹,輕柔的給顧笙擦眼淚。

  聞到帶著皂角香氣得氣息,顧笙回過神來。

  才感覺到臉上的冰涼!

  她紅著眼眶看陸今棠,一句話都沒說。

  而陸今棠也鬼使神差的,什么都沒問。

  這天下午的事情,除了兩人,別人都不知道。

  顧笙什么都沒吃,去屋子里一覺睡到天黑,再起來后,就滿血復活了。

  “哇,今天這么多好吃的嗎?”顧笙對著滿桌子的菜流口水。

  湯汁飽滿的紅燒肉、芋兒燒雞、麻辣兔丁、甜甜蜜蜜的八寶飯、酸辣土豆絲、紅糖饅頭、顆粒飽滿的白米飯。

  全部是她愛吃的。

  “我記得沒有新鮮的兔子和野雞的呀?”顧笙疑惑。

  陸今棠端了最后一個菜,蒸蛋餃進來,“你睡著的時候,我去后山抓的。”

  “哎喲,陸今棠,你怎么這么好啊!”顧笙眼睛都笑瞇了。

  “我自己嘴饞想吃。”陸今塔里看了她一眼。

  “嗯嗯,是你想吃,我媽呢?”

  “去隔壁張大爺家了,應該快回來了。”

  果然,他話音一落,就聽到了開院門的聲音。

  小玖手腳麻利的盛飯。

  今天晚上的飯菜格外好吃,大家都吃撐了。

  次日,是一個難得的大晴天!

  積雪都化得差不多了,地上很濕,出門都不好走,會裹著一腳的泥巴。

  大家都窩在院子里曬太陽。

  顧笙一個人出門了。

  她想去看一看老師他們好不好,想看看能有什么地方需要幫忙的。

  出門的時候,想到了老師蒼白的臉色,顧笙還拿了個軍用水壺。

  里面是加了料的水!

  出了院子,顧笙避開人,直奔知青和牛棚的那條路。

  然后,被人攔住了。

  顧笙瞇著眼睛看面前一米八左右的年輕人,“有事?”

  戚沉笑起來,“小同志,我想……問一下大隊長家怎么走?我找他有事情。”

  顧笙淡淡的指了一條路,“從這里出去,走左邊的小路,不用拐彎就能到。”

  說完,她就示意對方讓開。

  戚沉挑眉一笑,移開了腳步。

  直到顧笙走遠,戚沉才收回眼神,“這真的是大隊里的女娃娃?”

  一點也不像啊。

  鄉下人有這么好的皮膚?有這么圓的臉?

  戚沉也只是疑惑了一下,就丟開了。

  顧笙往前走,又被人叫住。

  還是引來的知青。

  兩個嬌嬌氣氣的女孩子,二十來歲的樣子。

  看顧笙的眼神都趾高氣昂的。

  顧笙還真有點新鮮。

  她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有事就說,沒事就讓開。”

  這態度,那兩人立馬就火了,“你什么態度?”

  “對什么樣的人就是什么態度,沒事就趕緊讓開。”顧笙不耐煩了。

  她最不喜歡自視甚高的人。

  “你……”

  兩人快要氣死了,她們在滬上,那是什么?那是名媛,現在被一個臭丫頭大呼小叫的。

  叫兩人如何不氣?

  看她們要發火,顧笙才懶得聽,她直接撥弄開兩人,揚長而去。

  剩下兩個氣得半死的人。

  “都怪我爸,好好的,非要做什么表率,讓我來著鳥不拉屎的地方。”其中一個穿著卡其大衣的女孩子抱怨道。

  她也是干部子女,要做表率讓她哥做就行了。

  有她什么事兒?

  “我爸還不是?算了,你能和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野丫頭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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