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秀竟然越想越覺得可以,廚師可是很吃香的。
陸今棠見他媽竟然認真的考慮,嘴角一抽。
“媽,我覺得咱們家有一個廚師就好了。”
“你媽我那個算不上,又不是正經工作。”
陸今棠:“……”
竟然有這么說自己的人?
顧笙看著陸今棠無語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
被陸今棠白了一眼。
五月過了,六月很快就到來,五年級的班里,學習氣氛緊張了許多,期末她們就要考初中了,雖然小升初沒太被重視,但架不住陳平復責任啊。
反正每天空余的時間,除了作業,他又復印了很多卷子。
顧笙速度很快的做完一張卷子,忍不住用手扇了扇風,太熱了。
六月的太陽開始炙熱,教室里人又多,更熱了。
還有,大家都不太注重衛生這件事,一熱起來,算是汗味。
顧笙悄悄呼了一口氣,無比慶幸自己的同桌是祁染染。
此時她一身翠綠色碎花連衣裙,頭發扎成了兩個光潔的麻花辮,清爽又干凈。
看起來都沒那么熱了。
顧笙自己也穿的裙子,藍格子的背帶裙,上面是白色娃娃領的襯衣,還是厚了。
但這個時代衣服都是很保守的,街上那些穿布拉吉,青春洋溢的女孩,裙子也是長到小腿的。
她一進去六月,就把頭發全部扎了上去,經過半年多的營養補充,她的頭發從枯黃變成了黑色。
也多了起來。
扎成一個辮子,剛好到肩膀,頭頂還有一個素凈不夸張的蝴蝶結,顧笙也是黔北縣街頭最時髦的小孩。
很多人都羨慕不已。
比如班上的另外幾個女孩子。
“顧笙,你要喝西瓜汁不?我給你倒一杯。”祁染染見顧笙撐著下巴不說話,想著她熱了。
拿出自己的水壺晃蕩了一下。
她的水壺里,裝的是在井里冰鎮過的西瓜汁。
熱辣辣的天氣來一口,解暑又消渴。
顧笙回過神,“不用了,我帶了水。”她帶了涼白開。
這涼白開是小玖罐的,想也知道比西瓜汁好。
說著,她拿起水壺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
果然甘甜!爽!
“染染,我繼續做卷子了。”顧笙抹了一把鼻尖上細密的汗珠。
其實她算是汗腺不發達的人。
這么熱的天氣,也只是鼻尖有點汗,沒有像別人一樣,衣服都濕了。
“嗯,你都只有一張了,我還有三張,陳老師給的卷子太多了。”祁染染哀嚎,聲音依舊軟軟的。
“你加油。”
面對祁染染期待的目光,顧笙鼓勵到。
祁染染泄氣的垮下了肩膀。
她還以為顧笙會說幫忙的話呢,果然不能太期待。
隨即,祁染染認命的繼續做卷子。
天氣太熱了,還沒到中午顧笙就昏昏欲睡的,好不送捱到放學鈴聲響起來,她拎著早就收拾好的書包,第一個沖出教室。
叫上小玖,繼續往在沖。
至于她媽,在學校混熟了后,除了有自己的課,其他時間能偷懶就偷懶,比如今天上午,她就沒來。
顧笙都服氣了。
她媽任性的程度,無人可及,又是一個愛演戲的戲精,打架還厲害。
反正有意見的老師被她媽收拾過,后來都沒脾氣了。
惹不起。
說實話,她媽對別人來說,絕對是這個時代的極品本品。
還是戲精本精。
“陸今棠快走,太熱了。”看到等在路邊的陸今棠,顧笙連忙說道。
然后拉著小玖和他,以最快的速度沖回家。
在家的夏秋月已經切好了在井里吊著的西瓜,還做好了清爽可口的飯菜。
豌豆涼粉和涼面,晶瑩剔透的豌豆涼粉,勁道爽滑的涼面,淋上紅彤彤的辣椒油,上面鋪著花生碎和香菜小蔥,還有一層黃瓜絲和腌制好的蘿卜干。
又清爽又開胃,很適合夏天吃。
來上一碗,身體里的暑氣頓消,舒爽至極。
“媽,我還要一塊冰西瓜。”顧笙沖廚房里的夏秋月喊道。
切好的西瓜是有定數的,沒人兩塊。
“沒了,一人兩塊,冰的東西不能多吃,不然你受不住。”還是天氣火辣的時候。
這時候更應該注意。
聽到自家老媽斬釘截鐵的聲音,顧笙沮喪的收回了眼神。
沒有冰西瓜就再來一碗涼粉吧。
夏秋月準備的一小盆涼粉和一小盆涼面,被三人全部吃光。
陸今棠中午基本上天天都在這里吃飯的。
晚上大部分時間也在這邊。
傅明秀忙完也會過來。
她們家分到的那一頭野豬,被她做成了風干肉和香腸,基本每個星期她都會拿過來一塊。
夏秋月也沒拒絕。
正常的。
顧家的那一頭野豬,有一半罐成了香腸,另一半也風干了,因為夏秋月想給娘家寄,不風干不好寄過去,這天氣,兩三天就會壞了。
而與此同時。
燕京的夏家,他們住的是和不大不小的四合院,沒有多余的房間,一家人塞得滿滿的。
現在可不興家里空出其他的房間,不然會被征收走。
“媽,小妹又寄了肉來,這次的數量很多,不僅有肉,還有香腸,一起恐怕得有三四十斤。”夏家的大兒子,夏秋月的大哥提了一個很大的包裹進屋,壓低了聲音說道。
“又寄了肉過來?”夏老太太眼睛微微睜大了些。
她連忙放下小孫女,走過去。
家里其他人也在,聞言都驚訝的走過去,看清了包裹里的肉后,大家都沉默。
特別是對家里一直接濟夏秋月頗有微詞的嫂子和弟妹。
兩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太自然。
感覺這半年她們吃了小妹\大姐送來的好多肉。
雖然他們家條件不錯,個個都有工作,但肉這種東西,即使在燕京,供應也是不會多的。
家里人口又多,開銷更是大,想吃肉都得算著點。
爸媽還早寄錢回去接濟閨女。
一寄就是十來年。
“看樣子,你小妹的日子終于要好過一點了。”夏老太太也稍微放心了些。
“哼,再好過能有多好?在鄉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死了,我姐啥時候吃過那樣的苦?也不知道那人給她吃了跟你迷魂藥,非得嫁在鄉下,十幾年不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