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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氣氛

  感受著他粗糲寬厚的大手,幼菫真切感受到蕭甫山回來了,活著回來了。

  幼菫后悔起來,若是自己最近吃的少些,蕭甫山還能來一句,“堇兒,你瘦了……你受苦了……”

  然后氣氛就有了,兩人自然而然地深情相擁,彼此訴說一番衷腸,自己再哭一哭,笑一笑,溫馨感人。

  可現在自己這般紅光滿面,還喝酒吃肉被他捉了個現行,讓他說什么好呢?

  看吧,說了句“堇兒……”,便說不下去了!

  幼菫清了清嗓子,“國公爺,西北戰事如何了?”

  話說出口,幼菫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這個時候,營造氣氛要緊啊,提什么西北戰事!你以為你和他是同僚么?

  蕭甫山明顯感受到幼菫對他的疏離別扭,沒有想象中撲到他懷里又哭又笑的樣子。

  她這般別扭,是因為沈昊年吧。

  他不知幼菫和沈昊年到何種地步了,可看他們相處和諧親昵,即便這些已是讓他無法容忍,似有惡魔在心中叫囂。

  他定定看著她,回答她說,“吐蕃大軍已經被全殲,西北軍占領了烏蘭關以東,突厥也歸大燕所有了。”

  幼菫面露喜色,蕭甫山曾經指著輿圖給她看,說烏蘭關是重要關隘,如果掌控了它,大燕便可一勞永逸。

  她眼睛亮了起來,“這么說,您不必年年去西北了?”

  蕭甫山看著她眸子里的亮光,沉沉問道,“你高興嗎?”

  “高興!”幼菫興奮之余,身子坐直了起來,靠的蕭甫山更近了些,身上是女兒的馥郁馨香。

  蕭甫山捉住她玉白的小手,放在手心,指腹細細摩挲,依然細膩纖細,看著臉上,腮幫子倒是肉肉的。

  幼菫見他盯著自己的臉看,目光深沉,便有些心虛。

  她摸了摸腮幫子,解釋道,“那個……國公爺,其實妾身一直很惦記您,吃不下睡不著……只是那沈公子……”

  “不必說了。”蕭甫山沉聲打斷了她,“過去之事不必再提。”

  他不想幼菫再說一遍她和沈昊年的事,他不想知道,他甚至沒有讓侍衛去找客棧掌柜詳細詢問。

  幼菫是為了去西北尋他,才會陷入沈昊年圈套。她涉世未深,那沈昊年生的一副好皮囊,又出手闊綽,再加上一番甜言蜜語,哪個女子抵擋的住他的攻勢?

  這不是幼菫的錯,總不能讓她為難,難堪。

  錯的是沈昊年!

  幼菫端詳了下蕭甫山臉色,還是有些忐忑,除了心虛,還有分離太久帶來的生疏和羞澀。

  她要重新跟他熟悉才行啊。

  尤其是氣氛沒那么對……

  “國公爺,您是不是在生氣,覺得我……”

  “堇兒!”蕭甫山又一次打斷了她,伸手將她攬在懷里,“什么也不必說了。”

  “沒心沒肺”四個字就這么卡在了喉嚨里。

  唉,終歸是生氣了,解釋都不肯聽。

  這氣氛起不來了,怎么辦?

  蕭甫山緊緊摟著她,生怕她說出來什么失了清白的話。他現在還有情緒,還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他怕自己會失控,會嚇到她。方才剛見時,自己的眼神已經嚇到她一次,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幼菫依偎在他懷中,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熟悉的感覺在慢慢回來。

  她是特別缺乏安全感的人,這種堅如磐石的擁抱,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讓她心中安定寧靜。

  慢慢的,她有些迷糊。

  本就是有醉意,又吃了那么多,很容易犯困。

  蕭甫山托著她的后背讓她半靠在疊著的被子上,便開始脫自己的衣裳。

  幼菫在離開他懷抱的那一刻就醒了,瞇眼見他脫的只剩中衣中褲,頓時臉紅起來,這么直接?這是在馬車上啊!蕭十一就在外面!

  而且,而且,他們一點鋪墊沒有,情緒還沒上來啊!

  蕭甫山見幼菫瞇眼偷看,像極了淘氣的孩子,他嘴角微微揚起,探手來幫她脫羽絨服。

  幼菫耳尖紅紅,低聲道,“國公爺,不太好吧?”

  “嗯?有何不好?”蕭甫山手上不停,幼菫的羽絨服已經被脫掉了。

  幼菫瞄了一眼車門,“蕭十一就在外面呢。”

  這些人耳力都好的很,她是知道的!

  蕭甫山眼睛里也帶了笑意,“他在外面有什么關系?”

  沒關系?

  要說這古人開放起來,她一個現代人都自嘆弗如啊!

  幼菫一咬牙,艱難道,“那行吧……”

  她緊緊閉上了眼睛,等了好一會,沒等到蕭甫山有進一步的活動。

  此時不是應該脫短襖嗎?

  幼菫睜開了眼,卻見蕭甫山近在咫尺促狹地看著她。

  幼菫只覺得丟了面子,我都同意了,你還不主動點,難道要我自己動手?

  她坐了起來,不悅道,“國公爺笑什么?”

  蕭甫山手指輕輕刮了刮她嬌俏的鼻子,“我連著幾日未睡,如今找到你了,我也該好好睡一覺了。見你也困了,想讓你陪我一起睡。”

  幼菫臉上頓時掛不住了,尖叫一聲埋到了被子里。

  蕭甫山呵呵笑著,把她從被子里挖了出來,把她翻轉過來,抱起她平放到塌上。

  幼菫頭一著枕頭,頓時天旋地轉起來,眩暈惡心的厲害,她知道這是醉酒了。方才坐著趴著都沒事,可一旦平躺著,整個人就不行了。胃里的酒氣直往上竄。

  她猛地坐了起來,推開蕭甫山就往窗口撲!

  吐了個天昏地暗。

  中午喝嗨了,趁沈昊年去割鹿肉的功夫,她偷偷從沈昊年壇子里倒了好幾杯酒。她也就一小壇的量,再多了,就容易醉。

  蕭甫山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幼菫的酒量他是清楚的,一小壇不會這樣。

  可桌子上幼菫那邊只有一壇酒。

  驀然想到了什么,他的手慢慢停了下來,緊緊握成了拳,臉色陰沉可怖。

  幼菫邊吐邊哀嚎,好不容易起來的一點氣氛又沒了!

  丟人啊,這個年代女人醉酒還吐了的不多見吧?還是在自己夫君面前,久別重逢的時候!

  好好的一次重逢,稀碎……

  馬車停了下來,沒有上下顛簸,幼菫便舒服了一些。

  幼菫回頭解釋,“國公爺,妾身平時不這樣的……嘔!”

  不能說話,一說話就想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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