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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賠不是

  永青膩在幼菫身邊,巴拉巴拉講著自己的英雄事跡。

  蕭甫山進了會客廳,把他從幼菫身邊摘了出來,扔給了蕭十一。

  永青對父王會不會揍他沒太有信心,對蕭十一低聲說,“趕緊撤!”

  不過瞬間,兩人便沖出會客廳,不見了蹤影。

  幼菫笑著收回視線,對蕭甫山說,“王爺這個時候回來,應該不是找青兒算賬吧。”

  她感覺他不至于把這種小事當回事,府外的那些驍騎衛他也沒有看在眼里。

  蕭甫山扶著她起來,柔聲道,“有些餓了,你陪我吃些東西。”

  幼菫聞著他身上有淡淡酒氣,雖然是特意沐浴過又換了衣裳才過來的,但是她還是能聞的出來。

  她慢慢走著,笑著說,“王爺明明是吃過東西的,想讓妾身吃飯,還要編出這個理由。”

  蕭甫山將她籠在臂彎中,嗬嗬笑著,笑聲透過胸腔傳到幼菫耳中,就像低沉有力的戰鼓。

  他大手捏了捏幼菫手臂,“鬼精靈。馬上就是午時了,你也該用午膳了。”

  午膳除了小廚房做的,還有蕭老夫人派人送來的。

  有蕭甫山陪著,幼菫吃了不少。

  她坐在羅漢床上,倚在蕭甫山懷里開始審問,“王爺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與妾身說?”

  蕭甫山道,“堇兒,長街那邊有消息了。”

  幼菫臉上笑意淡了下來,直覺到了決定兩府命運的時候了,他方才要先讓她用膳,是怕她聽了了消息后沒心情吃東西吧。

  “什么消息?”

  蕭甫山低頭看著她,目光沉沉,“現場發現了忠勇王府謀逆的證據,不出意外,皇上會對忠勇王府下狠手。”

  幼菫低嘆一聲,“這一天是遲早之事,不是我們,就是忠勇王。接下來,王爺是要領旨去捉拿逆賊了吧。”

  她雖臉色平靜,身子卻是有些僵硬。

  蕭甫山眸光暗了暗,她這個反應,已經算是很好了。比他預想的要好。

  “旨意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幼菫低斂著眸子,看著衣裙上散落的嫩黃迎春花,這本該是萬物復蘇充滿希望的季節。

  殺戮卻要開始了。

  那至高無上的皇權,神圣威嚴,腳下卻是骸骨如山,血海滔滔。

  裴弘元當年如果沒有認祖歸宗,現在應是在翰林院做修撰,然后一步步向上,入閣拜相。如今,正是風華正茂時,卻要不得善終了。

  她纖細瑩白的手指在衣裙上絞著,衣裙皺成一團。

  蕭甫山握住她的手,“外面這層紗本就嬌弱,怕要被你撕破了。”

  幼菫回過神來,松開了紗裙,“王爺,會死很多人吧?”

  蕭甫山臉色深沉莫測,“若他們孤注一擲起兵反抗,勢必是一場血雨腥風了。這也就坐實了他們謀逆的罪名,忠勇王府里的人,都別想活命。”

  幼菫黯然道,“謀逆重罪,他們又怎會坐以待斃。左不過是一死了,忠勇王府手握重兵,自是要奮起一搏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其實,還是不一樣。

  蕭甫山沒有再與他過多解釋。

  外面傳來蕭東的聲音,“王爺,宮里來人了。”

  蕭甫山扶著她坐好,“你在院子里消消食,便好好睡覺。晚膳也不必等我了。”

  幼菫低低應了聲。

  蕭甫山換上盤龍云紋錦袍,出了房門。

  張媽媽一直在西次間守著,她進了內室,低聲對有些呆愣的幼菫說,“王妃雖和世子有一起長大的情分,可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替世子向王爺求情。謀逆罪,誰求情都沒用的,平白讓王爺心中不喜。”

  幼菫嘆道,“我知道,倒不是怕他不喜。現在安西王府處境微妙,一個不慎便要被皇上發難,我又怎能讓他為難。”

  一不小心,便是同謀的罪名。

  卻說張平親自拿著手諭到了安西王府,在府門口卻不見左驍騎衛大統領的身影。

  府外衛兵的隊形也亂的很,不時有衛兵臉色蒼白地往外跑。

  他叫住一個衛兵,呵斥道,“怎么這番形狀,沒個樣子!李大統領呢?”

  衛兵不認得張平,卻認得他身上的蟒袍,他慌忙拱手回話,“回大人,大統領……大統領有事,馬上就回來。”

  他彎著腰,忍著,忍著。

  張平看他那模樣,分明是憋不住了,嫌棄地擺擺手手,“去吧。”

  衛兵撒丫子就跑。

  李大統領得了消息,慘白著臉趕了過來,上前請罪,“張總管久等了!”

  張平皺眉道,“李大人沒事吧?”

  李大統領強笑著,“沒事,沒事,謝張總管關心。不知張總管來……”

  張平拿出手諭,“皇上召安西王進宮,你也不必在這里守著了,去忠勇王府吧。”

  李大統領臉色一肅,低聲問,“刺殺是忠勇王所為?”

  張平淡聲道,“不該知道的,別打聽,只管領旨過去。”

  李大統領頓時心中有數了,暗暗后悔方才跟安西王告狀,這倒好,萬一惹了安西王不喜……

  他打了個冷戰。

  一陣臭氣傳來。

  張平掩著鼻子進了王府,這個李大統領著實不夠穩重!

  他笑瞇瞇地站到議事大廳門口,身后是兩隊太監,每個人都端著一個紅漆匣子。

  見蕭甫山過來,張平忙上前行禮,“安西王您受委屈了,如今真相大白,皇上讓奴才來給您賠個不是。”

  蕭甫山語氣冷淡,“皇上賠不是,本王不敢當。”

  “您自是當得。皇上讓奴才帶了些珠寶首飾過來,王妃之前替七公主準備嫁妝,庫房想必空了不少,這些拿來填補一二。”張平點頭哈腰。

  他是代表皇上。

  代表皇上致歉。態度必須要拿出來。

  身后的太監將匣子一一呈上,便恭立在遠處候著。

  張平跟著蕭甫山在一旁說話。

  張平低聲道,“王爺,方才皇上又吐血了。太醫院沒診治出什么問題,說是憂思過甚,急火攻心。”

  兩次吐血,可不是急火攻心那么簡單的事了。

  蕭甫山問,“皇上還宣了誰進宮?”

  “英國公。奴才一會便去英國公府傳旨。”他又道,“還有,奴才方才走的時候,太后身邊的蘇總管去了御書房,卻不知是為何事。”

  皇上到了關鍵時候,還是想到了安西王府和英國公府。

  蕭甫山沉眉,“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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