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家伙滿心悲傷，紀洲搖頭嘆息一聲，沒出聲安撫，這種事情需要他自己想清楚才行，外人是無法開導的。
“許爺，既然吳瓷微的靈魂占據了林挽的身體強行借尸還魂，我們不把她給抓起來嗎。”
秦楷有點小緊張，“抓到媽媽的話可以不傷害她嗎，大姐姐你能讓媽媽去投胎嗎？”
顏知許的目光掃到他的雙手捏著衣服的下擺，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不會傷害她。”
“她會自己主動上門的，借尸還魂哪有那么容易。”
靈魂和身體的匹配度哪怕是99也無用，不是絕對的契合都會出事，更何況這還是人為強行逆轉的。
十幾億人中能借尸還魂成功的可能也只有一例。
很明顯，吳瓷微不是。
秦楷松了一口氣，“呼……”
“走了。”
說完，顏知許抬腳往前走。
聽完這番意味深長的話，紀洲和金繪喬百思不得其解，但大概明白許爺不會坐視不管，也緊跟其后。
夜晚，凌晨一點。
甘檀寺。
寂靜的夜里，主持身穿一襲袈裟，手里轉動那一串打磨圓潤的佛珠，腳步輕緩的走在僧人們住的宅院里。
夜風吹在身上帶著絲絲涼意，混亂的思緒得到理清。
“師弟，你糊涂啊。”
主持痛心疾首，嘆息聲泯滅在空中被風吹散。
他轉動佛珠，獨自一人前往智空的房間，四周一片寂靜，其他弟子早已入睡。
剛走到門口，屋內傳出一陣陣凄厲的叫聲還有嬰兒的啼哭聲，以及那快要沖天而起的怨念之氣，屋內還有智空說話的聲音。
哪怕屋內的人已經布置了陣法，可也阻擋不了這些氣息往外溢出。
主持轉動佛珠的速度不減，大步上前推開門。
“咔嚓——”
伴隨著開門的聲音，屋內的人動作被打斷，那些飄在空中的嬰靈動作整齊劃一地望向門口。
智空的上方是一個年輕的婦女，此刻林挽渾身上下充斥著滔天邪氣。
她理智潰散，“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怎么可以這樣問我。”
腦海里一直播放著智空告訴她的真相，她只是一個復活吳瓷微的祭品，微不足道，可憐又渺小。
“秦云笙，秦云笙！！！”
林挽的聲音從最初的喃喃自語到凄厲尖銳的狂喊。
她身上的怨氣沖天，空中的八個鬼子飛往她的旁邊，嘴里嘰嘰喳喳的喊著媽媽。
“師兄，你來了。”
鬼母已經煉化成功，智空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到來人不驚訝亦不因事情敗露而恐慌。
主持看了看八個鬼子和一個鬼母，滿臉痛心，“阿彌陀佛，師弟，九子鬼母還未煉成，你還有回頭的機會，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
智空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喉間溢出猖獗的笑聲。
他望了一眼空中，還差一個鬼子就能煉成傳說中威力巨大的九子鬼母。
想到這，心中怒火中燒，當初送出去的那個小鬼秦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遲遲不歸，害得他如今距離成功只差一步之遙！
智空理了理僧服。
“師兄，回頭是岸？我現在若是回頭是岸你馬上就會處置我，將我的惡行告知其他僧人，我名譽掃地還怎么繼承主持之位？”
“現在我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只要師兄你意外出事，這主持之位還不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