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楷喃喃自語,“媽媽,媽媽……原來媽媽已經死了嗎?”
小小年紀的他以前不懂死亡是什么意思但是現在知道了。
死亡就是再也不能活在陽光下,要與親人陰陽兩隔,無法流淚,心臟不會再跳動……
“我一直以為媽媽還活著,原來是我自欺欺人啊。”
腦海里一直以來都不愿意去回想去面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難受的頭痛欲裂。
兇神惡煞的劫匪手里拿著兇器,毫不留情的刺進媽媽的身體里。
哪怕受傷累累,血流不止,媽媽也要保護他,把生還的機會留給他。
可惜最后他也沒能逃脫,同樣死在劫匪的刀下。
一把烈火放下,家里瞬間燃燒起來,烈火燎原,漫天大火之中他看到尚有一點生命體征的媽媽在地上艱難的爬行。
爬行之間腹部的鮮血潺潺流出,染紅了地板。
媽媽渾身都是獻血,看不出一絲昔日里的溫婉模樣,狼狽不堪。
她托著最后的力氣爬到他的身邊,最后抱住他,用身體護住他。
媽媽滾燙的淚水滴落在他的臉上,那種滾燙比烈火灼燒的溫度還要強烈。
心臟被燙的疼痛無比。
“楷楷,活下去,不能睡……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媽媽最后的呢喃和嘆息徹底的泯滅在烈火中。
死前她用身體拼命的護著他,眼睛盯著門口的方向,似有什么遺憾還沒來得及說。
他想……媽媽那個時候一定是把希望寄托于爸爸吧。
“媽媽,對不起,楷楷讓你失望了,楷楷最后也沒能活下去……”
秦楷眼神空洞,嘴里發出嗚咽的聲音,無助的望著被燒焦的別墅,無措的像是迷路的小獸。
金繪喬聽得不是滋味,想要出聲安慰又不知從何說起。
秦夫人一定很愛她的兒子。
“謝謝阿姨。”
道完謝后知道秦先生已經搬家,顏知許沒在別墅區做多余的停留,帶著幾人一起離開。
王阿姨嘆息,“哎……”
瓷微啊瓷微,如果你在天有靈,是不是會感嘆人心易變?多年感情短短一年就變質了?
她蹲下身薅了一把阿拉斯加犬身上的毛,“你剛才叫什么叫,一直狂嚎。”
不說還好,一說這只阿拉斯加犬又開始對著顏知許等人離開的方向不停嚎叫,吵的人心煩意亂。
走出別墅區。
他們來到路邊,這附近都是有錢人居住的地方,打車也不太好打,來來往往都是私家車出入。
紀洲累壞了也沒嫌棄地上臟,一屁股坐在路邊。
“許爺,接下來要怎么辦啊?秦楷他爸都再婚了……”
望著滿臉悲傷的秦楷,心里的疼惜止不住的涌起。
“天下男兒皆薄幸。”
金繪喬滿心惱火,連帶著看紀洲也不怎么順眼。
察覺到她眼里的憤慨,紀洲默默的縮小存在感,這是妥妥的遷怒。
顏知許,“繼續找。”
她看了一眼附近的監控位置,走到監控死角拍攝不到的地方。
從兜里拿出一張人民幣在手上折疊,三兩下的功夫一只千紙鶴便折好。
顏知許雙手交疊,嘴里念念有詞,念下一段咒語后紙鶴憑空變成一只靈鳥。
靈鳥飛入空中,嘴里發出一聲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