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顥張張嘴，想說不用了，可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表現太明顯的話，可能會讓她察覺到，干脆便隨便選了個數，“不是很貴，你要是非要轉錢的話，回頭轉個一千五就差不多了。”
事實上，那雙墨綠色的高跟鞋是衛顥專門找手作設計師給親自設計定做的，連材料到設計費總共花了十五萬不止。
陸婉兮對現在的金錢其實沒太多概念，主要她很久沒以人身游走在世上了，所以物質方面她都是可有可無的，衛顥一說是一千五，她就當真以為是一千五。
甚至不等吃完飯，她拿起手機就給男人轉了過去。
衛顥眼底閃過一絲淺淺的無奈，卻也知道這就是陸婉兮的風格，到底沒再推辭，把錢給收了下來，想著等之后再借機會還回去。
陸婉兮吃完飯，又跟衛顥請教了幾個單詞，這才低頭看了看腕表，掐著差不多的時間回家里換了身衣服趕去和陶鈺定下的餐廳。
她到的時候，陶鈺已經在角落處坐了有一會兒，發現她過來了，后者更是直接站起身來，朝她揮了揮手，“婉兮小姐，這邊。”
“陶鈺，你可以叫我婉兮，不用加什么小姐。”
坐下后，陸婉兮不由認真地說著。
她自覺上次跟陶鈺交易藥材失敗后，兩個人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如果還客氣來客氣去，未免有些生疏，更何況他們馬上要簽訂合作合同了。
陶鈺也很是爽朗，愣了下后便從善如流的改口，“那好，婉兮你看看，這是我之前讓人擬好的合同，你覺得可以的話，我就打算把護膚品投入生產。”
“行，我先看看。”陸婉兮接過來文件，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隨著她將文件合上，陶鈺忍不住看向她，“你覺得怎么樣？”
“大致上可以，不過我希望關于分紅的方式可以稍微變動一些。”
既然是談合作，陸婉兮就毫不客氣地拋出自己的想法，神情難得嚴肅地與對面坐著的男人討論，“我不想單純的拿多少銷售的純利分成，我希望能簽訂一個更為嚴謹的股權分屬合同。”
陶鈺聞言一愣，語氣有些遲疑地道：“可這個護膚品，原則上只是一個系列而已，如果談到股份的話，未免有點太大了吧？”
他們陶氏的藥妝護膚品牌名為煥玉，但其中護膚品只占一小部分，且因為常年沒有鉆研這方面，一直以來都不是很有銷路，雖然陸婉兮提出來的這款護膚乳液很是不錯，可要是貿然以股份相換的話……
“實話跟你說，我雖然是我們家的獨子，眼下也入了集團工作，但這樣大的事情我也沒有權利的。”
陶鈺也沒說假話，他上面還有父親，父親上面還有祖母，集團上的大小事情，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才在自己手中。
陸婉兮也不為難他，直接將合同重新推給他：“那你可以回去琢磨琢磨，最好問一問你家中長輩，我所說的股份，只是關于這款系列以及其衍生的產品股份，至于你們集團其他的，我不需要，也不會要。”
她之所以要求這么多，也是因為好不容易搭上這么一家還不錯的合作方，想要一勞永逸，直接將日后的所有藥妝護膚都和陶家合作而已。
當然，這個事情陸婉兮現在不會說的。
她總要先看看對方的誠意不是？
“……行吧，那我再回去問問長輩。”陶鈺見話都說到這了，也不再糾結，轉而又問她，“你只是要股份？有沒有大概的底數？
而且只是單純一個乳液的話，我家里長輩估計也不會同意，你要是有別的方子，或許還可以再一起。”
這是為陸婉兮增加籌碼的事情，也是陶鈺為自家爭奪更多的利益。
所以雙方都沒有很敷衍的應對，陸婉兮更是故作沉吟了會兒，方才點頭道：“我可以以一整個系列的方子入股。”
“一整個系列？你確定？”
陶鈺不過是想要再跟陸婉兮手里掏出一兩個方子，但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一時不免雙眼微亮，“一整套護膚的話，最起碼也要包括洗面奶、護膚水、護膚乳液以及護膚霜，你確定這些都能拿得出來？”
“我確定。”陸婉兮微微頷首。
“效用不能低于你之前給我的那款乳液小樣。”陶鈺又一次跟她確認。
陸婉兮再點頭。
她既然能調出一款乳液，自然也能調出其他的，這一套是她為和陶家合作拿出來的誠意，若是陶家后續合作不給力，有了這一套護膚品的分成收入打底，陸婉兮也可以再另行成立別的公司，來專門自己做這個東西！
只不過眼下她還要讀書，而且打理公司也很麻煩，陸婉兮這才選擇跟陶家合作。
陶鈺也不拖延，見她確實是胸有成竹的樣子，當下高興的連說幾聲“好”，最后更是直接將合同重新裝回包里，朝陸婉兮保證道：“你等我晚上回家就跟我爸討論這件事，若是可以，我晚上就給你答復！”
不過是單獨系列的股份而已，如果能拿到這么一套系列藥妝護膚，接下來一旦推出，必定能勝對家一頭！
陶鈺覺得自家父親很大概率不會拒絕的！
陸婉兮見他這么激動，不由笑了笑，“也不沒有這么著急的。”
“沒事，你不急我著急，盡快定下來，我也能把這個項目立起來，到時候那派人直接推進生產，爭取盡快上市銷售。”陶鈺越說越激動，到了后面可以說整個人都容光煥發。
沒有人能知道他在遇到陸婉兮之前，整個人被壓力壓的多么緊繃。
等回過神以后，他看向陸婉兮的目光十分認真，“婉兮，你放心，我一定說服我爸跟你合作的！”
“好，那我就靜候佳音了。”陸婉兮朝他輕輕一笑，繼而端起杯子同他碰了下，“那我們現在就先吃飯吧？”
說到吃，她的雙眸劃過一抹異樣的亮色。
陶鈺早在之前就發現她似乎對吃上面很是沉迷，這會兒見了果然如此，心底不由暗暗一樂，緊接著招手把人喊過來，讓她盡情點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