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也被女兒問的語氣一噎。
當然不會沒事。
只是比起公司來,還是他們的女兒更重要。
就在徐薇想要再說什么的時候,陸婉兮卻開了口:“正好,媽既然你跟著我出來了,一會兒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去公司藥行里撿年份最高,品相最好的藥抓了帶來,要是我們藥行沒有,你就去找陶家在春城的分行,報我的名字拿藥就行。”
“陶家?”徐薇一開始還在聽,可緊接著注意力就被分散了,忍不住訝然地看著自家女兒,“兮兮你還跟陶家認識不成?”
陸婉兮淡然點頭。“之前因為要調理我和張媽的身體,所以就去陶家買過藥材,恰好認識他們家的少東家,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徐薇知道,所謂的“一來二去”中間自然是有事情的,但她自然不會過度追問女兒的事情,只忍不住感嘆,“陶家是首都有名的醫藥世家,其中中草藥這方面更是卓絕,你竟然跟他們家的人搭上了關系……”
她正想夸兮兮厲害,一轉念卻又想到兮兮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覺得能跟兮兮認識,反倒是陶家少東家更有益些。
于是徐薇就把還沒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只笑吟吟地看著自家女兒,聲音溫柔:“那陶家也是做藥材的,比咱們家還要好一些,要是有什么家里沒有的藥材,別說他們家可能還真的有。”
“嗯,那就麻煩媽媽到時候跑一趟了。”陸婉兮微微揚唇,語氣溫和。
因為說到陶家,所以徐薇的注意力自然就被帶跑偏了,一直到把陸婉兮送到醫院,她開著車快要到陸氏旗下的門店時,才驀地回過神來。
自己一開始是想勸兮兮別那么大壓力來著,結果怎么就被兮兮轉移話題了?
她想到這,面上不由劃過一絲懊惱,但心底卻越發為有這么一個貼心又有能力的女兒而感到欣慰和自豪。
陸婉兮從電梯到了重癥監護室后,第一件事便是喊來這邊的醫生,同對方仔細溝通過病人從重癥監護室內轉出來需要達到的各項指標以后,這才又重新進去。
張家成等她人沒了,這才扭頭朝陸鳴譏諷地笑了笑,“陸總,您這大女兒雖然有一手不錯的點穴本事,但論治病到底還是年紀輕啊,連怎么從重癥監護室內出來的標準都不知道!”
“張總要是閑的慌,可以下樓四處走走。”陸鳴冷冷地看他一眼,不咸不淡地扔下這句話,便繼續保持沉默。
看得出來,但凡有一點兒可能,他都不想跟這人有聯系。
這讓張家成眼底的陰郁越發多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走到一旁借著上廁所的功夫拿出手機給蘇子白發了條消息,同他詢問里面的情況。
正常情況下,其實也有護士會專門過來跟他們轉告病人的情況。
但劉志剛進去這也快半天了,除了陸婉兮進進出出的,蘇子白壓根就看不到人,這讓張家成心底不免有些打鼓,非要聯系上問一問才覺得踏實。
而此時的蘇子白,正在重癥監護室內同護士一起給劉志剛做最基礎的檢查。
無他。
在陸婉兮走了這快半個小時以后,病人竟然睜開眼醒了過來!
別說護士了,就連蘇子白都覺得不可能。
這才有了他們準備給劉志剛做檢查的動作,但他們才剛剛把聽診器放到患者胸口,那邊通往外面的門打開,陸婉兮走了進來。
“你們在做什么?”她不怒自威的聲音遙遙響起,引得蘇子白一陣心虛。
他抬起頭,見少女果然走近過來,當下便站直身子試圖跟她解釋,“你走了不久,病人就醒了過來,我現在是在給他做最基礎的檢查……”
“蘇子白,你是什么?”陸婉兮走近他,目光定定地與他對視,聲音卻冷冷淡淡,“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助手對吧?”
蘇子白心底隱隱閃過不好的預感,但面上卻沒說什么,只是怔怔地點頭。
陸婉兮見狀不由冷冷勾唇,“既然這樣,那你為什么要越過我這個主治醫生,自己給患者檢查?我有讓你檢查么?”
“……但是患者醒了,第一時間就是要檢查一下,以此來確定他的各項指標。”蘇子白皺了皺眉,仍在試圖跟她解釋。
但陸婉兮卻不管這個,直接走上前站到他身旁,也不管旁邊已經悄悄后退的護士。
“所以,這種檢查應該是交給我,我不喜歡旁人越俎代庖,所以希望下一次你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說著,她已經從旁邊的醫療器械架子上擠了點免洗消毒液給雙手略略消毒,繼而在蘇子白愕然的目光下,伸出手落在了劉志剛的手腕上。
與此同時,陸婉兮再次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子白,“怎么?蘇助手還想留下來學一學中醫把脈不成?”
“你別欺人太甚!”
蘇子白回過神來,臉色“騰”地一下整個通紅,語氣滿是生硬。
“我雖然是過來監督你的助手,但怎么說也是正經首都醫科大學畢業的醫學生,就算實踐經驗少,但也比你懂西醫懂得多,誰稀罕你那什么中醫?”
他說完,起身甩手就想走。
結果剛走了沒兩步,就被陸婉兮一把從后面伸手拉住胳膊,與此同時少女的聲音一齊響起,“你說你是首都醫科大學的畢業生?”
“干什么?”
蘇子白翻了個白眼,心底卻不由暗暗得意起來。
怎么,這會兒聽到他的學校就開始后悔了吧?
然而他想象中陸婉兮的道歉遲遲未到,正在他有些疑惑之際,卻聽到陸婉兮極為失望的說道:“原來你這樣的學生就是醫科大學出來的,未免也太差了些。”
“你說什么?”蘇子白可以被人詆毀,但他的母校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污蔑,因此他立馬扭過頭來,很是激動的看著陸婉兮,“你再說一遍!我們醫科大學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陸婉兮被他這么一說,人也有些懵逼,不由朝他眨了眨眼,“醫科大學還能吃人家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