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聽說你需要狗寶?”
“是的。”
秦靜秋將鏡頭對準桌子上的一個黑色盒子,問:“是這個嗎?”
隔著視頻,司明鏡認真辨別,心中大喜:“是這個!”
“那我給你送過去。”
“謝謝秦姐,你幫了我大忙!外邊雨下得太大了,天氣預報說有臺風,你別忙了,我派人過去取,麻煩秦姐把你家地址給我。”
“也好。”
秦靜秋說:“不過我不在家里,這狗寶是我一個朋友的,我在微博上看到漠銀河在四處求藥,想到我朋友以前跟我說過她有,我便過來看看,你若是需要,我發個地址給你,不過我朋友說,這個她不能白給。”
秦靜秋問朋友討要,可是朋友看到漠銀河在微博上重金求藥,一個狗寶一百萬。
朋友看到微博,就不愿意白送了,秦靜秋也沒有辦法。
“理解,可以的,我馬上派人帶著錢過去取藥。”
掛了電話后,秦靜秋把地址發過來。
司明鏡給漠銀河打電話,讓他派人去取狗寶。
這時候,小火慢熬的一劑藥煎好了。
司明鏡用保溫杯裝著,遞給漠銀河,認真囑咐:“你馬上把這劑藥送到醫院,想辦法給大姨灌下去,記住,分三次灌下去,半個小時灌一次,有情況給我打電話。”
她需要等取到狗寶,繼續煎第二劑藥,恐怕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
漠銀河提著保溫杯,乘坐直升飛機趕到醫院。
白丹鳳已經被送到重癥病房,陷入昏迷的白丹鳳,根本沒辦法喂藥。
漠銀河把溫熱的中藥倒出三分之一,讓護士來喂藥,泛著淡黃色的中藥順著嘴角往下流。
看著實在浪費。
可是又沒辦法。
“我來!”
陶成舟看得心急如焚,從護士手里拿過藥碗,小抿了一口到嘴里,爾后俯身,直接渡到白丹鳳嘴里,一點一點的渡藥,不舍得讓任何一滴藥從嘴角流走。
漠銀河矗立在旁邊,看到白丹鳳的喉嚨,動了一下。
他說:“喝下去了!姨夫,就這么喂!”
陶成舟幾乎要哭了,碗里剩下的中藥,依法炮制,全都喂進白丹鳳的嘴里。
喂好后,他情緒很激動:“外甥女婿,這藥真的有用嗎?”
漠銀河不敢保證,但他的語氣很肯定:“有用的!姨夫,明鏡的醫術你應該略有耳聞,她總是能夠創造奇跡,她的醫術,能夠活死人,醫白骨!”
漠銀河夸大其詞,但陶成舟聽著很受用。
“丹鳳,你聽到了嗎?你外甥女婿說,司小姐可以活死人、醫白骨,你一定會沒事的,別怕,若是死神想要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我保證此生與死神不共戴天!”
陶成舟坐在床邊,不停的和陷入昏迷白丹鳳說著話。
這是司明鏡臨走前交代的。
要讓白丹鳳始終保持求生意志。
陶成舟說話的時候,眼淚順著眼眶,不停的的砸下來。
他俯身,親吻妻子的額頭:“沒怕,丹鳳,沒事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沒事的。”
這話,也不知道是安慰白丹鳳,還是安慰他自己。
漠銀河站在旁邊看著,覺得心酸,又慶幸。
若是明鏡選擇去姆大陸,若是他們耽擱一天再回夜城,或者他們明天再去找大姨,恐怕現在大姨已經歸天了,幸好這些如果都沒發生,一切剛剛好,那么巧,明鏡趕到了,大姨定是有福之人!
漠銀河掐著時間提醒,半個小時后,陶成舟又開始給妻子喂藥。
如此足足為了三次。
期間,張醫生進來查看過白丹鳳的生命體征,看完后,敗興的話落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走出重癥室,回到辦公室,其他醫生問及情況如何,張醫生搖搖頭。
還是那句話:“回天乏力。”
“也許那位司小姐能夠起死回生。”
“都說她很厲害,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們都是學醫的,應該知道這種情況,已經搶救不過來了,難道張醫生醫術不好么?”
“都說中醫適合調理慢性病,像這種車禍導致的急癥,其實還是西醫更厲害,司小姐想要靠幾劑中藥,就和死神搶人,我覺得懸得很……”
辦公室里的醫生們,都不看好。
大家都是醫生,哪怕還有一絲希望都不會放棄病人,但現在確實無能力為。
他們也不是說風涼話,而是實事求是。
面對車禍這種急癥,西醫都沒有辦法,中藥又能怎么起死回生?
諸位醫生聊著,搖搖頭,又各自忙各自的。
此刻,司明鏡正在家里煎藥。
在浩瀚的中醫海洋里有這樣一個藥方,它的名字叫續命湯,具有調和六腑,安五臟之功效。
同時續命湯,不同作用的續命湯配方也不盡相同。
司明鏡記住的配方,是經過她師父改良的。
她看似風輕云淡的坐在小藥爐前熬藥,實則心卻在油鍋里煎熬,因為她并不能保證,這一劑續命湯就能給白丹鳳續命。
她已經別無辦法,只能相信自己!
夜里十一點,藥終于煎好了,司明鏡立刻端著藥,乘坐直升機前往醫院。
夜里狂風大作,臺風來臨后,就連直升機都劇烈的搖晃。
司明鏡穩穩的抱緊手中的保溫杯,中途直升機差點被吹到海里去,短短三分鐘的路程,經歷了千難萬險。
幸好結局是有驚無險,她安全抵達醫院的頂樓。
漠銀河站在重癥外,看到她抱著一個保溫杯小跑而來,身上濕了大半。
“明鏡,你身上都濕了。”
“沒事,大姨如何?”司明鏡問白丹鳳的情況。
漠銀河搖搖頭,指著里面,說:“姨夫在里面守著,醫生說各項生命體征都很低,隨時都有可能……”
漠銀河沒有說下去,他推開門,讓司明鏡進去。
司明鏡把保溫杯放在病房的床頭柜上,“我弄好了藥,要全部喂下去。”
漠銀河說:“讓姨夫喂。”
陶成舟寸步不離的守在病床前,幾個小時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他眼眶通紅,面色憔悴,自己也受了傷,此刻再也難掩疲倦和病態,但他看到司明鏡倒到碗里的藥,二話不說,便開始給妻子喂藥。
一小口,一小口,渡到妻子的嘴里。
喂的仿佛不是藥,而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