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鏡穩步疾行,讓宋元背上她的醫藥箱,又囑咐其他護衛招呼幾個孩子,便跟著夜思緣登上了小型潛水艇,開往帝都第一醫院。
司離騷的生母,尊貴顯赫的司夫人,一個星期前就因病住院了。
路上,夜思緣抓緊著司明鏡的手,表情都要哭了:“嫂子,這次你一定要幫我,我和未來婆婆坐在一起聊天,她忽然頭暈耳鳴,然后就不能動了,萬一未來婆婆出了事,司家人豈不是要遷怒與我?碰瓷都沒有這個可怕!”
“你別急。”司明鏡安撫夜思緣的情緒。
“我還能不急嗎?我還沒結婚呢,未來婆婆就因為與我聊天突然發病……”夜思緣急得都要哭了,“醫生說是腦梗死!我雖然不懂醫,但腦梗死還是知道的,就是中風!”
五分鐘后,兩人抵達醫院。
司離騷在病房里,坐在病床邊守著自己的母親。
病房里還有幾個青年,或站、或坐、還有一個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魚來魚往。
每個青年的臉色都難看至極。
他們都是司夫人的兒子,也是司離騷的兄弟。
看到司明鏡推門進來,其中一個看上去年紀和夜深差不多的青年立刻嚷嚷道:“大哥,女王陛下來了!太好了,女王陛下醫術高超,一定能夠想到辦法救咱媽的。”
司離騷起身,頎長沉穩的身軀微微一晃。
他起得太急,又在病房前守了兩天兩夜,臉色不太好,精神狀態也不太好。
“小妹,你來了。”
司明鏡走過去,點頭:“太子哥,我先給司夫人把把脈。”
司離騷讓出位置。
司明鏡坐在司離騷之前坐的位置,給躺在病床上不能動的司夫人把脈。
宋元背著醫藥箱走進來,放下醫藥箱后,打開醫藥箱,恭敬站在旁邊待命。
司明鏡把脈時間很長,超過了三分鐘。
病房里站著的幾個青年都眼巴巴的看著司明鏡,感覺她把脈時間這么長,是不是沒有把握,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就連司離騷的心,都被牽動得七上八下。
司夫人偏癱,躺在床上側肢動蕩不得,她內心極度恐慌,怕自己后半生都只能這樣躺在床上,生不如死,她見過好些老人都是這樣忽然中風,在床上躺幾年最后走的。
可是司夫人還年輕,她今年才五十九歲,她無法想象自己未來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都躺在床上不能動蕩的日子,那還不如讓她現在就去死!
這時候,司離騷問:“小妹,怎么樣?”
“我們出去說?”
司離騷點頭。
司夫人叫住他們,對于她自己的病情,司夫人心里有數,沒什么不能聽的。
“女王陛下,您就在這里說吧,我已經知道,我這是中風,您就告訴我,能不能治?”
司明鏡看司夫人語言功能沒有喪失,神志清醒,這是好事。
她輕柔的動作,拍了拍司夫人的手背,恬淡的聲音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一個字:“能。”
僅僅一個字,瞬間驅散了司夫人眼底的一片死灰色。
司夫人的幾個兒子,聞言臉上全都染上了希望的光,個個目光炙熱的看著司明鏡。
大家都說女王陛下是中醫之光,司家幾個兄弟之前沒有切身體會,當母親忽然中風,西醫無能為力的時候,才真正明白女王陛下的一個字,能夠給一個家庭帶來怎樣的希望。
夜思緣雙手捂臉,眼淚直接滾落下來,太好了,心里的大石頭落下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