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覺得自己穩的很,所以在走廊外等到裴泠和封垣后,兩人問起她考的怎么樣的時候,她就淡淡的回了一句:“能過。”
誰知正好被整理好試卷從考場出來的董敬章聽了個正著。
他就冷哼了一聲,嗤笑道:“填空題一題都沒寫,隨便涂了六百題選擇題的答案,這也敢說自己能過?”
“取了個秦笙的名字,你還真把自己當秦笙了?”
秦笙:“……”
她不是秦笙還是秦降不成?
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一扯裴泠就走人了。
封垣倒是瞥了董敬章一眼,但也沒說什么就跟上了秦笙兩人。
冷漠遠比爭吵更加傷人。
董敬章直接氣得狠狠的踹了一腳墻面,然后痛得自己臉都扭曲了。
一旁看了全程的女監考老師:“……”
出了天都大學的校門秦笙就和裴泠封垣分開了,她回了中午吃飯的天街府,再一次進了先前的包廂。
包廂里依舊有人,卻不是秦錚和顧玥茗了,而是傅景珩和謝放。
秦笙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正對著門的傅景珩,他面前放了個手機,單手撐著下巴的說著什么,見她進來,就沖她彎了彎唇:“考完了?”
秦笙“嗯”了一聲,瞥眼看他:“在干嘛?”
傅景珩就隨手拿起了桌面上的手機,隨意的說了句:“今天的課就上到這。”
然后就退出了網課界面。
秦笙:“……”
不由掃了他一眼:“上課也不說一聲?”
要知道她剛才就不說話了。
傅景珩就彎起了眉眼:“學生們強烈要求聽一聽他們師母的聲音,我拗不過,只能滿足他們的要求了。”
謝放:“……”
什么叫拗不過,分明就是狗性大發想秀恩愛了。
秦笙也:“……”
算了。
余光掃到縮在角落的謝放,眉眼動了動:“今天怎么有空?”
以前有傅景珩的地方就經常能看到謝放的身影,但自從上次謝蓁的事情后,她有快一個月沒見過他了。
謝放也想到了上次的事情,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過也就一會兒,就斂去了神色。
笑瞇瞇的道:“笙笙妹妹,好久不見呀”
秦笙睨他一眼:“怎么,要給我送錢?”
謝放:“……”
不談錢還是好朋友。
傅家往謝家注的資都被傅景珩撤出去了,這一個月他為了補這個漏洞把自己,還有他爸他妹他爺爺這些年攢下的資金都搭進去了,還背了一屁股的外債,這才補上了這個坑洞。
現在每個月光是利息就得付好幾百萬,要不是傅景珩看不上他,他都想買屁股還債了好不好。
哪里還有錢給她送錢,不往她身上拐一點就不錯了!
秦笙看出來了,果斷收回了視線。
那一臉的“沒錢你來干嘛?”看的謝放心塞不已。
傅景珩早就吩咐廚房準備晚飯了,這會兒秦笙到了,立刻就有服務員推著餐車把飯菜送了上來。
是白天的接待員,現在的經理親自送的。
看到秦笙,就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那一口一個秦小姐的,聽得傅景珩差點想撤回決定,讓她繼續當接待得了。
當然,最后也只是把人支出去了了事。
雖然中午吃的不少,但整整六個小時,就喝了一保溫杯的奶茶,這會兒秦笙還是餓得不行。
一直到七點才吃飽了。
三人坐上墨黃的車去了遲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緣,要么都沒看見,要么一次性都來了。
秦笙聽著門內傳出的謝蓁的聲音,沒忍住,看了謝放一眼。
謝放就“……”了。
他心中虛的不行,尤其是聽到門內的對話,他臉色瞬間黑成了鍋底,當即就想進去把自家妹妹丟回家里,然而腳步才動,就被傅景珩疏淡的目光嚇退了。
傅景珩斜倚著遲家大門口的立柱,微垂著眸子聽著門內傳出的對話。
秦笙也瞥了謝放一眼,想了想,也停下了腳步。
嗯,可能又有人要給她送錢了呢。
謝放整張臉都青了,只希望自家妹子適可而止,他真的沒錢了啊啊啊啊啊啊!
事實證明,適可而止是不可能的,不得寸進尺就不錯了。
遲家老宅的會客廳內。
謝蓁和遲媛媛靠倚在黃花梨木的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紅酒,正隨意的閑聊著。
遲媛媛掃了眼謝蓁比之平時隨意簡潔了不少的著裝,有些詫異:“蓁蓁你這是換風格了,怎么穿的這么簡潔?”
謝蓁眼中難堪一閃而過,隨意的“嗯”了一聲。
她微垂著眼簾,許久,終于提起了今天過來的正題:“媛媛,我想問你借樣東西。”
遲媛媛驚訝:“什么東西 謝蓁撩了撩垂在耳邊的長發,狀似為難的道:“我聽說遲家有一幅王羲之的真跡,我想問問,能不能把那畫賣給我?”
遲媛媛瞬間睜大了眼睛,直接拒絕道:“不行,那幅字是我爺爺花了大代價才從國外拍賣回來的,當寶貝守著的呢,絕對不會賣的。”
謝蓁就輕笑了聲,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我聽說遲桑桑回來了。”
遲媛媛神色一頓,沒忍住,咬了咬銀牙,隨即就冷哼了一聲:“回來就回來,一個野貓子而已,能掀起什么風浪?”
謝蓁深深看她:“她是不能,但遲老爺子呢?”
遲媛媛臉色控制不住的一變,升起了幾分警惕:“你到底什么意思?”
謝蓁輕笑:“媛媛,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真要我說明白了嗎?”
遲媛媛全身僵硬。
不懂?
她怎么可能不懂?
外人只道她是遲家千嬌百寵的遲家大小姐,爸媽哥哥都對她千般好百般疼,卻不知在遲家真正的掌權人眼里,只有遲桑桑一個孫女。
遲老爺子雖然已經退下去把遲家的家主之位讓給了她爸,但遲家那些最重要的家業依舊是掌握在遲老爺子手中的。
而以她爺爺對遲桑桑的偏愛程度,可以想象,一旦有一天他撒手人寰了,他手里的大部分好東西,怕是都會落在遲桑桑那野貓子手里,哪里有她多少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