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權貴中見過秦笙的不在少數,也都知道這姑娘長得極好,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好。
玉膚雪肌,瓊鼻櫻唇,修長的天鵝頸下兩節鎖骨精致白皙,玉琢天成。
及膝的粉色長裙上鑲嵌著數不清的細鉆,在宴會廳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更襯得女孩裸露在外的半截小腿纖細筆直,青蔥嫩白。
當然,最出色的還要數那雙杏眸,如同匯聚了星月光輝,清熠中又透著幾分疏離冷漠。
她靜靜的立在樓梯的頂端,仿佛誤入了凡塵的神女,幾分尊貴,幾分圣潔,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褻瀆,卻又舍不得挪開視線。
“這是秦笙?”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人喃喃的說出了這句話,也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宴會廳瞬間活了過來,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時秦錚也終于帶著秦笙走下了樓梯,立刻就被諸多親友圍在了中間。
“早就聽說秦家找回了丟失多年的千金,沒想到居然就是秦笙小姐,真是恭喜秦總和秦小姐了。”
“對對,恭喜秦總和秦小姐!”
“來,大家舉杯,慶祝秦小姐回歸秦家!”
一片恭賀聲中,眾人舉杯同慶,但直到這時才發現作為主角的秦錚和秦笙甚至還沒接過侍者遞上來的酒杯。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
秦錚沒在意,他先沖不遠處的秦時安招了招手讓他帶秦笙出去玩,等人走遠了,才轉頭看向周圍的人群。
一張清絕的臉凝著,秦錚認認真真的道:“不是丟失,是寄養。”
眾人一臉懵逼,沒懂他的意思。
秦錚就把當初對王淑君說過的說辭又說了一遍,完了又笑著道:“不過不管怎么說,笙笙的確沒在我們身邊長大,這孩子膽子小,身體也弱,希望大家今后看在我的面子上多照顧著些。”
雖然秦笙到底是丟失的還是寄養的跟他們沒多大關系,但在場的都是人精,自然不會不識趣的說出來,連忙點著頭連聲道:“必須的,必須的。”
而此時秦錚口中“膽子小,身體也弱”的秦笙剛剛一腳踹飛了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裴永壽和秦雪華,精致的小臉面無表情。
聽到動靜轉過頭去的眾人:“……”
秦二爺怕不是對他家閨女有什么誤會?
秦錚就像是沒看見大家神色各異的目光,跟眾人告了聲抱歉后便穿過人群走到了秦笙身邊。
他看著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的裴永壽二人,唇角勾起了微不可見的弧度。
果然來了嗎……
他眨了眨眼睛斂去眼中異色,淡聲道:“這不是裴家主和裴夫人嗎,你們怎么來了?”
裴永壽彈了彈因摔倒而沾了灰塵的衣服,沒理秦錚,直接擰眉看向秦笙:“笙笙,你這是什么意思,爸爸媽媽特地趕來參加秦家宴會,你這是干什么?”
說著又暗含深意的看了秦錚一眼:“這才幾天的功夫,你連從小把你養大的爸媽都不認了嗎?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什么?”
秦笙指尖動了動:“沒人說什么。”
“那你……”
“我以為有狗想往我身上撲,”秦笙抬起了眼眸,神色平淡,“順腳。”
撲哧!
一片不怎么掩飾的笑聲響起,裴永壽兩人的臉色驟然一變,然而還不等他們說話,又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隔著人群傳了進來。
“笙笙妹妹怕是少說了幾個字,依我看,該是狗皮膏藥才對。”謝放穿過人群讓出來的道路走了進去,最后在秦笙面前站定,他笑瞇瞇的彎下身子,“好久不見呀,笙笙妹妹。”
其實也就一個禮拜而已。
秦笙隨意的應了一聲,視線在掠過謝放身后的男人時,頓了下,隨即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傅景珩彎了彎唇,眼中劃過細碎的笑意。
小家伙……
在場的除了謝放,也就秦時安注意到了兩人的異常,不過秦時安是知道秦錚今天的打算的,因此只瞥了傅景珩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覬覦他家小妹的禽獸可以晚點處理,現在更重要的是解決這個跟狗皮膏藥似的粘著笙笙不放的裴家!
謝放的到來無疑引起了不小的波瀾,尤其是這一聲“笙笙妹妹”,眾人面面相覷間,對秦笙在秦家的地位有了新的估計。
很顯然,比起安城第一豪門秦家,身為天都四大家族之一的謝家繼承人,謝放的分量還要更重一些。
本來看在秦錚面子上流于表面的客氣便也就帶上了幾分真誠。
甚至有反應快的已經上前一步擋在裴永壽前面,不滿的道:“今天是秦家和秦小姐的好日子,裴家主不請自來就算了,還在這邊出言不遜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嫌之前網上的事情鬧的不夠大,還想再來自取其辱一番?!”
裴永壽怎么也還沒想到他這邊還沒開始呢,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他的臉色陰沉至極。
尤其是當看到秦笙那張沒有因為他們的出現有分毫波動的臉時,他的心更沉了。
裴永壽心思飛轉,很快就想明白了再扯下去局勢只會對他們越來越糟糕,他便干脆點明了自己的目的。
“我今天來,是想向秦家,向秦二爺討個公道!”裴永壽正色道。
在眾人或疑惑,或震驚的目光中,他只停頓了一下就繼續道:“笙笙確實是秦二爺的親生女兒沒錯,但在那之前,她先是我裴永壽的養女!”
“秦二爺,裴某倒是想問問,你在笙笙還沒有同裴家解除收養關系的情況下就強行把笙笙帶回了秦家,又在這大操大辦的搞什么公布身份的宴會,是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說,我們裴家養了笙笙十七年是事實,你們不要的時候就把人往裴家一放,現在改變主意了就一聲不吭的把人領了回去,這合適嗎?”
說著又看向秦笙,眼中帶上了難過和失望:“我知道上次的事情對你的傷害很大,但笙笙,你捫心自問,這十七年來爸爸可曾虧待過你,你現在就是這么報答爸爸的嗎?”
“你太讓爸爸失望了!”
目光再次從整個大廳掃過,裴永壽將帶來的戶口本重重的按在了附近的一張餐桌上,厲聲道:“我知道我裴某人微言輕說不上話,但這件事,無論怎么說裴某都是占理的一方,你們秦家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那我們就法庭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