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已經將近十二點了,離一點的考試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秦笙只來得及給傅景珩和秦慕遠簡單的扎了幾針,又喂了兩顆藥,然后就先一步上山了。
沒錯,就是上山。
這會兒再跑出去開車坐車肯定是來不及了,還好這會兒的功夫暗部的后續支援部隊已經來了,徐馳直接讓人騰出了一架直升機送秦笙去考試。
當然,順便把徐警官和端木子承也帶上了。
差點忘了,最開始他們是救人來的吧。
一上飛機,秦笙就朝負責駕駛直升機的暗部成員看了過去,道:“往回饒一下再開過去,別從正面飛。”
飛行員:“?”
雖然很迷,但關于秦笙的事,這兩個月在暗部也算傳遍了,暗部的成員都知道這小姑娘并不想表面看到的那樣無害簡單,因此飛行員只猶豫了下就照做了。
不過處于好奇,他在繞過正面后特意放慢了飛行速度,還往回轉了一圈。
幾乎就在他控制著直升機停下的瞬間,連成一片的轟鳴接連響起,那動靜大的,比之三個小時前的爆炸也弱不到哪里去了。
那可不。
地雷的威力或許比不上新型的熱武器,但七百多枚地雷連環爆炸引起的動靜,能不大嗎?
只看那沖天而起,眨眼間就遮蔽了一大片空間的煙霧就知道了。
飛行員目瞪口呆。
比他更呆,更難以置信的,是位于煙霧中心的二元老。
他看著身后到了一地的手下,雙眼不由的睜大,下一刻就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秦笙!!!”
他的視線不斷的在地面上掃視著,可就連爆炸發生前他都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這會兒地面都被炸的面目全非了,他又怎么可能再找到問題出在哪里。
可二元老是真的想不通。
這一片的地雷并不是他親手埋下的,卻是他親自確定了每一枚雷的位置,牢牢的記住,并來回走過無數遍的。
不是沒想到秦笙他們或許會在這片雷區動手腳,但在到達這片區域的時候,他就親自仔細的檢查過了。
是在確定了確實沒有被人動過地雷的痕跡后他才帶著手下往里走的。
但最后的結果卻是地雷爆炸了。
而且是他踩中了雷引起的爆炸。
可要知道,他剛才那一腳踩著的位置,甚至還留著先前秦笙傅景珩為了大家能找到準確的位置,刻意留下的腳印啊!
二元老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螺旋槳的聲音隱約傳入耳中,喚回了二元老的心神,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透過煙霧,他看到了懸停在他前上方的直升機,穿過厚重的機身,他仿佛看到了機艙內女孩清冷的目光。
滿腔的怒火突然就散去了。
二元老掩藏在面具下的臉上浮現了一抹陰桀,卻又贊賞的笑容。
“不愧是我們黑獄追尋了十多年的完美基因,有意思,有意思!”
他放聲大笑起來,體外本就搖搖欲墜的無形屏障伴隨著他的笑聲和腳步,徹底化成了無數碎片。
抬手就又一次按在了自己的手表上。
只見一陣銀色的光芒閃過,二元老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本來還想把帶出來的人都平安帶回去的,現在就不用多費心思了。
山的另一面。
本來還處在昏睡中的傅景珩突然睜開了眼睛,一句話都沒說,身形一動就消失在了原地。
等離開眾人的視線后,他雙眼中就閃過了銀色的光芒,下一瞬就出現在了另一邊。
正是先前二元老所在的位置。
他注視著面前的某一片空間,泛著金色光暈的雙瞳中劃過了淺淺的疑惑。
“空間的波動……”
他輕聲呢喃道,眼中疑惑之色更甚。
他知道秦笙也有特殊的天生天賦,但必定不是空間上面的,雖然不確定,但他估摸著跟算命或者預知之類的有些接近。
所以,除了他和笙笙,這世上還有別的來自異世的人?
傅景珩是三百多年前落在地球上的,因為傷勢的緣故,這些年他大多數時間都是處于沉睡當中,醒過來的次數一只手就數的過來了,而且時間都很短。
這次是時間最長的一次,有七年的時間了。
之前的四次加起來也就只是十五年而已。
但從他知道黑獄,再到黑獄發現他的奇特能力想要研究他,也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時間了。
可這么久下來,他還是沒能摸透黑獄的底細,就連黑獄的大本營都沒能進去過。
曾經找到過兩次,但每一次他帶著人趕到的時候,本來的位置就只剩一片空地了。
那會兒他想不通,可這會兒,倒是隱隱有些明白了。
是空間之力。
黑獄之中定然有人掌握了穿梭空間的能力,這才能每 次都及時的撤離。
不過還是有奇怪的地方。
他的空間之力是當初他娘親晉升神主之位后帶給他的,是至高神主血脈才能擁有的天生天賦。
傅景珩可以確定,這世間除了他娘親,就算是他爹爹在空間之道上的造詣都不一定趕得上他。
但就算是他,能做到的也只是帶著最多幾百上千的人進行空間穿梭而已,要說轉移重量高達幾萬甚至十幾萬噸的建筑物的話,他自問他是做不到。
他也不覺得有人能做到。
所以,黑獄是怎么做到的?
傅景珩依舊想不通。
最后斂下了眸子,薄唇勾起了笑:“總會知道的。”
只要他們不放棄追蹤他和秦笙,那就總有將黑獄隱藏著的秘密挖出來的一天。
總會知道的。
傅景珩身形一動,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時秦笙已經靠進了機艙內的座位里,閉目養神了。
一旁的徐警官和終于回過神來的端木子承面面相覷,最后還是端木子承忍不住了:“你……”
秦笙依舊閉著眼睛:“雖然我救了你,但是感激的話就不用說了,真覺得不好意思,給錢就行。”
“嗯,覺得你自己的命值多少錢,就給多少吧。”
端木子承:“……”
一肚子的話一句都沒能說出來,只剩下一個想法:這女的怕是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