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個鬼啊!!
兩人本就難看的臉色更難看了,要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這會兒秦笙怕是已經被殺死一萬次都不止了。
但秦笙會在意區區目光的鄙視嗎?
她慢悠悠的撥弄了幾下手中那把藥片,特別公平,特別公正的把那些藥片分成了兩半,又慢悠悠的走上前去,將藥片交到了兩名影衛手中。
聲音也多了幾分閑適悠然,點了點下巴道:“喂藥吧。”
兩名影衛令行禁止,當即就去撬兩人的嘴,但這一次,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反抗。
不管是假扁素還是姜若謹都劇烈的掙扎了起來,那力道大的,就連影衛都沒能立刻控制下來。
當然,是故意的。
兩人控制著力道讓他們掙脫又重新把人抓回來,再掙脫再抓回來,一直到第三次被抓住強行灌藥的時候,假扁素終于控制不住的驚恐出聲:“是中毒!傅老爺子確實是中毒了!”
影衛們動作一頓,終于緩緩的松開了鉗制著兩人的手。
幾次三番的被逼入死亡的邊緣,假扁素確實已經被嚇破膽子了,這會兒沒了影衛的鉗制,直接虛脫似的跌跪在了地上。
重重的喘著粗氣。
漲的通紅的臉,滿是驚慌的眼睛,那狼狽的模樣,哪里還有半分偽裝出來的神醫的姿態。
別說姜老爺子了,就算是其他人也隱隱意識到了——這人或許真的是個冒牌貨。
秦笙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而他們的驚疑也在下一刻得到了驗證。
都不等秦笙或者其他人再逼問,他在喘過氣后立刻一股腦的說出了真相。
“我的確不是扁素,我叫扁珍,是扁素的雙胞胎哥哥,不過因為從小不睦,我和扁素已經有十多年沒來往了,直到一個月前,有人找上了我,給了我一大筆錢,把我帶到了姜家。”
“這一個月的時間,我一直在暗中學習扁素的言行舉止,說話習慣,從來沒有出現在人前過,今天是第一次。”
“今天一早我就被從暗中領了出來,對方告訴我,只要我完成了最后一件事,交易就算結束了,我可以拿著尾款立刻離開。”
他停頓了下,有些畏懼的看了兩名影衛和秦笙一眼,連忙低下頭道:“我一直在暗中,只是按命令辦事而已,只知道這么些,再多的就要問姜爺了。”
姜爺指的姜若謹。
傅景淵掃姜若謹一眼,眉心一擰,問:“所以,把你帶到姜家的人就是姜若謹?”
扁珍掩在眼簾下的目光顫了顫,但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立刻回答道:“對,就是他!”
姜若謹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像話了,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想要辯解兩句,但想到了什么,他身體一頓,生生吞回了到口的話。
他鐵青著臉不說話。
但他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會問啊。
姜老爺子好不容易從穩住了晃動的身形,回過神來就是狠狠的一拐杖砸在了他后背上。
力道很大,直接把姜若謹整個人都砸的趴在了地上。
姜老爺子卻絲毫也不動容,只怒聲道:“孽子!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在硬撐什么?!還不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你自己已經廢了,難道你要連累整個姜家,連累你兒子都為你的愚蠢行為陪葬嗎?!”
姜若謹死死的咬著牙關,試圖負隅頑抗。
但所有的堅持都在傅景珩疏淡的一句“喂藥”中煙消云散。
姜若謹猛的打了個抖,終于撐不住說了出來。
事情還要從上次姜若瑜的事情后說起。
那次之后,姜若謹想要報復傅景珩,打壓傅家的心思就更強烈了,本來只是隱隱約約的想法一點一點的清晰,最后在某些契機下,終于動手了。
“去年傅老爺子的接風宴上,我找機會把那盒香料混進了賀禮里面,又買通了傅家的一個下人要求他找機會讓傅家的管家或者傅老爺子身邊的人注意到那盒香料。”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才半個月的時間,香料就進了傅老爺子的房間,一直到今天,傅老爺子在慢性毒藥的作用下昏迷了過去。”
“假扁素也是我一早就找好的,就是為今天做準備,早在父親得到消息之前,我就已經知道傅老爺子昏迷,提前把人換了上去。”
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就不必他解釋說明了。
但還是有不合理的地方。
傅景淵略一思索,就發現了,問道:“毒已經發作了,按照常理,你此時要做的就是安心等著結果,要是擔心被扁素神醫看出端倪,想個辦法把人留下就是,為何要多此一舉的掉包,還是提前了一個月做準備?”
姜若謹目光閃了閃,飛快解釋道:“因為天都還有個溫老家主。”
“誰不知道溫老家主和傅老爺子是好友,一旦傅老爺子出事,溫老家主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我也不確定溫老家主能不能發現真相,正好偶然得知扁素神醫還有個雙胞胎哥哥,我就提前做了一手準備。”
扁素作為國際公認的第二神醫,那除非是十方親自到場,否則傅老爺子是什么病,該怎么治,完全就是他的一言堂了。
誰會懷疑,誰敢懷疑?
這解釋倒還算合理,前后基本都能連貫起來了。
唯一的疑惑是……
“配合使用的毒,提前找人,暗中訓練,抓住時機掉包換人,就你那腦子,能把這些事做的天衣無縫?”秦笙掃了他一眼,一點也不信的道。
姜若謹:“……”
這就看不起人了!
他漲紅了臉:“什么叫我那腦子,我的腦子怎么了?!!”
秦笙:“你的腦子怎么樣自己沒數?”
就赤裸裸的鄙視加羞辱!
姜若謹氣得怒氣翻涌。
而就在他心中的憤怒屈辱上升到頂點的時候,一雙漆黑不見底的黑眸映入了他的眼中,讓他的神色一陣發蒙。
意識不知不覺間就陷入了混沌。
隱約中似有什么聲音在耳邊響起,但此時此刻,姜若謹只覺得自己似乎什么也沒法思考,只能做些下意識的回答。
就在他嘴巴張張合合間,秦笙就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