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注意到安全通道里正在發生著什么,那里像是一條深淵,將一切都吞噬了。
餐廳外,孤單的腳步聲傳來。
一名身穿藏藍色西裝的年輕人緩緩走進日光閣餐廳,他的袖口繡著一枚小小的白色渦輪圖案。
李叔同已經吃完了一整份紅燒肉,正靜靜的看著吃炸醬面的少年。
從這位年輕人的角度看,他能看到李叔同的正臉,卻只能看到慶塵的背影。
正待他想說點什么的時候,卻見李叔同輕輕抬手止住了他。
并笑著指了指慶塵說道:“什么事都等他吃完再說。”
年輕人愣了一下,目光異樣的看了慶塵的背影一眼。
因為慶塵背對他的關系,所以他無法辨認慶塵的身份。
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讓李叔同有耐心等這么久。
而且,即便有人等待著,慶塵依舊吃的不緊不慢。
仿佛根本沒有聽到窗外黑鳶-01制造的巨大噪音,也沒看到十幾艘環繞著永恒大廈的浮空艇,以及浮空艇上裝載的詭彈。
這些飛行殺器徘徊著。
像是圍繞著恒星的小行星。
“我吃好了,”慶塵擦了擦嘴,重新戴上了貓臉面具看向自己的老師。
李叔同朝門外的年輕人笑道:“陳氏長孫陳野狐?聽說你已經晉升A級了。”
“晚輩晉升幾級并不重要,我們現在無意與騎士、恒社開戰,只是想請您回到18號監獄去……沒必要鬧的天翻地覆,”陳野狐鞠了一躬。。
“放心,我們坐這里聊一會就走,不為難你,”李叔同笑道。
“那就好,先不打擾您了,等您走了我們再走,”陳野狐退出了日光閣餐廳,樓下的作戰小隊開始停下待命,武裝直升機則開始原地盤旋。
直升機甚至熄滅了探照光束,引擎轟鳴聲也降到了力所能及的最低。
事情似乎就這么簡簡單單的結束了。
但其實并不簡單。
李叔同看向慶塵:“我一旦走出18號監獄就會牽動太多人神經,所以你知道我為什么不出來了吧。”
“他們害怕你嗎?”慶塵問道。
李叔同笑著搖頭:“如今這個時代即便踏入半神,也并非舉世無敵,他們不是害怕我,而是害怕火。走吧,回家。”
“嗯,”慶塵跟在李叔同身后上了樓頂。
慶塵帶著貓臉面具站在云頂的夜風里,他再次看了一眼城市中的銀河,還有腳下正盤旋的直升機。
他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還會回來。
陳野狐孤單的站在落地窗前,平靜的目送那艘黑武士浮空車消失在夜色中。
他問道:“那支作戰小隊找到了嗎?”
身后有人回答道:“找到了,全都昏迷了。據我判斷,應該是有人在安全通道里襲擊了他們,然后全身而退。”
陳野狐笑了笑:“這是在告訴我們,我們編織的那張網,還不夠嚴密啊。撤退吧,回家睡覺了。”
只是,當事者都回家睡覺了,但那些被驚擾了夜色的人,卻根本無法入眠。
不知道有多少人半夜走進了遠程電話會議室,又有多少人做了多少份分析報告。
網絡中傳遞著這則重要新聞,媒體也開始爭相報道。
有人分析,與李叔同會面的人不知是誰,有可能是外界的某個勢力代表。
還有人分析,最近的穿越者事件頻發、表世界出現引起了動蕩,所以李叔同再次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里,謀劃著新的事情。
今晚,可能會對整個聯邦造成難以估計的影響。
大家其實更傾向于第一個猜測:李叔同時隔八年走出監獄,就是為了見某個重要的人,商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這位帶著貓臉面具的人是誰,但一定非常重要。
從身形上判斷,可能是慶氏的慶尋或者羅摩?是鹿島財團的李政宰?又或者是神代財團的神代今出?
沒法確定。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李叔同從18號監獄出來,坐視著武裝直升機以及炮火對準自己。
也僅僅只是為了帶慶塵看一眼風景罷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別人看過的風景,他學生也得看到。
僅此而已。
而他之所以吃紅燒肉,也只是他想要吃紅燒肉而已。
回去路上,慶塵坐在浮空車柔軟的座椅里,李叔同對他說道:“知道為什么讓你帶著面具嗎?”
“因為你不想讓外界知道我與你有關,”慶塵回答。
李叔同又問:“你知道為什么我已經收你做學生,卻不愿意承認?會不會覺得有些不平衡?”
“不會,”慶塵平靜的搖搖頭:“是你知道很難取下自己身上的枷鎖了,所以擔心那些枷鎖也會捆綁我,謝謝老師。”
“你一直都很聰明,有著無限的潛力,”李叔同贊嘆道:“當然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應該讓你不用著背負什么踏入這個戰場。”
李叔同在想,作為老師,他能做的從來不是捆綁著學生與自己一起戰斗。
而是陪著慶塵走一段路,然后看著對方的背影能走多遠。
慶塵并沒有接這句話,而是忽然問道:“以后咱們還有機會出來嗎?”
李叔同饒有興致的問道:“你還想出來玩嗎?”
“想,”慶塵點頭:“因為我可能需要和時間賽跑,又或是和其他時間行者賽跑。”
“那咱們過幾天再找機會出來玩,”李叔同笑吟吟的說道,似乎今晚這陣仗,根本沒被他放在心上。
這個中年男人,好像從來沒害怕過什么東西。
此時,也不過是凌晨3點鐘,他才剛剛穿越回來3個小時。
但慶塵覺得,這大概是自己人生17年里,最暢快的三個小時了。
此時,鄭遠東悄然來到18號城市的雇傭兵酒吧,路遠早早就等在這里了。
鄭遠東問道:“看新聞了吧。”
路遠說道:“看了,老板,我覺得還是要嘗試著再跟劉德柱接觸一下,李叔同這個里世界人物太重要了,就算你嫌棄劉德柱,也必須考慮他現在就是距離李叔同最近的人。”
鄭遠東仍舊搖頭:“我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且越來越相信了。路遠你要明白,李叔同這種人物是不可能看上劉德柱的,18號監獄里一定還有第三位時間行者。”
“那咱們怎么辦?”路遠無奈。
“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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