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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打窩

  這一次宿營,李叔同如他所說的那樣,真就沒有再讓慶塵自己去費勁點燃篝火,而是直接帶著少年往河邊去了。

  看樣子,這位老師是真的打算蹭火蹭飯的樣子,并沒有什么不好意思。

  “老師,”慶塵一邊走一邊問道:“剛剛秦城與荒野人張銅蛋交易的時候,因為四瓶藥差點發生爭執,我看那張銅蛋似乎是打算拔槍的。這里,對待自己的合作伙伴也如此兇狠么。”

  “當然,”李叔同回答道:“荒野人與天掙命,他們的生活條件比你想象的還艱苦。所以,面對能救命的東西會拿命去搏,自然顯得兇狠了一些。不過,那個秦城也沒真打算把藥拿走,他只是想讓張銅蛋欠他個人情而已。”

  慶塵若有所思。

  李叔同說道:“小塵,人世間所有人都在經歷苦難,小人物們早早學會了如何面對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存之道。這一趟多看、多聽,老師也不能總在你身旁,陪伴你走一段路程后,以后的路還是得你自己走。”

  慶塵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位老師話里有話。

  兩人來到淺河邊,這里的河水比表世界任何一條河水都清澈一些,幾米寬的河床下布滿石子,哪怕是兩米深的地方,也一眼能望到河底。

  別的不說,里世界的環境保護可比表世界好太多了。

  “這么多魚,”慶塵一眼望去,竟是看到河水里有數百條魚在緩緩游動著:“老師,我直接下去捉魚吧?”

  這河水里的魚,看起來硬是想養殖場的魚塘似的。

  這些魚的個頭還大,看起來一條都有三五斤。

  李叔同看了他一眼說道:“下河捉魚?你先等會兒。”

  說著,他從登山包里拿出一團釣魚線來,一頭綁在自己手上,另一頭掛上魚鉤。

  李叔同掰斷一小塊蛋白棒,將魚鉤扔入水中:“看清楚。”

  話音剛落,卻見那河面宛如沸騰一般,魚鉤附近幾十米的大魚忽然爭相游來咬鉤。

  河水翻騰中,一條大魚咬在了鉤子上,銳利的鉤子刺穿了它的嘴巴。

  傷口中流出的血液腥味讓大魚們徹底瘋狂,它們不再被蛋白棒吸引,而是一口口咬在那條上鉤的魚身上!

  只是短短幾秒的時間,那上鉤的魚身便已經可以看到粗壯的魚骨。

  李叔同看準時機,驟然拉動魚線,幾條來不及松口的大魚被一同甩到了岸上!

  慶塵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心中震驚無比:“老師,這些都是食人魚嗎?”

  “準確講的話并不是,”李叔同搖搖頭:“人類新紀元記載中,早些年的魚還沒有完全進化成這模樣,應該是有超脫物種的大魚死在了某個流域里面,導致河流開始變化。就像禁斷之海的那頭大鯨一樣。”

  慶塵走近了看那些還在活蹦亂跳的大魚,分明發現魚嘴中都長有鋒利的牙齒,一般淡水河很少會出現這種情況。

  李叔同看了他一眼說道:“記住,這世界的任何一條河流都是危險的,在你完成第六個生死關之前不要嘗試下河。不然的話,你那就不叫捉魚,應該叫做打窩。”

  也就是說,A級之前下河必死的意思。

  李叔同拈起幾片樹葉在指尖,輕飄飄的彈了出去。

  慶塵目光中,那幾片原本還軟綿綿的樹葉忽然如刀鋒一般平直,也沒見它們飛的有多快,卻狠狠的釘進了大魚的腦袋。

  “怎么樣?”李叔同笑吟吟的問道。

  “老師厲害,”慶塵真心實意的說道。

  說完,李叔同笑意更濃,頗有種在學生面前裝到了的感覺。

  “這就是你身體里那股氣的作用,”李叔同說道:“按道理說,只有通過第五次生死關才會在體內出現,在第六次生死關初步顯現威力,在第七次可覆蓋全身達到圓滿,但你比較特殊一些,竟是還沒通過第一次就出現了。”

  慶塵認真的聽著。

  李叔同繼續說道:“除了捉葉飛花以外,每個人的氣,作用都不一樣。我的氣可讓人產生燒灼感,就比如我與郭虎禪交手的那一次,哪怕我收著勁,他也必須盤坐忍耐、調息。你師伯的氣可以讓人產生嘔吐感,也不知道你的是什么。”

  慶塵想了想問道:“除捉葉飛花以外,氣接觸到人并不產生實質傷害,但交手時會讓對方產生某種不適的感覺?”

  “是的,”李叔同點點頭。

  慶塵心想,這不就是負面buff嗎?!

  他目光看向自家老師,李叔同笑了:“你那點氣對我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而且都不一定對普通人有用,還是等那股氣壯大以后找別人試吧。”

  “奧。”

  倆人回到營地時,篝火已經熊熊燃燒起來了。

  李叔同將手里的五條魚遞給秦同:“釣了五條魚回來,今晚可以加餐。”

  說完,他便順其自然的坐到了篝火旁,完全沒有帶著慶塵去另一邊生火的意思,并且還對慶塵說道:“來,你也坐。”

  這個時候,秦以以趁著兩人去釣魚的功夫,已經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哥哥秦同和父親秦城。

  秦城得知慶塵不是仆役后,態度立馬有所轉變。

  雖然在他猜測李叔同只是個C級,但C級反而更好,級別太高了他們老秦家也高攀不上!

  “親家啊……不是,這位先生敢問怎么稱呼?”秦城問道。

  秦以以聽到父親的口誤,當即站起身來把慶塵的登山包拽了下來,低聲道:“我去幫你搭帳篷。”

  說完便從包里掏出帳篷跑開了。

  “我姓木,旁邊的是我學生,可以叫他小土,”李叔同笑著說道。

  慶塵:“……”

  所以,“塵”這么有飄逸感的字,拆開就變成“小土”這么樸實的名字了?

  秦城與秦同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現在,李叔同已經親口承認慶塵不是仆役了,他們自然心底竊喜。

  “木先生,”秦城說道:“我也知道你是高手,有個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李叔同笑了笑:“但說無妨。”

  “這次我們攜帶的無人機都毀壞了,所以防身的力量不是那么充足,”秦城思慮了一下說道:“這樣,萬一咱們路上遇到危險,請木先生出手幫一下,然后就不收你們路費了。”

  其實在秦城看來,抵達禁忌之地前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危險,他只是想提一下取消路費這個事,拉近一下彼此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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