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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自帶彈幕的強者

  紅色的信號彈緩緩下落。

  一身陰陽師狩衣的神代云蒼,正守在一名老人身邊:“爺爺,有人來了。”

  那老人臉上滿是皺紋,猶如夏季干涸的河床上,皸(jun)裂的裂紋。

  老人盤坐在地上,閉著雙眼。

  心神都鎖定在了兩公里外的戰場上,關注著每一個能擊潰李叔同的機會。

  他身前有一頭丑陋的惡鬼守護著,那惡鬼與人類一樣高,頭頂卻長著兩只犄角。

  ATS006,般若。

  百鬼夜行中,它因人類妒忌之心產生,會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在老人身后,還有一具慘白的骨架站立著,寒風一吹,它身上便傳出咔咔的滲人聲響。

  ATS005,狂骨。

  包括此時此刻仍舊圍攻在李叔同身邊的酒吞童子、大天狗、牛頭羅剎、兵主部。

  這位神代財團的老祖宗,可謂是幾乎將整個神橋中,最兇狠的式神都納入自己的本命神橋之中。

  剩余六只式神,很少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

  或許,那才是真正壓箱底的本命牌。

  而神代云蒼身邊,只站著一個獨眼、大腳和尚,ATS047青坊主。

  聯邦里,很多人在談論起陰陽師時,都會討論,如果一個陰陽師能夠晉升半神,隨時能召喚十二只S級式神該多么厲害。

  陰陽師應該就是最厲害的半神了,人多勢眾啊!

  然而這些人還是想的簡單了,一位陰陽師的式神里,能有一半是可以直接戰斗的就很不錯了。

  例如神代云蒼,他的不落不落、白虎、飛頭蠻被打回神橋后,剩余的三只式神除青坊主以外,ATS411火消婆,ATS288墓之火,已經沒有召喚出來的必要了。

  墓之火,可以在田野里燒起藍色的鬼火。

  火消婆,會在夜里幫忘了熄燈的人家,吹滅油燈。

  胡氏情報機構的資料里,還有人調侃過這兩個式神,前者分明是地主家負責燒秸稈的農漢,后者在分明是大戶人家里負責防火的老婆婆,根本沒有任何戰斗力……

  當然,一般情況下,飛頭蠻和白虎、青坊主便足以讓任何同級超凡者頭疼,如果沒有李叔同的話,慶塵也早就死在白虎手里了。。

  所以,神代云蒼也是陰陽師里少數的高手。

  此時,北方走來了兩位身穿白色沖鋒衣的年輕人,其中一人還在不厭其煩的解釋著:“老板,我怎么說才能讓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會疊小跳蛙?”

  另一名年輕人摘掉耳機說道:“不要總說不會,要說你可以學。”

  神代云蒼皺起眉頭,他甚至沒聽明白這兩人在說什么?

  可還沒等他想明白,卻見那蒼茫的雪地上,數百只小跳蛙正快速靠近過來。

  那些小跳蛙折疊的并不工整,連縫都沒有對齊,所以遠遠看上去每一只小跳蛙的樣子其實都不一樣,看起來格外詭異。

  當小跳蛙來到神代云蒼面前,奮力一跳便要落在他身上。

  青坊主出手了,他碩大的腳掌將小跳蛙一腳踩下,而老人身旁的般若則吐出一口火氣,將那些小跳蛙盡數燒掉。

  幻羽皺起眉頭,他沒想到自己的疊紙在S級般若面前,竟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Zard高聲道:“你看我就說吧,那老東西身邊還有好多S級式神呢,咱們打不過他啊!我這次的任務就是保慶塵活著,不用跟那個老東西剛正面,有人來收拾他!”

  說著,這貨竟拉著幻羽繞路往南走去。

  神代云蒼看到這一幕,忍不住便挑挑眉毛。

  如此肅殺的戰場,是怎么讓這兩個人給混進來的?面對神代家的半神老祖宗,竟也如此肆無忌憚?!

  老人沙啞道:“原來是幫騎士的,不用走了。”

  說話間,那慘白的狂骨大步奔向Zard,渾身上下發出咔咔咔的骨節碰撞聲,像是一串骨頭風鈴。

  Zard嚇的魂都沒了:“不是不是不是,我是來保慶塵的,但我身邊這個人天天想殺慶塵啊!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這一刻,神代云蒼、幻羽都被這跳脫的選手給搞迷糊了。

  這到底是哪邊的,為何如此復雜?

  可狂骨沒有猶豫,卻見它輕松躍起,一躍便是數十米距離。

  那慘白的骨架在空中盡力舒展著身體,然后暴躁的向下落來。

  “怎么聽不懂人話啊啊啊!”Zard雙手驟然按向地面,他面前一道又一道的土墻抬起,僅僅眨眼間便有十道土墻樹立在他和狂骨中間。

  而狂骨則硬生生撞破了十道,一腳踹在了Zard胸口上。

  “臥槽!”Zard倒飛出去:“你姥姥!”

  這貨竟然連挨揍的時候,嘴都沒有打算停下!

  飛起時,Zard的身體還在空中,便已經碎成了一捧黃土。

  落地時,那沖鋒衣凌亂的散落在地上,沉入地底。

  兩秒鐘后,又是一個Zard穿戴完好的從地里鉆了出來。

  與此同時,神代那位老祖宗突然起身向后飄去,他原本盤坐的地方,正有一支土刺拱了出來。

  土刺并未傷到老人分毫,可那土刺上卻有四個字:“草你大爺!”

  這覺醒者中殺傷力頂尖的元素系,竟讓Zard給硬生生用成了嘲諷系!

  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老人冷笑:“找死。”

  說話間,連般若也追了上去。

  一面面土墻拔地而起,擋在般若的去路上,土墻上寫著“在你墳頭蹦迪”“你生孩子沒屁眼兒”。

  總共十面土墻,一面土墻上一句話,般若每撞碎一面,就能看到下一面土墻上的字。

  一條條的閃過,跟彈幕一樣。

  可就在此時,神代云蒼驟然看向遠方,那雪原上正有年輕人背著一只竹簍緩緩走來,那竹簍里放著一支支畫軸。

  那年輕人大約三十歲上下,看起來就像是古時進京趕考的秀氣書生。

  他背著畫軸,可自己卻也像是某副山水畫卷里的主角。

  “爺爺,是陳余!”神代云蒼瞳孔驟然收縮。

  那遠方的年輕人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便覺得心跳都快停了,仿佛被對方攝進了某幅畫軸里。

  這半神的驚鴻一瞥,A級神代云蒼竟有些招架不住!

  這是陳氏當代半神,陳傳之的兒子。

  陳傳之老來得子,有了兒子后便一直隱居在7號城市外,用所有精力來教導兒子。

  12年前陳傳之病故,陳余便再也沒踏出過他父親的草廬一步。

  4年前,陳余在那7號城市外的草廬里,三十歲入半神。

  陳余入半神那天夜里,據說7號城市所有居民都聞到了城外飄來的梅花香味,沁人心脾。

  如果說李秉熙、李叔同、神代千赤都是上一代半神,那么影子、陳余便是年輕一代里的半神代表。

  而且,影子據說身染重疾,連禁忌裁判所都多次被人套出話來,確定影子時日無多。

  陳余也就理所應當的成為了年輕一代半神第一人。

  此時此刻,陳余遠遠便放下身后的竹簍,他看了神代千赤一眼,然后認真從竹簍里挑出一支畫軸展開。

  卻見那畫軸里,一頭白色神鹿躍然而出,踏雪而來。

  奔行時,神鹿腳踩祥云,如夢如幻。

  陳余想了想,似乎還覺不夠,又從竹簍里抽出一支畫軸展開,卻見里面竟有一尊鐘馗手持金锏,與神鹿一起殺將過來。

  般若和狂骨因為被Zard拉扯了仇恨,走的太遠,竟一時間趕不及回來!

  這兩只式神剛剛返身,卻聽Zard狂笑起來:“老東西上當了!”

  頃刻間,地面生長出巨大的八扇黃土閘門,生生將般若與狂骨一并鎖在其中,卻見那八扇黃土閘門上刻著“生門”“死門”“景門”等字樣,宛如黃泉之門。

  可下一刻,狂骨一頭便將死門給撞碎了……

  幻羽面無表情的看向Zard。

  Zard尷尬的笑道:“哈哈哈哈,人家是S級式神啊……撞碎我的門不是很合理嗎?”

  但也正是Zard拖住的一刻,讓般若與狂骨晚了一步!

  “陳家也不甘寂寞了嗎,”神代千赤沙啞道。

  卻見那鐘馗與神鹿紛紛踏云而行,鐘馗手中金锏向下一劈,天空中正下落的雪都被牽引著一同劈來。

  倒卷的風雪接天連日!

  轟然一聲。

  沛然的氣浪吹的人睜不開眼睛,連遠處的Zard都迫不得已用胳膊擋住了面部。

  待他放下胳膊,赫然見到一位長著九條尾巴的窈窕女子,左手接住了鐘馗的金锏,右手握住了神鹿的白色鹿角。

  如靜止著。

  Zard頓時歡呼:“哇,玉藻前啊!老板,這老東西竟然還藏了一手排名第三的玉藻前,這也太好看了吧!”

  幻羽沉默了片刻:“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神代千赤平靜問道:“陳余,你為什么會來。”

  那秀氣的年輕人認真回憶了一下說道:“邀請我來的人很多,有可以拒絕的,有不可以拒絕的,不過都是請我殺你的。但我其實不想殺你,不如我給你個機會,讓你滾回你的神橋躲著可好?”

  “狂妄,”神代千赤怒極而笑。

  陳余認真說道:“你們自家的人都想讓你死,你就算死在這里也不冤枉,但我今天可以給你個機會,因為我還不想打破這個平衡。現在,還沒到時候。”

  另一邊,李秉熙正狂風驟雨的攻擊著李叔同,卻忽然發現他身后原本負責掠陣的牛頭羅剎、大天狗、兵主部、酒吞童子,同一時間轉身撤離,向北方疾馳。

  “不好!”李秉熙心中暗道一聲。

  李叔同似乎早就在等著這一刻了,四只式神剛剛撤離的彈指間,他暴起發難崩解了面前的李秉熙分身!

  慶塵看到這一幕,雖然他不知道師父在等什么,但他知道師父等的人,應該已經等到了!

第三章,晚上還有,但會很晚,建議睡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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