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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人形自走找帝王蟹雷達

  頂點www.23wx.la,夜的命名術!

  北極號緩緩駛出港口。

  破舊的捕蟹船發動機發出異響,海面被船首破開,就像是裁紙刀割在一張畫布上。

  尼德普是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張儉說,這位船員曾經是松葉蟹捕蟹船上的水手,只不過因為有過違禁藥品使用史,已經被所有捕蟹船給“拉黑”了。

  尼德普早年跟過張儉的父親,于是找到張儉想要隨船出海。

  捕蟹人里有很多水手都偷偷吸食過違禁藥品,因為他們的錢來得太快,又因為他們在船上太疲憊了,他們以為這些藥物會給他們帶來精神,就像里世界的多巴胺、內啡肽芯片一樣。

  但使用違禁藥品的下場是很慘的,沒有捕蟹船愿意沾染這種水手。

  張儉決定給尼德普一個機會,帶著他去做了尿檢,確定他的檢查沒有呈陽性,才終于同意尼德普上船。

  老約翰對尼德普說,想要在捕蟹船上重新開始,那就老老實實當一個新人,從捆蟹籠這項工作做起。

  慶塵和秧秧上船后,尼德普只是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便繼續做著自己的工作。

  “你好,以后就是北極號上的同伴了,”秧秧笑著用英語跟他打了個招呼。。

  但尼德普只是冷淡說道:“被其他船員認可過的水手,才算是真正的同伴,你們這種上船游玩觀光的不算。”

  秧秧笑笑沒有說話。

  還沒等北極號遠離港口,船上的無線電響起,里面傳來克雷格的嘲笑聲:“張,聽說你最終還是讓那個癮君子上船了,而且還有兩個未滿18歲的學生,其中一個還是女孩,這是真的嗎?張,北極號昔日的榮光已經在你手里消磨殆盡了。”

  張儉冷著臉沒有說話,克雷格卻并沒有停止。

  無線電通訊頻道里,阿爾卑斯號駕駛室里傳來轟笑聲:“張,癮君子和學生能幫你抬動蟹籠嗎,老約翰怕是要累死在北極號上了吧。不過,我這邊有巴倫支海的傳統禮物,準備接收一下。”

  此時慶塵、老約翰他們都在駕駛室,張儉疑惑了,他看向老約翰:“巴倫支海上有什么傳統禮物?”

  老約翰想到什么似的面色一變,他趕忙對所有人說道:“快,關好門窗,所有人都躲進駕駛室!”

  下一刻,阿爾卑斯號從后方追來,與北極號相距三米距離并肩而行。

  慶塵看到阿爾卑斯號上的七名水手搬出三個白色箱子來,從里面拿出……一排排的雞蛋!

  那是整整三箱、數百枚雞蛋。

  只不過這玩意不是用來吃的,而是用來扔的!

  就在這時,阿爾卑斯號上的水手們拿起雞蛋,就朝著北極號上扔來,就像打雪仗一樣……

  慶塵迷惑了:“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傳統啊。”

  老約翰氣的發抖:“捕蟹人的傳統還有很多,很早以前船只離開港口的時候,捕蟹船之間都會進行一些類似的小游戲,增進彼此的友誼。”

  慶塵看著窗戶玻璃上的蛋清和蛋黃:“您管這個叫增進友誼嗎……”

  眼瞅著阿爾卑斯號的水手們一口氣將數百枚雞蛋砸完,立馬開足動力揚長而去。

  慶塵走出駕駛室看了一眼,頓時感覺北極號都有點包漿了……

  這捕蟹人們都有點尿性啊。

  他看著遠去的阿爾卑斯號,突然伸直手臂,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并且,還閉上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此時此刻,阿爾卑斯號上的船長克雷格站在甲板上,用望遠鏡回頭看來,還樂呵呵的對身邊船員說道:“那個學生竟然還對我們豎起大拇指,夸我們砸的好呢。”

  一名水手疑惑的從克雷格手里接過望遠鏡一看,他思索兩秒說道:“這怎么像是炮手在開火前的瞄準測距呢?”

  克雷格:“???”

  事實上,慶塵確實在測距,大海上缺少參照物,所以他要習慣新的目測距離方式,以便他以德服人。

  旁邊的秧秧笑著說道:“不至于啊,人家拿雞蛋砸你,你就打算拿狙擊槍轟回去,過分了點。”

  慶塵笑了笑:“沒有的事,就是測測距離。”

  秧秧心說你就是個一不做二不休的主,測距是為了干嘛,還不是為了狙人。

  北極號在海上行駛已經20個小時,終于在第二天凌晨進入了巴倫支海域。

  慶塵也是在這20個小時里,見識到了捕蟹這個行業的殘酷。

  張儉負責開船,竟是一連20個小時都沒合眼,只因為掌舵者如果睡了,那么船只偏離航線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船上只有老約翰會一點掌舵的技巧,但他要在甲板教新人。

  老約翰必須在20個小時內,讓慶塵、秧秧、尼德普學會怎么捆綁蟹籠、下籠、吊籠,怎么在甲板上穩定身形……

  而且,還得把阿爾卑斯號砸的雞蛋包漿給清理干凈。

  寒冷的海風,呼呼的往所有人脖子里灌,海水隨時會沖上甲板。

  好在張儉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沒人暈船。

  老約翰對三位新船員是一點好臉色都沒給,他看著笨手笨腳的三個人,怒罵著張儉不靠譜,也不管張儉能不能聽見。

  待到一切準備就緒,尼德普、慶塵、秧秧三個人已經累癱在甲板上。

  日出了,朝陽從海平面的盡頭升起。

  老約翰在甲板上大喊:“菜鳥們,抓緊時間休息,留給你們的只有一個小時時間了。”

  說完,尼德普帶著黑眼圈回船艙就睡了,而慶塵與秧秧則被海上朝陽初升所吸引,癱坐在甲板上默默的看著。

  那美麗的景色就像是一副油畫。

  慶塵低聲對秧秧說道:“需要表演的這么逼真嗎?我感覺咱倆都一點不累啊。”

  秧秧笑道:“要合群嘛。”

  “我在10號城市看見有人在組織學生游行,你到10號城市了嗎?”慶塵問道。

  秧秧靠坐在甲板上的護欄,歪頭看向慶塵:“我還沒到呢。對了,你似乎在10號城市里搞了不少事情,以你現在的身份,應該負責抓捕我才對,我印象里PCA情報一處曾經的主要職責,就是這個來著,還有抓捕黑桃潛伏在聯邦里的人員。”

  “你想說什么?”慶塵奇怪道。

  秧秧想了想:“所以咱倆現在的身份應該是對立的,要分個你死我活出來才行呢!”

  “能不要加戲了嗎,”慶塵嘆息道。

  一開始慶塵見到這位秧秧同學的時候,以為對方會是一位高冷的殺手。

  然而事實上,對方性格里那跳脫的一面,擋都擋不住。

  把眾多覺醒者比喻成野怪也就算了,隨時隨地開車的壞習慣都不知道是從哪里學來的。

  兩人的關系在張儉、老約翰、尼德普眼里看起來有些親密,但事實呢?除了秧秧單方面開車從慶塵臉上碾過以外,他們之間從未有過真正的,所謂的“進展”。

  慶塵很清楚,秧秧有自己的目標。

  她不是黑桃的附庸,也不是白晝的附庸。

  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在朝著某個方向前進著。

  慶塵轉頭問道:“你想幫助里世界的居民嗎?”

  “嗯,”秧秧點點頭。

  “但這件事情只靠學生游行是辦不到的,”慶塵說道:“表世界的歷史,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但總要有開啟民智的第一步對不對,”秧秧看著波瀾壯闊的大海:“我的生命還有很長,慢慢來嘛。”

  不知道為什么,慶塵覺得自己和這位秧秧同學像是兩個極端,他是一位悲觀主義者,總是居安思危,總是想要做好一切準備。

  而秧秧卻是一位永遠熱情的樂觀主義者。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成為朋友的。

  就在此時,船外是波濤洶涌的大海,一頭藍鯨突然在遠處,迎著朝陽躍出水面。

  寬闊的海面上,藍鯨巨大的兩側魚鰭仿佛兩扇翅膀,似乎只要稍微用力一扇,就能躍上蒼穹。

  那遼闊的身姿與朝陽重疊,絢爛到了極點。

  這是慶塵第一次看到藍鯨,就像他當初在曠野上第一次見到002號禁忌之地的宏偉巨樹般驚喜。

  老約翰從船艙里快步走了出來:“放蟹籠,放下去八個探路!藍鯨出現了,我們要在藍鯨出現的地方放下蟹籠,那是大海里偉岸的精靈,它會給我們帶來好運的!”

  “只放八個嗎?”慶塵問道。

  “對,只放八個,巴倫支海上的新手菜鳥記住,這叫探路籠,放進海里6個小時候再回來看,如果有帝王蟹的話,這里就將是我們的漁場了!”老約翰說道。

  說著,他拿起船艙門口的電話喊道:“張,我們要放蟹籠了!”

  電話是與駕駛室相連的有線電話,方便船長與船員溝通。

  緊接著,他有用力拍打著船艙門:“里面的菜鳥,出來干活了。”

  慶塵看了秧秧一眼:“你去給蟹籠綁浮漂,我和尼德普來放蟹籠。”

  180個空蟹籠是一根根鋼筋焊起來的牢籠,整整齊齊的碼在甲板上,就像是貨輪上的集裝箱。

  當船長將捕蟹船開到指定區域后,船員們負責將蟹籠綁上氣球一樣的浮漂,然后將蟹籠投入海中。

  捕蟹船不需要在這里等著。

  如果海底有帝王蟹,它們會循著鱈魚的氣味,一個個鉆進只能進、不能出的蟹籠之中。

  等待612個小時后,船只回到浮漂處,船員們甩出鉤爪,勾住飄蕩在海面的浮漂,然后用吊機將海底的蟹籠一個個拉上甲板。

  那一個個浮漂,就是蟹籠的一個個坐標。

  緊接著便是量尺寸,分揀,最后根據探路籠的帝王蟹數量,選擇是否繼續在原地下籠。

  此時,尼德普看了慶塵一眼,小聲嘀咕道:“希望你下籠的時候不會脫力。”

  慶塵笑了笑沒有說話,控制吊機的老約翰將蟹籠吊到了投放臺上,一邊還扯著嗓子喊道:“菜鳥們,不要走神,小心蟹籠上拴著浮漂的繩子纏繞在你們腳上,把你們帶進海底。”

  巴倫支海上,最危險的事情之一就是被蟹籠帶入海底。

  繩子是盤成圓圈放在甲板上的,船身被海浪拍打的劇烈搖晃,船員站不穩的情況下很可能踩到繩索。

  這個時候,蟹籠正快速墜入海底,繩索被拉扯著一起下墜,如果船員的腳踝被繩索纏住,就會隨著蟹籠一起進入海中。

  所以,所有船員上船后老約翰給每個人都發了一柄匕首,意思是如果有人被纏住,那就需要有同伴來幫忙,快速將繩索砍斷。

  在巴倫支海,唯一能救船員的,就只有他的同伴。

  慶塵和尼德普分別站在投放臺的兩側,用力將蟹籠給推到了海里,直到八個全部沉入海底。

  北極號繼續向前行駛,張儉在駕駛室里繼續按照父親留下的海圖,尋找下一片可以投入蟹籠的地方。

  待到六小時之后,北極號回到探路籠的位置,老約翰站在甲板上甩出鉤爪,想要將浮漂下的繩索勾住,然后用吊機勾起。

  然而老約翰年紀太大了,力氣不如從前,酗酒的身體也不停的顫抖。

  海浪太大,船身也在不停的起伏,影響著老約翰的準度。

  不論他拋多少次,都很難勾住浮漂之下的繩索。

  船是一直在隨波逐流的,如果一次勾不中,張儉就必須開船倒回來,這對一名捕蟹船上的老水手來說,需要船長不停的調整方向才能勾住繩索,是一種恥辱。

  慶塵想了想,便對老約翰說道:“要不我來試試?”

  老約翰哂笑起來:“菜鳥覺得自己能行了?你想試,那就試試吧。記住,不要把浮漂勾破,不然的話蟹籠會和浮漂一起,永遠沉在海底。”

  下一秒,他將鉤爪遞到慶塵手里,卻見慶塵隨手一扔便勾住了氣球浮漂之下的繩索。

  老約翰愣了一下:“真他娘的活見鬼了,你真是第一次捕蟹嗎?”

  “我以前練過標槍類的運動,”慶塵胡亂編了個借口。

  老約翰跑去吊機那邊按下開關,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吊機倉里的絞盤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有經驗的老約翰當即覺得有些不對勁,立馬放緩了拉扯蟹籠的速度。

  海底的蟹籠也在不斷上升,直至露出海面。

  只是,當繩索到盡頭時,露出海面的竟然不是蟹籠,而是一個兩米高的單間式移動公共廁所。

  饒是淡定的慶塵都傻了,這特么的也沒聽說巴倫支海還生產公共廁所啊。

  慶塵指著公共廁所:“說實話,我實在不能理解巴倫支海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東西。”

  蒼茫的大海上,突然吊起來個移動公廁像話嗎。

  不過,很快大家發現,那移動公廁的門上還用記號筆寫了字:“虎鯨號送給北極號的禮物。”

  張儉從駕駛室里走了出來,暴跳如雷的吼道:“肯定是虎鯨號的芬爾干的!”

  虎鯨號、阿爾卑斯號、長尾號,這三艘捕蟹船的船長,便是之前在胡桃酒吧里想要買下北極號帝王蟹捕撈配額的人。

  看樣子,三位船長都在針對張儉。

  張儉解釋道:“這是捕蟹人的老惡作劇了,他們在出海前會去廢棄回收站,用最便宜的價格買來這種東西,或者是一輛報廢的汽車,帶著一起出海。如果看到其他捕蟹船的浮漂,就會把浮漂勾起來,然后把別人的蟹籠換成這種大型垃圾。”

  老約翰說道:“蟹籠才六百八十磅,這玩意灌滿了水能有四千磅,可比蟹籠沉重多了。他們知道北極號破舊,超負荷使用吊機的話,很有可能直接把吊機拉廢。如果吊機廢了,捕蟹船就只能回到港口修理好吊機再重新回到巴倫支海。”

  慶塵哭笑不得,還能這么玩?

  以前他所經歷的戰斗都是直接面對生死的,而如今的戰斗,卻是稀奇古怪的。

  這是屬于捕蟹人之間的戰斗……

  但這也太賤了吧,另外三艘捕蟹船是想方設法的要斷北極號財路啊。

  然而這是巴倫支海上的規矩,捕蟹船之間可以開一次玩笑,但只有一次。

  過去人們會在浮漂的盡頭掛上一個小玩偶、破皮球,如今有些惡劣的捕蟹人會直接用這個規矩坑的別人顆粒無收。

  “這玩意怎么辦?”慶塵指著大海上的移動公廁問道。

  張儉陰沉著臉往駕駛室走去:“把鉤爪拆下來,讓這玩意沉入海底。我們開始捕撈其他的蟹籠,這種把戲他們最多只能玩一次。”

  慶塵想象著,如果幾年以后有人來巴倫支海尋寶,探測海底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屹立在海底的移動公廁,會是個什么表情……

  想想都覺得精彩。

  隨著剩余七只蟹籠被吊起,這一次老約翰干脆不碰鉤爪了,他就看著慶塵百發百中的將浮漂一一勾起。

  老約翰在旁邊只是說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就算十五年的老水手都未必有這么準?”

  慶塵笑了笑沒說話。

  只是,藍鯨似乎并沒有真的給他們帶來好運。

  每個蟹籠里,只有零星的七八只帝王蟹,收獲慘淡。

  巴倫支海上的探路籠,一般每個蟹籠里有25只到30只帝王蟹,就算是不錯的收獲,這意味著他們已經接近蟹群。

  如果蟹籠里有八十只,那說明他們就在蟹群的上方。

  老約翰說他曾經最高的記錄,是一籠撈上來了112只帝王蟹,碩大的帝王蟹幾乎將鋼筋焊成的蟹籠填滿。

  那時候北極號的船長還是張儉的父親,港口的人們常說,那位聰明的亞裔船長,每年總能在神秘的巴倫支海上找到最大的蟹場。

  張儉看著甲板上的收獲皺起眉頭,收獲慘淡也就算了,蟹籠還被虎鯨號搶走一只……

  他仿佛已經能聽到其他捕蟹船上的嘲笑聲了。

  在胡桃酒吧里有個傳統,阿姆斯特丹港口總共九艘捕蟹船。每一年船長會下賭注,一人一萬歐元,誰最先完成自己的配額就能把剩下八個船長的八萬歐元都拿走,這八萬歐元要分給船員。

  胡桃酒吧的老板就守在港口,專門負責觀察每艘捕蟹船的貨倉過稱。

  這也是船長們為什么喜歡去胡桃酒吧的原因,捕蟹也是有彩頭的。

  船員們也會為了這個彩頭拼了命的干活,要知道一人平白多分到一萬多歐元,這就等于平白無故拿了十多萬人民幣。

  不過,張儉沒有跟慶塵、秧秧提過這件事情,因為他那一萬歐元基本跟打水漂沒什么區別……

  這時,秧秧忽然說道:“剛剛咱們放下探路籠之后往巴倫支海深處行駛的時候,有個地方就很不錯。”

  張儉看向秧秧,對自己為數不多的船員耐心解釋道:“捕蟹沒有那么簡單,不是你看哪里順眼,然后把蟹籠放下去就行了。要知道這個季節里帝王蟹都集中在大陸架上,蟹群的活動也有特定的規律。”

  尼德普也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不要覺得自己鉤爪扔的好,就可以在船上隨便提建議了,水手就做好水手的工作。”

  秧秧笑了笑沒再說話。

  只有慶塵若有所思的看了秧秧一眼,低聲問道:“你的感知范圍擴大了?”

  秧秧低聲回應道:“擴大到300米了。”

  慶塵點點頭,難怪女孩會突然說話。

  “你發現的蟹群規模大嗎?”慶塵問道。

  秧秧點點頭:“密密麻麻的全都是。”

  帝王蟹集中活動在270米海深的區域,剛好可以被秧秧的感知范圍覆蓋到。

  這位秧秧同學,可是人形自走雷達啊,她說哪里有蟹群,那就是真的有啊!

  不過,他們跟張儉等人非親非故,也不是真的來捕蟹。

  如今已經順利登船,張儉、老約翰怎么指揮,他們就怎么做唄,反正慶塵要等的也只是一場暴風雨。

  根據天氣預報來看,4天之后便會有60節以上的強颶風從北方來襲,那時或許是個機會。

  然而就在此時,老約翰忽然看向秧秧說道:“你說的那位置在哪個方向,我們可以放幾個探路籠下去。”

  張儉想要說什么,卻聽老約翰繼續說道:“現在剛出海,誰也不知道蟹場到底在哪,大家都是漫無目的的嘗試尋找,所以根據喜好扔幾個探路籠也沒什么。”

  此時此刻,有20年捕蟹經驗的老約翰雖然只是個水手,卻更像是船長。

六千字章節,晚上11點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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