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二日,各地傳來戰報,清國境內的八旗兵基本被肅清,明軍已控制了半島各道、府、州。
穩定了局勢,也就意味著要班師了。
那么班師回去要做什么?
自然是獻俘了!
在朱有能的提議下,明軍捉拿滿清王公貴族和二韃子漢奸的收網行動,正式開始了!
恢復平靜的盛京城中,街上人來人往,非常熱鬧,很多孩童更是蹦跳追逐鬧騰著。
熱鬧的街道上,漸漸涌現出一隊隊兵馬,他們慣甲持槍穿梭在人群中,奔向各自的任務地點。
在百姓的好奇觀望中,這些人馬如狼般的撲向原清國各王公大臣的府苑,直接破門而入。
有聰明人立時明白,原來的那些官老爺們要倒霉了!
果然,第一個遭殃的便是濟爾哈朗的鄭親王府。
不多久,鄭親王的十多個妻妾,以及十幾個沒有戰死的子孫,全部被抓!
一個個跟條狗一樣被綁的嚴嚴的,強行拖走。
緊接著,河洛會、葉克書、納穆泰等滿洲官員的府上同樣熱鬧了起來,全家老小一一被抓,被驅趕著往城外明軍大營走去。
一時間,盛京城內的滿蒙官員人心惶惶,無數的高官催促著下人收拾金銀細軟,拖家帶口的往城外跑,或者是城內找個地方避難。
靠近宮城的一座四進四出的大宅院中,如同長著狗鼻子一樣的大學士鮑承先急得團團轉。
他實在沒想到,明軍臨走前還翻臉抓人!
一瞬間,鮑承先忽然感覺自己太天真了!
“老爺!老爺……”
一名小廝火急火燎的從外面連滾帶爬的沖了進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喪著叫道:“老爺,他們來了!”
鮑承先嘆息一聲,苦笑自語道:“自天啟年間投降后金起,老夫就想到遲早會有這么一天,是時候為大清盡忠了,說不定百年之后,會有人記得老夫的忠義,是殉國而死的!”
說完,他命人取來一道白綾和一張小板凳,準備自縊。
也不知怎的,鮑府的下人很給力,不一會兒就已經找來了家伙,就跟預備好似的。
鮑承先看著房梁上掛著的三尺白綾,以及膝蓋高的板凳,心中忽然有些發虛。
這時,一隊明軍破門而入,一路沖進了鮑承先所在的主廳。
他們看著眼前這情況,先是一愣,隨后立馬反應過來了,這二韃子要自殺!
正當一名甲士沖上去準備將鮑承先拖走時,隊長說話了:“先等一下,讓他吊死!”
隊長補充道:“老子長這么大,還從沒見過男人吊死的,今天想開開眼界,讓他吊!”
一名明軍甲士感慨道:“沒想到二韃子也有忠義之士,著實讓人敬佩啊!”
就這樣,這隊明軍幾十雙眼睛全神貫注的看著這位準備殉國的清廷大學士,個個肅然起敬。
眾目睽睽之下,鮑承先臉色漲紅,他先是拉了拉房梁上的白綾,似乎在試試堅固程度,緊接著又一只腳踏上小板凳。
不過他剛他上去,便立即縮回來了,比觸電時的速度還快。
就這樣,在大家的注視下,鮑承先一上一下的表演了十幾趟,始終沒有站上去,就跟板凳上燙腳似的。
明軍隊長眉頭微皺,喝道:“你行不行啊?”
鮑承先被嚇了一哆嗦,回道:“此凳略高,吾恐高......”
“你早說啊!”
隊長齜著雪白的牙齒笑道:“你早說,我直接抱著你吊上去不就行了?”
說著,隊長就要動手抱大學士。
鮑承先退后幾步,義正言辭道:“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隊長頓時不悅了,面露不耐道:“那你要咋滴吧,想怎么死?”
其他士兵也是起哄道:“老頭,你是不是不敢死?”
鮑承先立刻顯出頹唐不安模樣,臉上籠上了一層灰色,嘴里說著一些之乎者也之類看似文化程度很高、讓人聽不懂的廢話。
聞言,眾士兵全都哄笑了起來,廳中內外充滿了歡樂的空氣。
鮑承先看著眾人,顯出不屑置辯的神氣,直接拔出一名甲士身上的佩刀,引得一隊明軍紛紛拔刀,準備將這拒捕的二韃子其亂刀砍死。
然而,眾人卻見這老頭舉著刀橫在自己的脖頸處,似乎想要自殺。
眾人這才略微放心,不過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隊長不冷不熱道:“你若有膽自裁于此,我留你全尸!”
鮑承先的面色微微有些好轉,顯然是動心了,不過動心歸動心,行動之時,他又痿了。
鮑承先滿頭大汗,顯然是內心掙扎良久,最終他猶豫了一下,將刀扔在地上,并解釋道:“自盡是武人的死法,老夫作為大清內院大學士,想要文人投水自縊的死法!”
這名隊長似乎很有耐心,他一拍手叫道:“好!老子今天就滿足了的要求,把他押到井邊!”
鮑府家大業大,府里的井有好幾口,隊長專門給他挑了個最大的,以示重視。
隊長說指著面前的一口井道:“就是這里了,旁邊還有假山花園,環境很不錯,你能死在這里,也算是上輩子積德了,開始去死吧!”
在兵士的推搡下,鮑承先不情愿的走上井口,當他看著冒著幽光的深井時,渾身寒毛炸起,整個人都不利索了。
鮑承先立即縮了回來,大口的喘著兩口粗氣,臉上青白交替。
隊長不厭其煩的問:“你他娘的又怎么了?”
鮑承先回道:“我還是恐高......”
隊長言道:“沒事,你閉著眼睛跳就行了。”
鮑承先:“怕是不妥.......”
隊長:“為何不妥?”
鮑承先:“閉上雙目,滿眼黑暗,顯得不光明正大。”
“啪!”
隊長大怒,上去就是一個重重的大嘴巴子,喝罵道:“搞了半天,你他媽的逗老子玩呢?”
鮑承先被抽得口鼻流血,直接以一百八十度的姿勢旋轉,方才卸去力道。
“你他媽的怕死就怕死,直說得了,還他媽裝模作樣的跟真的似的!耽誤老子的時間!”
隊長依舊不解氣,左左右右,正正反反又是八個沉重的大嘴巴子,直抽的鮑承先暈頭轉向,鼻青臉腫,已然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其他甲士也是氣急,待隊長抽完后,輪流上去搞,一人抽一個大嘴巴子泄憤。
“啪!啪!啪!”
沉重的耳光聲一個比一個響亮,聽著都覺得生疼。
終于,鮑承先沒扛住,兩眼一翻躺地上了,險些掉入井里。
隊長上去把了一下脈,試了試鼻息,確定這老東西沒死,只是被抽暈了,于是喝道:“將這二韃子押回大營,裝船送往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