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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暴食的力量

  食物被普林賽斯小姐吞咽了下去,沒有神性的力量和夏德那樣奇異的靈魂,僅僅是一顆的力量,就差點讓女術士迷失在無盡的欲望中。

  “這......”

  她完全想不到,夏德剛才是如何完整的吃下這東西的。

  船長說道,手指猛烈的敲擊桌面,催促著她繼續。。

  于是普林賽斯小姐咬著牙又拿了一顆,猶豫了一下丟進嘴巴里。

  “哦!”

  她必須扶住桌子才能站穩,剛才的一個瞬間,她幾乎感覺到這艘船將要奪去了她失去理智的靈魂。

  船長再次說到,魚人的面孔格外的丑陋,聲音中居然有海浪的聲響。

  普林賽斯小姐看向夏德的背影,摸了一下自己的紅寶石耳墜,拉出細長的紅色絲帶后,用紅色的絲帶纏繞第三粒豆子丟入嘴巴里。

  惡靈們看著她,陰冷潮濕的風讓體表溫度快速丟失。她緊閉著眼睛,好半天才睜開,紅發姑娘感覺到極限了。

  “你知道我要說什么嗎?”

  船長大聲問道,手中的九枚戒指閃閃發光,躁動的水手們發出更加恐怖陰森的聲響。

  普林賽斯小姐緊握著拳頭:

  “你想說什么?”

  “你吃的......”

  仿佛有人在耳邊敲響了小鈴鐺,宴會開席的提醒聲音輕盈而又悅耳,擴散的音波瞬間壓制了周遭其他所有的聲音。

  “什么?”

  血紅色的光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船艙中,趴在桌面上的夏德,用手按在了桌子上。

  他抬起了頭,帶著仿佛要吃掉面前一切的表情。眼睛看向對面的船長,黑色的外衣向著血紅色轉換,身后的命環自動浮現,暴食靈符文綻放的光彩,幾乎壓制住船艙中其他所有的光亮。

  他是故意同意最后的賭局的,因為“她”已經提醒他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他也明白了會發生什么。

  穿著紅衣的夏德端坐在擺滿了宴席的長桌一端,隨著他的起身,手下按著的破敗木桌迅速的變長變寬,白色的桌布悄無聲息的出現,桌面上更多的食物填補空隙,而原本沒有味道的食物開始飄散出香氣。

  餐盤變得更加閃亮,金色的燭臺逐一落在餐具的中央,溫暖的燭光照亮了所有的惡靈,也照亮了魚人船長和紅發姑娘驚愕的表情。

  “下雪了......迷鎖!?”

  這是船長說的話,而剛才最后那句“不夠”,是夏德說出來的。

  熟悉的長桌出現,只是頭頂沒有垂吊下被白布裹著的干尸。相反,靈符文賣火柴的小女孩亮起,雪花緩緩的從上空飄落,慘綠色的光和血紅色的光交疊在一起,讓船艙變得更加的夢幻和迷離。

  這是迷鎖,當夏德所感受到的饑餓感突破了某個極限,對于暴食的極度渴望勾連起了靈符文,進而使得因為吞噬神明而沉淀在他靈魂中的力量蘇醒。

  血宴之主渴望進食,通過血宴來獲得力量,但神明在任何時刻都在忍受狂暴的進食欲望。夏德完美的重復了這種奇異的狀態,以此勾連起了屬于暴食的真正力量。

  迷鎖的使用需要過量的靈,因為吃掉太多不該吃的東西,而積累起來的無處宣泄靈終于有了用處。在神性余輝的狀態下,由暴食靈符文為主導,屬于那位邪神的力量在夏德身上展現。

  這不是暴食的迷鎖,因為夏德其實并未體會到血宴之主暴食食人的力量。因此,暴食并不足以形成全新的奇術,于是龐大的靈和源自神明的暴食力量,通過夏德目前消耗最大的奇術迷鎖賣火柴的小女孩展現它的威力。

  這并非永久的轉變,如果夏德還能有餓到如此程度的機會,且當時的靈異常充足,身上也有神性余輝的異常,而且坐在坐滿了“人”的長餐桌旁,符合血宴之主的神降儀式,說不定還能再現此刻的一幕。

  飄飄灑灑的雪花在擺滿了食物的長餐桌上空降落,當它們灑在了食物上時,又讓食物變得更加光鮮。船艙的頂部消失,深邃的夜空照耀著這里,那輪銀月安靜的與群星交相呼應。

  海浪聲不知從何處出現,但卻動搖不了此時的一幕。船艙的環境越來越虛幻,地面微微晃動著,破敗的船艙木地板上,長條磚石構成的大街路面,在月光下鋪滿了腳下。

  落雪夜色大街的秩序,戰勝了海盜船的混亂。

  雪在銀月下的夜空飄落,長桌擺放在落雪的街道上,長條石構成的靜謐街面向著遠處延伸,而在長桌兩側的街道上,造型典雅的黑鐵路燈依次亮起,明黃色的暖光照亮了街邊的商店,照亮了奇異的街景,同時也照亮了惡靈、照亮了船長、照亮了夏德、照亮了夏德身后的普林賽斯小姐。

  身下的圓凳變化成華貴的金色靠背座椅,身穿紅色的正裝,夏德向后倚靠在舒適的椅背上,而身旁的普林賽斯小姐則下意識的伸手搭在那里。他體態舒適,卻必須忍受著無法進食的強烈痛苦,身上如同燃燒的余燼一樣的金色光痕,恰到好處的凸顯出此刻夏德的奇異身姿:

  手掌拍在在桌面上,因為饑餓而展現出了如此的力量,但那股饑餓的感覺卻變得更加強盛了。渴望進食的沖動讓力量變得活躍,刺激著靈魂中沉淀著的力量。

  而此刻坐在長餐桌旁的惡靈們,統統變成了血宴的客人。

  它們在咆哮,它們在慘叫,但誰也無法從餐桌旁離開。落雪在逐漸的消融它們的外殼,桌布在吸收它們的力量。海盜們想要去搶奪不屬于它們的財富,但當更強大的力量出現時,它們才是被劫掠的一方。

  它們不該讓夏德如此饑餓。

  血色的霧悄無聲息的飄散在落雪的街道上,晚風卷席著雪花四散,飄揚的血染白了夏德的肩頭,卻也讓血宴的主人看起來更加的神異。

  此刻的夏德當然比不上當初召開血宴的那位神明,但高環時才能徹底展開的迷鎖,加上些許神性的輝光,也足以壓制這艘船。

  “你們贏了,快離開這里!”

  坐在鋪著白桌布擺著豐盛食物的長桌另一端的魚人船長,在周圍的船艙環境不斷被雪夜侵蝕的同時,就已經覺察到事情不對勁,此刻果斷的放棄了與夏德的爭斗,但努力維持著理智的夏德卻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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