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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印章的蹤跡

  按照露維婭的意思,直接占卜“如何獲得狩魔印章”,大概率只能得知一個絕對正確但非常模糊的方向。直接占卜“如何對抗達克尼斯身上的惡魔”,得到的結果可能是去找教會幫忙。

  夏德想了一下:

  “我想要占卜,如何在托貝斯克及冷水港周邊地區,兩周以內,在危險不大的情況下獲得遺物狩魔印章。”

  露維婭看著他,夏德果然又補充道:

  “如果無法占卜或者結果依然模糊,我們就放棄用這枚遺物對抗惡魔的想法,再想想其他辦法。露維婭,我如果用一塊大帆布把黎明教堂變成玩具帶在身上,等到合適的時候放出去鎮壓惡魔,教會會不會追殺我?”

  他當然是在開玩笑,二環術士的靈還不足以辦到這種事情,而且教堂常年被各種祈禱和懺悔熏陶,本身就相當于強大的神圣煉金物品,夏德的奇術玩具制作對煉金物品無效。

  露維婭也笑了起來:

  “夏德,教會會不會追殺你很難說,但奧古斯教士一定會追殺你的。”

  有著褐色披肩短發的姑娘閉上眼睛拋飛了硬幣,硬幣在升到最高點下落的同時,表面出現了銹斑,在落回桌面以前,散成了飛灰消散在了空氣中。

  這代表占卜有效。

  “結果怎么樣?”

  夏德很期待的問道。

  露維婭睜開眼睛,氤氳著的紫色光芒逐漸收斂。這次占卜對她影響不大,占卜很順利:

  “很奇怪的結果,你只要沿著自己的路一直走下去,大概率會遇到這枚印章。”

  “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按照你自己的計劃行動,你大概率可以得到這件遺物。”

  夏德指向自己:

  “我哪里有出門碰到遺物的運氣?你也說過,我是最不可能成為被選者的人。”

  “但你不是說,奧古斯教士提到狩魔印章時說,那些印章總是會出現在與惡魔有關的地點周圍嗎?所以你在托貝斯克遇到它,概率比遇到其他遺物要大得多。”

  露維婭說道,夏德想了想,這種說法似乎是有些道理的。

  “但達克尼斯不是還沒到托貝斯克嗎?”

  “托貝斯克本身就有惡魔巢穴。”

  露維婭露出笑意:

  “我可沒有閑著,失控的天使級遺物黑暗領域中,存在一些會離開被遺忘的區域,將黑暗傳播的更遠的可怕生物。我已經查到了,那是隱秘之仆,第三紀遺留的邪靈惡魔。雖然現在是遺物的衍生物,但依然是惡魔。”

  “這么說起來,達克尼斯的被選者儀式,和黑暗領域有關的可能性又增大了?”

  夏德這才明白。

  “是的,所以也不必煩惱遺物的事情,如果它應該屬于你,那就必定屬于你。哦,差點忘記這件事情了,夏德,昨天伊露娜來找我了。她也沒閑著,最近正在籌措材料,打算再制作出兩枚可以使用陽光槍的胸針,我一枚你一枚。還有,她又從那些零散的知識中發現了更多的信息。”

  露維婭說道,拿出自己的記事本讓夏德看:

  “這一次她知道了對應于古神們的神職。與大多為單一神職的舊神們不同,古神們并非只是以單一神職作為核心,祂們無比的強大,核心神職也并非一個。平衡的古神倒懸的審判者,是平衡、力量、完美。”

  “這樣說起來,時間古神無限樹之父,就是時間、樹、自然的庇護者。不知道門,應該算是樹父的力量還是空間古神的力量。”

  夏德也說道,他對有關古神的話題,向來就很感興趣,于是伸出手指數著:

  “月亮的古神銀月賢者,是月亮、夜晚、記錄者。是的,記錄者,所以才有銀月圖書館。不知道群星算不算......那么對應黑暗的古神是哪一位,這位偉大者又有怎么樣的力量?”

  露維婭將筆記本翻頁,上面的內容都是伊露娜整理出來的:

  “黑暗的古神是伏行之暗,力量體現為黑暗,錯誤,歷史......”

  “等等,歷史?”

  夏德有些詫異:

  “這聽起來像是無限樹之父的力量。”

  “十三位古神的力量存在重疊,這很正常。你說銀月賢者擁有記錄者的力量,但別忘記創始系列羅德牌中,還有創始·知識呢。而且時間和歷史,也并非是同一種力量。難道就因為撼地蠕蟲與塵世巨蟒都是與大地有關的神明,就認為祂們的力量完全相同嗎?”

  露維婭根據夏德最近的經歷舉出了例子。

  “但目前達克尼斯表現出的,似乎只有黑暗。”

  夏德思索著,想到歷史與錯誤,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黑暗之匣。

  “不,錯誤也表現出來了,你以為和惡魔共生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嗎?”

  露維婭糾正道:

  “所以說起來,伊露娜目前展現的只是平衡,她也有著更多等待挖掘的力量。被選者啊,可真是了不起呢。”

  她的臉上浮現出笑意。

  夏德沒在預言家協會停留太長時間,他擔心一旦碰到馬克副會長,兩人聊起下個月的大城玩家羅德牌大賽,一上午的時間就真的要浪費了。

  走出預言家協會的大門,今天城里依然薄霧繚繞,但勉強也可以看到夏季清晨的天空。在那灰蒙蒙的天空下,夏德的視線越過高聳著的建筑物,越過冒著煙的煙囪,遠遠望向托貝斯克火車站的方向。

  “再過幾個小時,蕾茜雅就要在那里下車了......不知道她要花多長時間,才能從約德爾宮出來,到圣德蘭廣場見我。”

  多蘿茜和蕾茜雅的身體不能太過靠近,所以多蘿茜也無法去接蕾茜雅。甚至,當蕾茜雅來到圣德蘭廣場六號時,多蘿茜也無法和兩人同處一個房間。

  想到這一點,夏德倒是頗為擔憂,擔憂她們的情況演變下去,會發生一些無法挽回的可怕事情。

  今天總算是沒事了,于是夏德回到家中去拿委托資料,打算完結最后兩項委托。

  在尋找眼科醫生與尋找失蹤的姑娘中,夏德這次選擇了前者。他拿著檔案準備出發的時候,那只橘貓溜溜達達的從三樓的樓梯上跑下來,見到夏德走出二樓房門,沖他“喵”了一下,然后快速的竄進房間,也不知道剛才在三樓做了什么。

  夏德不在家的時候,這只貓恐怕將整個圣德蘭廣場六號都當做了自己的冒險基地。從它有些貪吃,但被夏德收養了兩個月卻絲毫沒有長胖來看,這只貓平時的運動量一定非常大。

  “尋找可以治療眼疾的醫生”的委托人,是居住在大學區的盲人托馬·曼迪斯先生。他在本地有很多同樣有眼疾的朋友,而其中的一位,居然在外鄉人到來這個世界之前的一個月,奇跡般的治愈了自己的眼睛。

  曼迪斯先生當然也想要去治療自己的眼睛,但那位朋友卻怎么也不肯透露醫生的信息。于是,他才委托偵探進行調查,而那時的斯派洛偵探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了,這件委托,大概算是斯派洛偵探接下來的最后一項正式委托。

  和調查情婦、尋找貓咪的任務一樣,這項任務斯派洛·漢密爾頓偵探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他在接下委托的第三天,就通過自己的關系網找到了那位“神奇”的雅各布·阿爾弗雷德醫生。

  阿爾弗雷德醫生和施耐德醫生類似,都開了自己的小診所。但眼科醫生位于城北下城區的診所面積不大,診所里也只有他一位醫生,因此名聲不顯,的確很難找到。

  委托人曼迪斯先生的委托期限是四個月,所以斯派洛偵探才會將這項委托留給夏德,希望成為他接下來兩個月的工作之一。

  跟蹤情婦的委托,夏德可以最后跟蹤一次,作為將委托任務完美收尾的方式。而尋找眼科醫生的任務,斯派洛偵探在留下來的文件中,也建議夏德可以嘗試著,去觀察那位曼迪斯先生的朋友,眼疾已經被治愈的弗蘭克·邦迪先生的近況,將其近況加入委托報告中,也許可以讓委托人更痛快的支付尾款。

  “盲人托馬·曼迪斯先生是委托人,下城區眼科醫生雅各布·阿爾弗雷德是尋找目標,諾山歌劇團的盲人樂師弗蘭克·邦迪先生是眼睛被成功治療的那一位。”

  因為這次委托涉及到了三個核心人物,所以夏德很謹慎的分析過他們的資料。其中阿爾弗雷德醫生是七年前搬到托貝斯克的外地人,靠著下城區的眼科診所在本地站穩了腳跟。

  而委托人曼迪斯和樂師邦迪先生都是本地人,至于委托人從事的職業,則是在市政廳的公共部門負責一些盲文材料的校對工作。雖然賺的不多,但也算是很體面的職業,沒有因為他的身體殘疾而喪失勞動能力。

  夏德決定采用斯派洛偵探的建議,在向委托人遞交調查報告前,去拜訪盲人樂師,搜集他的近況和眼睛的復原程度。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一天就能解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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