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了奧古斯教士以后,夏德先去了黑渡鴉圖書館,打探解毒類奇術和咒術的事情。沒有找到價格合適的目標后,又分別去了老約翰典當行以及冷水港的七把掃帚酒館,掛上了“收購珍惜生物的血液”委托。
雖然在第一把時間鑰匙時,夏德甚至無法將魔藥材料帶往過去。但這一次既然是神明要求他帶血,相信那些血液是可以被帶往酒會的。
就這樣,夏德在大城玩家羅德牌大賽結束前,再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了。
周三,大城玩家的第二階段正式開始。這天上午,夏德帶著米婭前往了預言家協會。先去找了露維婭,說明那場“神之酒會”的事情,隨后找到了馬克副會長。
在這場受到全世界玩家們關注的羅德牌大賽開始以后,馬克副會長反而不如準備階段那么繁忙了。
今天預言家協會的人流量,比往常至少大了一倍。人們擁擠在一樓大廳,共同觀看布告欄上關于第二階段比賽的更詳細規則,或者相互談論著第一階段比賽時的趣事。
玩牌基數的擴大,會使得一些少見的牌局出現。而人們非常樂于談論這些牌局,甚至最近幾天的正規報紙和花邊小報,也喜歡用羅德牌比賽時的趣事,來填充報紙后方的版塊。
夏德在三樓找到了副會長,并說明了想要了解的問題。
“進入第二階段的人數?”
馬克副會長雙手抱在胸前站在三樓樓梯口,有些意外的看向夏德:
“不不,這可不能說,關于比賽的數據,協會內部人員是嚴禁透露的。”
他搖著頭強調到:
“即使我們是朋友,也絕對不能說。”
其實這種數據就算說出來,也不會影響比賽結果。但為了公正性,也為了比賽的趣味性,讓人們盡可能多的去贏取復賽時的銅幣,因此最終的冠軍出現以前,所有比賽數據都不會透露。
“三位數?”
夏德小聲的問道,馬克副會長小心的看了看左右,然后點點頭。
他沒有“說”出答案,所以不算是違反了章程。
穿著正裝的先生將頭向下低了一些。
他又微微抬頭。
“嗯......112?”
“我可什么都沒說。”
副會長非常正派的說道,夏德忍不住夸獎道:
“您的嘴巴可這是嚴,看來我是別想從您嘴里獲得答案了。”
他來預言家協會,除了打探情報以外,還想要拿到那筆特殊的邀請費用,也就是邀請他這個持有創始系列羅德牌的玩家,參加比賽的那筆尾款。
當然,正規的說法不是邀請費,而是誤工費、服裝費和交通費。
馬克先生帶著夏德去會計室取錢,看到夏德帶著貓,還好奇的問了他一句,帶著貓是不是為了幸運。
“是的,我的朋友拉文德男爵也進入第二階段了,他邀請我今天一起去城東和城南打牌。”
既然第二階段是多人牌局,拉文德男爵自然想和三張創始系列牌的持有者玩牌。
“人們都說貓能夠帶來幸運。”
從馬克副會長手中接過信封的時候,夏德笑著說道,然后拍了拍肩膀上看上去很乖的貓的頭:
“我相信,我的......咳咳,我飼養的這只貓,應該也能帶來幸運。”
“喵!”
那只貓蹭了蹭夏德的手,眼睛盯著夏德手中的信封看。
大城玩家的第二階段從本周三持續到周日,一共五天,但必須在東西南北中和大學區的六個賽場,全部打過一場比賽,最終銅幣數量才能進行統計。既然今天被拉文德男爵邀請了,夏德便打算今天玩兩場,隨后一天一場。既能夠讓行程輕松一些,也能夠充分享受“大城玩家”的樂趣。
離開了預言家協會以后,周三上午在位于城東的馬丁內茲侯爵的大宅里,夏德進行了“1853年大城玩家羅德牌大賽”中,自己的第一場牌局。
五人牌局中除了拉文德男爵和他的朋友,在冷泉宮做過花園管理的園藝藝術家索拉爾爵士以外,還有其他兩位湊巧在等待組成牌局的紳士。
聽說能夠和牌組中擁有三張創始系列卡牌的夏德比賽,他們也很興奮。而除了參賽者以外,在牌局開始后,甚至整個大宅中幾乎所有的牌手都圍了過來。
即使直到最后,夏德也只是抽中了創始·銀月,而且即使他沒有使用調整數字的特殊效果,就以手中持有25枚銅幣而獲得了勝利,但人們依然非常興奮。
比賽場地的主人,也就是馬丁內茲侯爵,在夏德幾人的牌局結束后才趕來。他很熱情的和夏德握手,還詢問了夏德接下來幾天的比賽行程。
看樣子,侯爵也想和夏德玩上一場。
上午的牌局結束后,拉文德男爵和索拉爾爵士,邀請夏德一起在城東吃了午餐。托貝斯克的城東本就是富人們聚集的地區,這里的生活條件和基礎設施非常優渥。
吃過午飯,被夏德強制帶出門的小米婭立刻開始犯困,但因為一直被夏德抱著,因此也沒有因為無法趴在家里的窗臺上曬太陽睡覺而鬧脾氣。
下午,夏德和拉文德男爵、索拉爾爵士,并沒有立刻前往位于城南的德拉瑞昂國王歌劇院3號廳。城里的六個比賽場地有不同的開放時間,而國王歌劇院的開放時間,和歌劇院本身的開放時間是相同的。
這就意味著,在這里玩羅德牌的人們,可以聽著歌劇玩牌。
于是夏德受邀前往了拉文德男爵和索拉爾爵士所屬的“羅切斯特羅德牌俱樂部”。這是相當高檔的貴族俱樂部,內部包含了酒吧,餐廳,圖書館以及賭場,供會員在此進行娛樂以及社交。
夏德的到來受到了人們的熱烈歡迎,因為正逢托貝斯克市舉辦“大城玩家”,俱樂部內獲得了復賽資格的人們便聚集起來,討論關于今年比賽的情況。
而除了夏德這位客人,俱樂部里面還有一些受邀而來的外地羅德牌牌手。其中不僅有卡森里克人,還有德拉瑞昂附屬的小公國的貴族。
“那個就是維吉爾·卡梅隆?”
坐在角落圓桌旁的柔軟卡座中,夏德和拉文德男爵交換牌組,互相查看對方的紙牌。聽到不遠處的談話,夏德悄悄看向側面。
三個打扮時髦,有些“花枝招展”的男人正端著酒杯,就托貝斯克的藝術風尚交換意見。聽得出來,他們很是推崇卡文迪許家族那種以黃金為主色調的裝修風格,但同樣又認為托貝斯克的城市布局太過方正,有些太單調。
剛才夏德聽到了坐在背對著自己位置的男人,被稱為“維吉爾·卡梅隆”。雖然安洛斯處長當時展示的是正面照片,單夏德基本肯定就是這個人。
維吉爾·卡梅隆不僅是軍情六處的任務中,要求夏德在大城玩家決賽階段負責監視的人,也是卡森里克給灰頭鷹的任務中,要求向對方索要密信的人。
“卡梅隆?是的,聽說他是塞特大公的情人。”
拉文德男爵嘲諷的說道,但想到了關于夏德的傳聞,便沒有在“情人”這個話題上多講。
“這位卡梅隆先生,可是貨真價實的羅德牌高手。他的牌組中,有6張特殊規則牌,雖說其中有不少是塞特大公幫他弄到的,但他在初賽階段的戰績,可是相當的驚人。”
“你覺得他能夠進入決賽嗎?”
夏德好奇的問道,拉文德男爵以為夏德是在評估對手,因此很是仔細的考慮了一下:
“根據地下賭場的賠率,他進入決賽的可能性很大。”
“地下賭場......”
夏德坐在椅子上,微微向后仰,讓整個頭部進入黑暗中。但他的手,卻在桌面的光亮下撫摸著貓。米婭很熟悉他的這幅樣子,這代表夏德在考慮家中生活費的問題了。
“男爵,你是否了解我的賠率?”
“進決賽一比一,不進決賽二十比一。”
如果夏德放棄自己作為羅德牌牌手的尊嚴,大概一下就能致富。
“那么冠軍賠率呢?”
“奪冠是1.7左右,你是今年的大熱門,不過,這是我昨天了解的行情。剛才你在城東贏下了第一場復賽牌局,奪冠的賠率肯定會降低一些。等到確定奪冠名單,賠率會更低。”
說著,拉文德男爵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
“我可是買了你奪冠。如果你真的贏了,那張暫時委托你保管的古代童話·賣花女可以當做祝賀奪冠的禮物送給你。”
看來拉文德男爵是買了不少。
預言家協會自己不會為大城玩家開設賭局,但這不代表其他人不會這樣做。只是,這種地下賭局是存在風險的,即使是拉文德男爵介紹,夏德依然擔心自己的本金都會虧損掉。
他最近為了兩種特殊血液—如果看得更加久遠就是三種血液,的確需要準備大筆的現金。但是否應該因為準備資金,而押注自己獲得1853年大城玩家的冠軍,夏德還需要慎重的想一想(注)。
外鄉人,你不是不賭博嗎?
“這又不能算賭博,我并非是因為貪婪而去押注,而是為了生計。而且,如果我真的押注了,贏的錢也許可以捐一半給兒童福利院,畢竟,還有幾個月,冬天就要來了。”
夏德心中想到。
因為和拉文德男爵就地下賭場的賠率,以及今年參賽的羅德牌高手們進行了討論,因此夏德沒有太過關注維吉爾·卡梅隆先生。
但等到他們一起在俱樂部吃了晚餐,并動身前往城南的歌劇院時,夏德居然在歌劇院的歌劇院3號廳中,又看到了那位卡梅隆先生。
既然是見過面的熟人,又聽說了夏德就是傳聞中那位持有三張創始系列卡牌的牌手,于是卡梅隆先生便和他們一起組成了多人牌局。
說實話,在歌劇廳這種端莊高雅、每個人都穿著正裝的環境下,聽著歌劇玩著羅德牌,的確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歌劇表演也是預言家協會安排的,劇目是《蒂芙尼·賽迪爾達》。講述的是在賭場長大的、女扮男裝的孩子,在成年后的恩怨情仇,和“大城玩家”的氛圍倒是很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