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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雙生戀人】

  「很好,終于讓我找到機會了,就是現在!」

  夏德剛才已經見識到了對方對「月光」有著很強的抵抗能力,但那怪物卻唯獨避開了他的「雷槍」。

  于是,在終于用陷阱控制住敵人后,夏德完好的左手單手轉動木杖,改變手勢,用手掌握住長杖中間,將其舉了起來。

  背后命環之上,雷霆靈符文閃爍著刺眼的靈光。夏德深吸一口氣,隨著手掌率先出現霹靂的銀白色雷光,那雷光跳躍著蔓延向了整根木杖,直至銀白色雷光完全包裹住了這根施法武器,將其變作了碩大的雷霆長槍。

  蓄力施法需要時間,導致被月光荊棘叢包圍著的怪物也在恢復,但在它能夠再次沖擊周圍的荊棘叢之前,夏德已經完成了最后的蓄力。

  這一刻,仿佛世界都變成了黑色,只剩下夏德手中的銀白長槍在霹靂中放射光芒。他以自己最強的力量,在靈的催動下投擲出了手中的電光。

  沒有過程只有結果,雷槍仿佛直接跨越了空間轟擊到了怪物。長槍同時貫穿了史密斯老先生和史密斯老太太的身體,然后穿刺進入地面。

  兩顆干癟的腦袋低垂,看向被貫穿的胸口,隨后雷霆長槍炸裂,銀白色的電光徹底淹沒了怪物的身體。

  月之荊棘的施法因為夏德的狀態極差而自動解除,夏德喘著粗氣勉強站直身體,先為自己的右手療傷,然后才走向了被電光淹沒的區域。

  銀白色的雷霆緩慢消散,廣場地面留下了爆炸后的深坑,而黃沙正迫不及待的填充進去。木杖刺入深坑的地面,木杖表面依然跳躍著霹靂的雷光。而怪物僅剩不多的殘軀,正在一點點的沙化。

  「贏了!」

  如果不是有空間穩定光環限制對方的大部分能力,夏德想不到自己怎么打贏這場戰斗。

  兩顆干癟的腦袋是最后變成沙子的,落在木杖旁的腦袋們分別看向了夏德,在最后一刻,眼神中居然流露出了人性的光彩。但它們已經沒有時間了,依偎在一起的兩顆腦袋,一起閉上眼睛變成了沙子。

  夏德伸手費力的拔出了三分之一的長度進入地面的木杖后,又發現怪物尸體所化的沙堆里,居然插著一張卡牌,卡牌同樣有著強烈的低語要素。

  當然,雖然這卡牌的背面和「羅德牌」以及「萬象無常牌」有著一模一樣的圖案,但這不是這兩種紙牌的任何一種。

  夏德彎腰撿起了紙牌翻到正面,看到卡面上方用鎏金的德拉瑞昂語書寫著:

  雙生戀人。

  卡面上,是史密斯夫婦組成的怪物,站立在此刻黃沙漫天的圣德蘭廣場上。史密斯先生高舉粗壯的雙臂,史密斯老太太用纖細的手臂抱著他的脖子,兩顆干癟的頭顱靠在一起。

  在正面的下方,則寫著三行句子:

  末日來臨時,被迫融為一體以期待共同存活的夫婦。身體與靈魂被迫融合的災難,來源于格林湖。

  這是兩個愛戀一生的靈魂的力量,這完美的姿態,也許可以稱為凡人的奇跡。

  讀完了這句子,兩段陌生的記憶突兀的出現在了夏德的腦袋里。

  第一段記憶屬于史密斯老先生,夏德模糊的看到了他一生中的重要時刻,隨后以相當清晰的視角,在史密斯家中的二樓窗口,看到了華燈初上的圣德蘭廣場上,披著袍子鬼鬼祟祟的身影用鐵絲打開了圣德蘭廣場六號的門,然后閃身走了進去。

  「小偷嗎?」

  史密斯先生的聲音嘀咕道,而那道身影在夏德看來無疑就是露維婭。

第二段回憶屬于史密斯老太太,夏德同樣模糊的看到了她一生中的諸多重要時刻,隨后以清晰的視角站在史密斯家的二樓窗口  ,看到了天空由霧蒙蒙的模樣,在短短幾秒內徹底黑下來的場景。

  這兩段回憶結束,風沙擊打臉頰的輕微疼痛感讓夏德清醒,他低頭看著手中紙牌:

  「看來,空間的被選者,的確是出現在格林湖地區,而且那里大概率也是儀式的舉行地點。史密斯先生的記憶顯示,六號一直都是鬼屋,而露維婭大概率沒有獲得圣德蘭廣場的所有權,但卻偷偷潛入......從那么多的門依然存在看來,她將六號作為了自己的秘密據點,而且不用花錢;而史密斯太太的記憶,大概是末日到來時的光景......原來如此,這把黑色時間鑰匙的用法,其實是進入往世,擊敗強敵,獲取記憶和線索。」

  但他看著這收獲,又產生了新的疑問:

  「但為什么是卡牌,不是紙條、聲音、卷軸或者日記本呢?」

  存在就必定有原因,這張極為類似夏德的未來之人卡牌的紙牌的出現,也必定有原因:

  「末日時的環術士體系崩塌,變成了新的紙牌體系?或者萬象無常牌影響了世界的規則?或者創造羅德牌體系的預言家協會,在末日時影響了某些事情?又或者,所有被這根木杖擊敗的東西,都會變成卡片?」

  他想不明白這些事情,只能疲憊的收好了紙牌。

  白霧正在從周圍席卷而來,被破壞的廣場則像是時光倒流一樣被重新修復。

  他等待著白霧將他包裹起來,并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以往經過的那么多次穿梭時間的冒險,唯獨這一次的疲憊感是最沉重的。

  當白霧合攏,他即將返回自己的時空時,耳邊的「她」忽的輕聲說道:

  外鄉人,這張紙牌是可以使用的遺物。

  你可以通過手中的木杖,通過這張「雙生戀人」,解放被你擊敗的怪物。其力量強度不會受到任何削弱。你可以完全控制你的召喚物,并重新將其封印。若解放的召喚物被擊殺,則需要等待一定時間后再次召喚。

  「啊?」

  夏德只來得及發出驚訝的感嘆詞,周圍濃密的白霧便重新散開,露出了家中書房的景色。

  和往世·第六紀元不同,窗戶并未被封上。因此雖然外面有著薄霧,但星光和月光依然能夠灑進房間。

  「隨時召喚那種怪物?等一下,怎么......」

  注意,你每次召喚來自往世的強者,強者身上對應的災難,在現世會被進一步推進。

  「也就是說,不到萬不得已,我不能隨便用這種方式進行召喚?」是的。

  夏德這才松了一口氣,低頭看向自己拿著的黑色木杖。說實話,如果他隨時能夠無代價召喚那種強度的怪物,他很擔心自己一到格林湖,就會遇到從亞空間解放的強大邪物之類的敵人。

  根據外鄉人的經驗,獲得就意味著挑戰,他還是更愿意一步一個腳印的前進。

  不過,「召喚」同樣是主流的環術士戰斗體系。蕾茜雅和多蘿茜就擅長這種戰斗,如果夏德沒記錯,很少出手的蒂法也擅長使用召喚物進行戰斗。

  身后房門中的白霧徹底消失,寂靜的房子中,樹梢被風吹動的聲響一閃而過,「她」帶來了關于這把鑰匙的新消息。

  外鄉人,你持有的往世·第六紀元的時間鑰匙,每個自然月可以開啟一次。

  使用該時間鑰匙后的等待時間,與普通時間鑰匙無關;使用普通時間鑰匙后的等待時間,與該鑰匙無關。

  「每個自然月?也就是說月份中的任何時間都可以?一個月一次挑戰強敵,獲得情報和全新的召喚物嗎?」

夏德走到窗邊,看向月光下一片祥和的圣德蘭廣場。黃沙漫  天的末日,與這里真的完全不同。

  「和普通時間鑰匙的等待時間不共享,也就是說,我現在就能立刻開啟,艾德蒙德先生給我的那把鑰匙?」

  想到這里他猛地搖了搖頭,他已經很疲憊了,全新的冒險也許可以隔一兩天再開始,畢竟他也不是很著急。

  回歸現在的時光后,夏德所受的傷都已經被樹父治療,他此刻的不適主要還是末日的環境對精神和靈魂傷害造成的。因此,回到臥室休息前,夏德又飲下了一瓶從奧古斯教士那里買來的三號圣水。夏德為教士找來指骨后,教士制作的最好的那種圣水,已經從「接近三號圣水」變成等同于三號圣水了。

  不過,他也沒有著急立刻回到臥室,而是躡手躡腳的拿著那根木杖去往了地下室,在隱藏墻壁后的圓形空間中,找到了和「最幸運的凡人」里德爾先生一起在恐怖堡玩「人生游戲」后的紀念品,也就是那張未來之人的卡牌。

  卡牌上方同樣有著鎏金的文字,下方的圖案,以從桌面仰視的視角出現了里德爾先生的上半身,而夏德的臉沒有出現在卡面上,只有他的手按在里德爾先生的肩膀上。至于為何能夠確定那是自己的手,是因為那只手上布滿了如同燃燒余燼般的金色皴裂痕跡。

  「除了沒有最下方的文字介紹,簡直一模一樣。」

  將木杖勾形的頂端,抵靠在未來之人卡牌上,夏德輕聲說道:「解放。」

  什么反應也沒有。「只是模樣相似嗎?」

  他弄不明白,便暫時將「雙生戀人」的卡牌也夾進費蓮安娜筆記中,然后將木杖斜靠在墻邊,轉身返回臥室去了。

  「你去做什么了?」

  夏德輕手輕腳的放出了衣柜中的米婭,在貓嗔怪的眼神中將其放到枕頭旁的時候,閉著眼睛的露維婭迷迷糊糊的問道,她大概還沒完全清醒。

  「盥洗室,沒有事情,快睡吧。」

  已經換上了睡衣的夏德鉆進了被子里,拍了拍米婭的小腦袋,然后抱住了露維婭。紫眼睛的姑娘慵懶的翻身靠在夏德的胸口,手臂則搭在夏德的身上。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沒有發現奇怪的味道后,便再次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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