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與3880章同時發生)
這是命運之戰結束后的某日,時間越過上午十點,島嶼上方不知為何又飄起了雪花。
預言家協會會長,肩膀上扛著整個協會的十三環術士“水晶先生”勒諾曼會長,正在時輪城中的協會三樓辦公室里,煩惱地看著關于這次命運之戰期間協會的損失報告。
不管是協會在本地的人手、從協會總部支援的環術士還是從舊大陸各地抽調而來的占卜家們,在那晚的大戰中都有損失。
而回想那夜的情況,書桌前的男人依然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喚神者”存在于這個世界,凡人們要如何對抗那樣的敵人。
不過雖然協會有損失,但收獲也是巨大的。命運震蕩期間,預言家們比其他環術士們更易捕捉到命運的軌跡,進而尋找到自身晉升的契機。
而在一個個晉升的預言家之外,大量彎弧的獲得一下填補了協會在本次行動期間的虧空,和“喚神者”以及丑角劇團的交好則為未來提供了新的可能。
更不必說作為老對手的厄運教團近乎全軍覆沒的消息,更是值得協會進行一次盛大的慶功宴。
當然,命運之戰期間,協會中也出現了很多之前沒有注意到的很有天賦的年輕人。就比如來自托貝斯克市的露維婭·安娜特,她過往參加過很多大事件,甚至提供過命運基座的線索。
而這一次,法圖人在來信中用非常夸張的語氣夸獎了這位女占卜家在小鎮防御戰中做出的貢獻。以協會與法圖人的關系,本地部落民肯這樣夸獎,就意味著那位年輕的女占卜家的確貢獻非凡。
“看來以后要給她加加擔子了......和圣拜倫斯綜合學院的聯合培養生,而且和那位夏德·漢密爾頓關系密切......”
十三環的占卜家沉吟著,而這次命運之戰唯一美中不足的一點在于,最后的被選者不是己方的老守密人查拉圖先生。
不過勒諾曼會長也只是遺憾,并不感覺老守密人做的不夠好。畢竟自家守密人再怎么努力,讓他去贏一只來歷成謎,可以變成人形的獨角獸,也實在是有些為難他了。
心中正想著,敲門聲響起,隨后查拉圖老先生快步走了進來:
“會長,拿到了。”
老人笑著說道,手中純白透明的圓環赫然是他在上泉中剛剛凝聚出的,名為真實的命運之環。
戴著水晶單片眼鏡的占卜家滿意的點頭,放下了手中的資料:
“很不錯,你的天賦本來就在眼睛上,能夠獲得這樣的命運也在預料之中。查拉圖,那么你想要怎樣處理這枚圓環?自己保留,保存在協會,保存在山頂的圓環大廳,還是直接獻祭給雪山?”
他充分尊重命運持有者的意見,而剛剛在來的路上便想好的老人已經轉身關上了房門:
“會長,你想不想知道‘喚神者’的真實身份?”
“哦?”
中年占卜家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沒有占卜家不好奇這件事,但他還是說道:
“這不好吧?喚神者是我們的盟友,肆意窺探他的秘密,有些不道德。”
查拉圖老先生卻說道:
“預言家窺探盟友的秘密,不是自古以來的慣例嗎?不過這一次,只有我們兩個去嘗試著占卜,而且不論得到了任何情報,我們都以古神的名義起誓,絕對不會以任何方式讓任何其他人知道。
這只是為了滿足好奇心,現在有了這命運卻什么都不做,是不是有些辜負了命運的好意?”
勒諾曼會長只是遲疑了一下,便點頭同意了:
“那好,我們先起誓,然后再去占卜。不過你有辦法利用這枚圓環嗎?”
“當然,圓環與我共鳴,我在上泉中已經看到了如何使用它進行占卜。會長,請隨我來,我們用協會地底那間最隱蔽的房間。”
于是兩人先來到了協會的祈禱室,向古神起誓之后的事情都只是為了滿足好奇心,而且消息不會外傳,隨后他們才急不可耐的快步來到了協會的地下。
打開了三重大門,解開符文鎖后進入了最深處的房間。房間的四面墻上沒有任何裝飾,而且都被刷成了白色,房間里僅有中央放著一張木桌,除此之外一件家具也沒有。
查拉圖老先生搬來了水盆,勒諾曼會長向其中灌注了協會悄悄搜集的“上泉水”后,真實的命運圓環便被浸入了水中。
沒有太多復雜的流程,查拉圖老先生按照標準水占的手法進行了前期準備,隨后他使用了那個必須借助命運之環,配合自己的獨特天賦才能使用的強大能力——
“神術·真實之眼!”
自他的雙眼迸發出的金色光芒射入水中,先是讓原本白色透明的圓環放射金光,隨后將整盆水都染成了金色。
于是在水面中模糊的畫面出現了,因為眼部受到刺激而流著眼淚的老人與勒諾曼會長立刻湊了上去。
但畫面有些出人意料,他們先是看到星星的光編織的帷帳,隨后帷帳向著兩側拉開,便出現了一只毛色并不清晰,但看上去格外嬌小的貓咪,它正在與另一只個頭稍微大一些的貓咪打鬧。
或者說,是嬌小的貓咪在推著另一只不斷湊上來獻殷勤的貓。
“這是......什么意思?”
老守密人向勒諾曼會長請教,而后者沉吟片刻,兩人的臉都被那盆水映成了金色:
“也許真相是——喚神者的真身,其實是只貓?既然獨角獸可以變成人,貓也許也可以。難道說,那只獨角獸的人類變形術,就是貓教會的?”
“嘶~”
查拉圖老先生因為這種大膽的猜想而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們以前占卜到過,喚神者遛貓不牽繩,難道當時占卜到的結果我們理解錯了——那只貓才是喚神者?那么這一次的畫面里,喚神者是大的那一只貓,還是小的那一只貓?”
勒諾曼會長摸著自己的下巴繼續看著水中模糊的畫面:
“應該是大的吧,我很難想象喚神者會被一只普通的貓欺辱,除非另外一只貓也不是普通的貓。”
“又或者,另外一只貓是它的愛人?”
見慣了各種事情的老守密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而二人正討論間,沒想到畫面居然起了變化。這一次,畫面中變成了兩只正在追逐嬉戲的狼,一只大一只小,小的那只毛色淺淡但因為畫面模糊看不清楚具體的色彩,大的那一只則隱約看的出來是灰狼。
“狼?這又是什么意思?喚神者其實是狼人嗎?”
畫面維持了十幾秒后再次出現了新的變化,這一次出現在水盆畫面中的是龍,而且還不是一只龍。
很眼熟的月光龍在畫面中間的龍巢中臥著,紅龍、黑龍、綠龍、藍龍與粉紅龍,則圍繞著它趴著,看起來就有很親昵的感覺。
“龍?它還有龍裔血統嗎?”
然后畫面果不其然又發生了變化,這一次出現的是一條體型非常小的蛇。不過這次的畫面中只有一條蛇,但蛇卻是纏繞在某種模糊的東西上,仔細看才發現,那條蛇分明是纏繞在了某位穿著黑白女仆裙,腳踩黑色小皮鞋、穿著白色長襪的女仆的腳腕上。
“嗯?”
咔嚓!
清晰的碎裂聲傳來,隨后水盆中的金光驟然消失。而在光芒全部散盡后,原本沉在盆底的圓環已經裂開并且緩緩消失,最后甚至連彎弧都沒有留下來。
“命運反噬?!”
勒諾曼會長和查拉圖老先生面面相覷,良久,老人才遲疑著說道:
“沒想到喚神者的預言抗性這么高,這樣一來,剛才我們看到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么多畫面到底代表什么?喚神者的真相,難道是同時具有狼人、龍裔、蛇血統的靈貓?
這樣太假了吧?我們很久之前,還占卜到過喚神者擁有魚人血統。但一個人,怎么可能同時表現出這么多的顯性異種血統?
我占卜的是真身,不是喚神者的變形能力,我不會弄錯啊。”
勒諾曼會長則忽的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我想到了!也許我們看到的真的都是‘喚神者’的真身,是的,不論是很久之前的魚人血統,還是之前一系列的動物,這些都是真正的喚神者。”
“喚神者不止一人?”
“不不,這不可能。我是說,這些都是喚神者的真身,而喚神者其實是——變形怪!”
“嗯?”
查拉圖老人當然不信:
“變形怪在第四紀元就滅絕了,第五紀元的魔女們留下的資料中也只是提到過這個奇特種族的只言片語,喚神者怎么可能是這么古老的種族?”
勒諾曼會長自己其實也有些不信,只是所有的線索只能推斷出這樣的結果:
“那么還能是什么原因?總不能是喚神者練習變形術練到了極致,所以他的所有變形姿態都是他的真身吧?”
“這......好吧,也許這次占卜依然沒能讓我們找到真相。比起這次的結果,還是以前的結果可信度高一些。”
“那么這次的占卜結果就按照之前所說不要記錄下來了,我們當做趣事自己知道就可以。我想,真相應該是喚神者的預言抗性偏轉了真相。”
勒諾曼會長又想了一下:
“我現在唯一好奇的是,為什么剛才出現的動物,年齡看上去都不大呢?”
老守密人已經對這種找不到結果的事情失去了興趣:
“喚神者身上出現什么事情都正常,也許喚神者的真實年齡只有兩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