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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京城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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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吏部侍郎霍韜晝夜兼程,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時,突然提前到達京,在政治上是很成功的,讓對手們措手不及。</p

  就是計劃中的初次公開亮相,向馮家人道歉洗白被秦德威攪黃了。</p

  大學士翟鑾和禮部尚書夏言這個時候,正在為選拔人才入翰林的事情角力,最終名單還沒出來。</p

  但霍韜的突然回京,立刻就打亂了兩人的布署。</p

  因為這個名單從程序上來說,是要吏部提交上去的,一樣極具政治野心的霍韜怎么會輕易放過個機會。</p

  隨即新的高層人事變動就出現了,空缺的京營總督有了新的人選。</p

  被馮恩彈劾為三奸之一的吏部尚書汪鋐加官右都御史,兼提督京師十二團營。</p

  這就意味著,吏部尚書汪鋐的工作重點要轉向京營,那么吏部部務大概就落到了吏部侍郎霍韜手里。</p

  這個人事變動讓夏言很不滿意,他向嘉靖皇帝舉薦過,給王廷相以左都御史加兵部尚書,兼提督京營。</p

  怎奈天意難測,嘉靖皇帝沒有采納建議,夏師傅也只能徒呼奈何。</p

  幸好有秦德威提前設計的“廷鞫”這個大坑給霍韜,夏師傅才能穩住,看著霍韜繼續浪。</p

  霍侍郎主持部務后也真不客氣,宣布當月銓選全部重來,展示出了霸道強勢的一面。</p

  然后霍侍郎私下里又放出風去,想進入翰林名單的認,就要先來認他這個座主。</p

  眾所周知,霍韜是嘉靖八年的主考官,而嘉靖八年那一批進士的資歷官階正合適選拔入翰林,再高就不合適了。</p

  畢竟翰林院才是個五品衙門,你弄個五品以上的官進去怎么安排?直接當翰林學士嗎?</p

  而且名氣最大的嘉靖八才子里,有六個都是嘉靖八年的進士。</p

  但這幫人都不愿意拜霍韜這“佞幸”,所以霍韜的心思不言而喻。</p

  高層的風云動態,與秦德威沒有直接關系。</p

  他除了指導馮行可隔三岔五的去長安右門賣慘之外,似乎也沒什么事情了。</p

  作為一個開過葷的少年,閑下來的時候,就開始想那個啥,無處發泄的青春可就有點苦悶了。</p

  當初歲數還小時,還能在徐妙璇身上過過干癮,半推半就的別有樂趣。</p

  這會兒時隔一年后,徐妙璇反倒矜持了許多,開放尺度也小多了。</p

  此時徐妙璇并不知道秦德威已經解封了,不是小處男了,還想著降低誘惑,防止秦德威按捺不住“犯錯誤”。</p

  而且關鍵是,在哪都有其他眼睛看著,秦德威也沒個合適時機下手。</p

  與隨從坐在院中閑扯時,秦德威長嘆道:“馬二啊,你說在南京時,不知多少花國娘子想對我投懷送抱。</p

  怎么到了京城,就沒這樣的人了?按道理說,我應該有一定名聲了啊?</p

  那嘉靖八才子之首的王慎中,不也被我摩擦了一遍,怎么就沒個慕名而來的小娘子?”</p

  馬二也不太理解,撓著頭說:“也許京城玩法與我們南京不一樣?”</p

  大多數時候沉默寡言的段慶突然開口道:“我到過京城三次,對此略有所知。情況確實不太一樣,京城這邊花國名姬并不追捧才子。”</p

  秦德威驚詫的看了眼段慶,真沒看出來,挺忠厚的一個人,居然是個隱藏的老司機!</p

  段慶解釋了一句:“京城官宦貴人,百倍于南京,那些美人供不應求,不需要再求人幫助揚名獲利。”</p

  秦德威繼續求知好問:“頂層之下,總有三四流人物吧?她們也不求上進?”</p

  段慶又道:“京城這里,頂層一二流之下,直接就是下九流了,根本沒有三四流。</p

  能上得了臺面佐酒行樂、談吐出色的,就那么些人物,根本不愁生意,也不怕丟了頂層位置。”</p

  秦德威無語,這種缺乏中間階層的生態是不健康的!階層固化,完全不內卷啊!</p

  難怪歷史上八艷什么的都出自江南,京師這邊就不吹這些。</p

  段慶最后總結說:“所以京城這邊行情,就是只看給錢多少,價高者得,導致頂層奇貴。根本不看名聲才華什么的,那沒用。”</p

  馬二也強行發表見解:“或許與地方文風有些關系,江南畢竟文風最盛。”</p

  秦德威不由得長嘆一聲:“京師真不好玩!難怪文衡山老先生當初在京師過的十分不開心!”</p

  也難怪上次太白樓文會時,一個陪酒的都沒有。估計是美人身價太貴了,十幾號人,每人發一個美人的話請不起。</p

  隨后馬二又對秦德威建議說:“明日就是三月三了,這是個男女出游踏青的日子。秦先生若真是無聊,不妨出去轉轉!”</p

  原來都已經三月陽春了,秦德威就對馬二指示說:“你去給璇大姐送個信,邀她明日郊游去!”</p

  馬二應了一聲,正要出去時,卻見馮家仆役站在月門,對這秦德威稟報道:“有個美貌娘子,自稱西院勾闌胡同的任小意,來拜訪秦先生。”</p

  京城老司機都知道,教坊司本來設在東城,然后在西城開了分部,就叫西院。</p

  來了樂子,窮極無聊的秦德威有點興奮,指著段慶說:“我真懷疑,你說的到底靠譜不靠譜?”</p

  馬二也識趣的停住了腳步,不著急去送信了,暫時看看風向。</p

  隨后就看到,有個約莫十六七的小娘子,娉娉裊裊走進了院子。</p

  再細看去,這小娘子身段苗條,膚色白皙,眉目靈動如畫,稱得上一聲好人物!</p

  聲音也好聽,對著秦德威行了個萬福,開口道:“久聞金陵小學生大名,亦曾見數首大作,驚為天人之筆。</p

  委實仰慕不已,今日冒昧前來拜訪,還望先生海涵。”</p

  曾經三次到過京城的段慶目瞪口呆,這不科學啊,完全違反了他的認知。</p

  在京城,這樣美人能發個帖子邀請人過去,就已經很少見了,這位居然還主動登門造訪?</p

  秦德威自得的哈哈一笑,拍了拍段慶,指使說:“還不倒茶去!”</p

  任小意掩口輕笑幾聲說:“其實還有件更冒昧的事情,明日正逢三月三,欲邀先生一同游春,不知先生賞光否?”</p

  秦德威詫異的說:“你應當不缺邀約吧?”</p

  任小意很爽快的說:“不滿先生說,確實也有一些邀約,但都不合適。</p

  可是三月三若不出行,在同行姐妹那里又沒了面子,便大著膽子找先生借光來了。”</p

  秦德威稍加思索也就答應了,“可以!”</p

  反正也想出門溜達,有個情趣小娘子原意陪著,何樂而不為。</p

  這小娘子覺得自己能長她的臉面,那也是很高看自己。在南京這不稀罕,在京城就值得珍惜一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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