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能二失眠了!
他看著鏡子里毫無血色的面孔,那里有一塊略微凹陷的新肉,原本被蟲子和細菌啃食掉的肉坑被新長出來的肌肉填平,那是涅繭利往他臉上注射了補肉劑的功效。
查克拉醫療手段,同樣也可以做到肌肉愈合,但很難有這種一針見效的速度。
渡邊能二撫摸著自己的臉,然后又伸出舌頭觀察著舌苔上的圖案,一張閉著眼睛的嬰兒臉,在肥膩泛紅的舌肉上栩栩如生,令他心里不自覺的發毛。
于是,
他又拉開胸口,那里有一道細長的刀刃,他伸出指頭摸去,疤痕已經愈合了,但,據說心臟邊上被種了一顆肉爆彈。
肉爆彈是什么?
大概就相當于,繞著心臟瓣膜貼了張起爆符吧!
渡邊能二不敢去嘗試驗證涅繭利話里的真假,以護庭十三番這三人....不,應該叫這三位死神今晚展露出來的手段和作風,絕不可能是開玩笑嚇唬人的。
“護庭十三番?死神?....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忍界的天恐怕很快就要變了吧!”
“那我歸順了死神,是不是就算作了整個忍界的叛徒,忍奸?罷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這個忍界也糟糕透了,這樣也沒什么不好,說不定也算是草忍村重新強盛的機會!”
“還有,只要我乖乖聽話,他們到時候會給我把這肉爆彈拆掉吧?”
渡邊能二胡思亂想著的時候,敲門聲驚醒了他,他把門打開,門口站著無為,這位昔日的同僚上司,剛才建議死神殺了他們滅口來著。
而現在,
他竟然若無其事的來找自己,更可恨的是,他還是自己的直屬上司。
“去給草忍村送信,邀請他們來鬼燈城觀禮,這件事情,交給你來辦,沒有問題吧?”無為面無表情的盯著渡邊能二,淡淡道:“我知道你跟草忍村一直有私下聯系,派你過去邀請,他們更容易相信,奈見會長非常看重這個事情,我們可不敢用令會長失望。”
奈見會長,就是那位戴著森白血滴面具的死神,是護庭十三番的最高領導者。
剛才散場的時候,他們有幸聽到了上層領導班子的自我介紹,其他那兩位死神,則分別是三番隊隊長市丸銀,和十二番隊隊長涅繭利!
“我會做好的!”
再狡辯以前的貓膩沒有意義,渡邊能二此刻已經決定徹底和過往決裂,他現在要一門心思的為護庭十三番服務,成為一名兢兢業業,敬忠職守的外圍忍奸。
果然,
生命才是推動工作效率的最好鞭策!
渡邊能二毫不停留,當即連夜出發,腳底不停的迅速趕往草忍村,同時一路上腦子轉的飛快,在盤算著要如何組織措辭,才能更容易的令草忍村取信,并調動他們的積極性,以最快的速度隨他趕回鬼燈城。
看樣子,
渡邊能二已經很快領會了護庭十三番的部分企業文化!
兩天后。
嘴唇干裂,臉皮都被曬黑一圈的渡邊能二看著被夜色吞沒的鬼燈城,咧嘴露出掩飾了一路的笑容,在他身后是氣勢洶洶,義憤填膺的草忍村高層。
除了兩位留守草忍村的上忍之外,其余草忍村的高層武力都集體出動了,看他們一張張窮兇極惡的嘴臉,哪里像是被受邀觀禮而來,倒更像是來上門討債的惡親戚。
鬼知道,
渡邊能二究竟都添油加醋的和他們說了些什么,反正,他是把人都順利“邀請”回來了。
鬼燈城頂樓高塔,一堆寄壞蟲凝固聚集成一顆豎眼的形狀,豎眼的外層黏著一層層細菌編織的菌毯,而在豎眼密不透風包裹緊密的內層是一顆滴溜溜轉動的白色眼珠。
不需多言,這必然是涅繭利這兩天鼓搗出來的發明:監控可視范圍囊括整個鬼燈城,以及向外延伸5公里的直徑,是正常白眼可視范圍的好幾倍了。
監控室內,一面5米長寬的墻壁,覆蓋一層蠕動的“水鏡子”,鏡面被分割成數百塊區域,密密麻麻全方位無死角的監控的畫面呈遞出來。
“會長的客人到了!”
“開門放他們進來好了。”
“好....等一下,會長好像親自出門去迎接他們了!”
對話的幾人狐疑地對視一眼。
涅繭利歪著脖子揪掉一根頭發,想了想道,“能讓會長親自出門迎接,客人們可真是榮幸呢,那我們也出去吧!”
市丸銀瞇著眼睛,咪咪笑道:“我倒是覺得,會長是給自己增加了點余興節目,我們就不要過去搶戲份了,就在這里看著好了。”
“這樣好嗎?”涅繭利有點猶豫。
“難道你不喜歡欣賞奈見會長的個人表演,這種機會可是很珍貴的,還是說你擔心會長會出什么問題,就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們?”市丸銀滿臉的不屑,不是他看不起忍者,而是這一路走來,他還沒真沒遇上過一個能打的。
當然,
以他番隊長的實力,就算在整個尸魂界能被他看入眼的,其實也是寥寥可數。
“怎么會,我只是擔心缺少觀眾,會長的演出體驗感會打折扣!”涅繭利這么回答著,腳下確是沒再往出走,而是搬了把椅子坐下,津津有味地看向“監視屏”!
無為默默的退了出去,他不認為自己有資格陪兩位番隊長一起觀影,走廊里一排牛頭罩早就等候著了,均默默地跟在無為的身后。
無為內心不得不感慨,這群曾經的屬下,這幾日管理起來愈發服帖,工作也異常勤懇,現在的血獄才是真正的從上而下被擰成了一根繩啊!
他們快步朝城頭走去,他們需要去給會長充當觀眾,而且,一想到來的應該都是些熟悉的面孔,他們心頭就抑制不住的竊喜起來。
分裂的草忍村又要合二為一了,這是大興之兆啊,呵!
監控室內。
涅繭利放大[屏幕],鏡頭聚焦向輝夜奈見,就看見鬼燈城頂層一道身影緩緩的張開雙臂,死霸裝的裙擺蕩漾起夜幕的漣漪,他朝前筆直的栽倒,鼓蕩的風卷動羽織,就恍若一尊死神從天空落下,垂降人間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