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刻鐘后。
地底蛇洞里的大蛇丸已然遠遁不見蹤影,坐在巨蛇頭頂正中的大蛇丸雙手結印將回收召喚的穢土轉生體重新封印回棺材里,站在他后面的是紅蓮和音忍四小眾。
“不用管輝夜奈見么?”紅蓮低垂著腦袋欲言又止的問道。
“怎么,紅蓮很擔心奈見?”大蛇丸轉頭眼睛瞇成縫隙,從黑絕特地來挖人的舉動來看,他懷疑中忍聯合考試里有發生某些他不清楚的關鍵隱秘,而始終跟隨在輝夜奈見身邊的紅蓮卻沒有向自己匯報。
至少,沒有完全如實詳盡的匯報!
“是的,輝夜奈見是大蛇丸大人忠實的信徒,他的實力很強的,如果就這么隨意被拋棄殺死,是不是太浪費了。”紅蓮避開大蛇丸陰森的眸子,小聲的回答道。
天地良心,紅蓮說這話提醒大蛇丸,真的是打從心底里為大蛇丸著想考慮。
“呵”
大蛇丸輕蔑的笑了,他大蛇丸啥都可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信徒,關于洗腦傳銷的本領,他是從猿飛日斬那里習到精髓且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天才學生,他哂笑道,
“紅蓮你錯了,這不是放棄,這是一場考驗,既考驗輝夜奈見的忠誠,也考驗他的實力。”
“是啊是啊!”音忍四小眾連連附和道,他們對輝夜奈見一來就被大蛇丸看重貼身培養言傳身教早就嫉妒不滿了,“不是誰都能夠隨便就被大蛇丸大人看重的,輝夜奈見他得經過考驗才行,如果他通不過,那就是他沒有這個命啊!”
陰森殘獰的笑極度放肆,代表在音忍四小眾眼里,被拋棄“斷后”的輝夜奈見已經是個死人了。
輝夜奈見1人vs黑絕西索宇智波·佐助我愛羅李洛克…..這tm一打五開團,你不死誰死啊!
不過,
能替大蛇丸大人斷后,這不正是信徒的榮耀嘛 “好吧,大蛇丸大人說得對!”紅蓮嘆息一聲,不再勸慰大蛇丸,只是用余光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音忍四小眾臉上夸張的笑容,出于同伴的情誼,她會在明年今日去給他們墳頭燒紙的。
巨蛇在遠遁,錯綜復雜的地底迷宮是通往生的路,但在紅蓮眼中,這條路扎入的越深,以后被清算時死得就越慘,她可是清楚輝夜奈見有隨身攜帶一個小本本記日記的習慣。
在那個日記本上密密麻麻的記錄滿了,以一個莫名路人作為視角的所見所聞,大部分名字后面都已經打了叉號。
紅蓮某一次不小心瞅到過,好奇的問了一句叉號的意思,輝夜奈見當時只是笑而不語。
后來,紅蓮總結了那些打叉號名字的共通點后,她就全懂了,并感到如墜冰窟的徹骨寒意。
現在,
為了自己不被記錄到那個本子上,紅蓮決定自己先掏出一個本子,將音忍四小眾和大蛇丸剛才的對答,一字不落的都清晰的先記錄在自己的本子上。
另一邊,
輝夜奈見眼瞳中的黑光消散,九勾玉輪回眼重新內斂入瞳底,恢復成黑白分明的干凈眸子,他看著不停在蠱惑和挑撥自己的黑絕,似有三分被說動,但還留有七分的堅持,強硬道:“大蛇丸大人沒有拋棄我,恰恰相反,這是大蛇丸大人對我的考驗。”
“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吧,輝夜奈見!”黑絕組織語句話術,他看向輝夜奈見的眼神中充滿憐憫和慈愛,“加入我們吧,你不要太迷信大蛇丸,你只是被其編造的虛假所欺騙了而已,一個能果斷逃跑棄同伴于不顧的人,他的靈魂必然是自私且卑劣的,這種人的話你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該信吶。”
輝夜奈見面色古怪,他總覺得黑絕在指桑罵槐,但他沒有證據,他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抹糾結和迷茫。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輝夜奈見呢喃著問道。
“你沒錯,你只是遇人不淑罷了!”黑絕安撫著輝夜奈見,“少年,這不怪你,年輕時誰不會遇見幾個渣男呢,你只是不走運才碰到了大蛇丸這個慣會用花言巧語哄騙少年少女的戀童癖爛蛇而已。”
輝夜奈見面色僵硬,他在強撐著管理自己的表情,才使得自己沒有破功笑出聲來。
而他這副表情落在黑絕眼中,則是另外一種解讀,黑絕認為輝夜奈見是被自己說動了,他需要再接再厲再添點油加點醋。
“輝夜奈見你是個單純善良的少年,不是大蛇丸這種劣跡斑斑且慣會偽裝的人的對手,被其哄騙很正常。”黑絕幽幽道,“因為,一個純善的靈魂是無法識別黑暗的,因為你總以為黑暗中藏有光明,但你錯了,像大蛇丸這種人是一黑到底的。”
“我知道你將自身的惡分離成了西索,所以,你瞧西索就不會被大蛇丸欺騙。”黑絕步步緊逼的勸說道,“你應該相信西索的眼光,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欺騙純惡之人,所以,西索選擇跟我在一起創建新世界,而不是跟隨大蛇丸追求永生,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是么?”輝夜奈見舔了下嘴皮子。
“是的,西索與你本是一體,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西索的判斷么?”黑絕咧嘴笑了。
“……”不知道為何,西索有一種被冒犯的感覺,但他迎上輝夜奈見剔透森森的眼睛還是重重點了下頭。
“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輝夜奈見快被黑絕說服了,畢竟他就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少年,而且耳根子很軟,怎么可能遭得住黑絕這種老銀幣的蠱惑洗腦呢。
“但,我的良心不允許我背叛大蛇丸大人。”輝夜奈見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我對自己的道德有非常高的要求標準,大蛇丸大人可以拋棄我,我卻不能舍大蛇丸大人而去!”
黑絕:“......”
西索:“……”
我愛羅:“……”
佐助:“……”
四個人都是僵硬呆滯的表情,唯有李洛克雙眼放光,一臉崇敬的看著輝夜奈見,他從輝夜奈見身上看到了人性的光輝璀璨,被深深的打動了。
李洛克被輝夜奈見完成無聲的洗腦1!
“除非有更崇高的理想和信仰!”輝夜奈見語氣沉重且嚴肅,“如果你能給我一個比追求永生更崇高的理念,我可以背棄我的道德,因為在理想信仰面前,個人私心雜念不值一提。”
“……”黑絕沉默了。
他終于動了西索提到的耳根子軟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輝夜奈見很容易被洗腦,但這個人不是無腦被被洗,而是他太有腦子了,所以,他會有選擇性的接受一個逼格最高的理念去被洗腦。
換而言之,
他既堅定忠誠,也極矛盾反復,就全看你的理念高不高級了!
黑絕腦子發麻,他活了一千年頭回見輝夜奈見這種人,不愧是遺落在忍界的大筒木啊,就是這么清新脫俗且與眾不同。
“賊刺激,賊有挑戰性!”
黑絕被激發了征服欲,他就喜歡輝夜奈見這種有腦子的少年,他一定要拿下對方,讓其心甘情愿的受自己驅使。
一個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強的大筒木族人!
在黑絕眼中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外掛,與其相比他的二次創業都不值一提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得大筒木·奈見,得忍界的極端思想。
“你說的太對了,人活著一定要有崇高的理想,這理想不應當是為自己考慮,更不應該局限在狹隘的觀念里,應該超脫出去,而恰好我們冥組織就有一個偉大的理想!”
黑絕張開雙臂,黑白各一半的臉像是象征著某種平衡的大智慧,他悲天憫人道,
“永生,我們冥組織的理念也是永生,但我們的永生與大蛇丸不同,我們的永生超脫了個人的狹隘與自私,更崇高也更偉大……”
黑絕深刻知曉蠱惑人心最好的辦法,不是強掰硬扭,而是在其原本根深蒂固的思想里做一點微操來引導,如此才事半功倍,而且也是踩著大蛇丸的理念來上位,以確保穩穩的死死的將大蛇丸徹底踩死。
如果說,
大蛇丸是得了猿飛日斬的真傳,是洗腦傳銷的當代第一人;
那么,
黑絕就是忍界千年以降,洗腦傳銷的古老鼻祖!
輝夜奈見呢?
不好意思,輝夜奈見早就不當人了,不參與人類的內卷,他只負責提供一個公平的比試舞臺和打分作業。
“等一下,先別說,要公平!”
輝夜奈見打斷了黑絕即將脫口而出的崇高理念,異常真摯道,
“我不能光聽你說,我也得聽大蛇丸大人解釋,你不介意吧?”
“當然!”黑絕咧嘴勝券在握道,“真理越辯越明,你很快就會知道,冥組織才是你最正確的歸宿!”
大蛇丸一個搞科研的,憑什么跟他一個編劇pk嘴炮,他也配?吊打好嘛!!!
“可是,大蛇丸已經逃了!”李洛克雙眼放光,他以前聽得最多的是青春熱血努力這一套說辭,但他現在接觸的都是永生這種高級理念,李洛克感覺格局眼界都在被迫升華。
以前的自己是否過于無知,膚淺,狹隘了點?
“不知道,但我或許可以追隨輝夜奈見的選擇,畢竟他的道德標準很高,他是個善良的好人!”小李心下做了一個思慮再三的慎重決定。
“他逃不掉!”輝夜奈見沖小李露出和善寬心的笑容,幽幽道,“我的眼睛永遠都在注視著真理在何方!”
在遠方,
在地底,
大蛇丸脊背莫名的發寒打了個冷顫……
“該死的,又是那種不祥的預感正在籠罩過來。”坐在巨蛇額頂,本來都已經放松下來的大蛇丸臉皮驟然繃緊,頓覺心血來潮似的心悸感。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悸感,他老有經驗了。
第一次出現是因為貪吃舔了一口毒血,然后,半死不活中,體內的血液骨髓像是被污染異化了,身體被動進化出了這種預警機制。
第二次,是被凋零的櫻花籠罩,這種心悸感又出現,他當時果斷聽從身體警報,舍棄了卡卡西獨自開溜,事后證明這個決定無比正確。
第三次,是被鬼舞辻無慘當作盤中餐食時,好在他最后憑三寸不爛之舌證推銷了自己的價值得以生還。
第四次,是木葉崩潰計劃中,死神的驟然降臨,他的心悸達到鼎盛,有一種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劫后余生感。
四次啊,
每一次都刻骨銘心,險死還生,讓大蛇丸每每回想起來渾身都會發寒,也讓他開始迷信自己的這種預警本能,但…..現在為何又突然出現了?
“又來?”
大蛇丸心塞委屈,憤懣抑郁,
“我都已經如此穩重的避開危險,提前辣么早戰略性轉移了,甚至還犧牲一員信徒斷后,為何又來?沒道理啊命運tm在搞我?”
大蛇丸心驚肉跳,脊背上浮起一層層雞皮疙瘩,冷血的皮膚都變得緊致了,毛孔收縮閉合讓從腳底板竄起的涼意在體內流淌亂撞,讓大蛇丸毛骨悚然,
“比前幾次預警都強烈的多,如果說前幾次的預警是有人在拿細針戳心臟,那么現在就好似整個心肝脾肺都在被粗壯的錐子捅,這說明這一次的危險比前幾次加起來還要可怕?!”
大蛇丸嗓子發干,他扭頭朝身后的地洞迷宮望去,漆黑幽邃的黑暗蜿蜒中,一片死寂,但就好似有一雙詭異冷漠的眼睛正在窺視過來,那眸子不似人類,沒有一絲善意,全是最深沉刺骨的惡。
有風從迷宮中飄蕩出來,像是惡鬼在耳邊嗚咽,又如死神在呢喃呼喚自己的名字,大蛇丸瞳孔收窄成針孔狀,渾身打了個激靈哆嗦。
“為什么啊?”
“沒道理啊!”
“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命運要陰魂不散的跟著我,難道,是因為窺探永生的人會被世界詛咒么?可我,明明還差得遠,可我明明都如此低調慎重了,到底還要我怎么樣啊!”
大蛇丸感受著空氣中彌漫過來的惡寒,心底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一次都未錯過的預警在從靈魂中傳來顫栗的提示——危險在緩慢的逼近!
逼近,
緩慢!
就離奇,那種危險并沒有選擇以最短的距離侵襲籠罩過來,而是就仿佛遵循某種詭異的機制,在沿著大蛇丸剛才操蛇走過的路徑,原封不動的曲里拐彎的復制著走過來。
甚至,
連速度復制了?!!
也就是說,危險在以他剛才逃離的速度沿著他剛才逃離的路徑尾隨著,以一種活見鬼的默契跟自己時刻保持著恒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