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小巷發生激烈交火,反而沒一個路人從這過了。
哥譚人太精覺,或者說,笨蛋早死光了。
只過去十分鐘,幾十米外的巷子口有車燈晃動,寸頭里維斯又撥打一次電話,立即就有兩名神情呆滯的老頭走進來。
里維斯比劃著指了指文斯,小老頭就蹲下身抬尸體,始終不發一言。
“他們是聾啞人?”隱藏在里維斯身后的哈莉低聲道。
“如果瞎子能認路,他們會又聾又瞎。”里維斯隨意道。
“讓他們把另外三具尸體也抬走。”哈莉忽然道。
里維斯面色一變,警惕道:“你什么意思?”
“放心,我是修女,以真名與家族的姓氏對上帝發誓,絕不會反悔。只不過單獨失蹤文斯一人,太顯眼,太不合理。”哈莉道。
“你不懂!”里維斯激動道:“如果今晚文斯堅持要做個好人,我真的會開槍打死他,然后像現在這樣,召喚收尸人。
這是GCPD的老傳統,持續了數十年,或者上百年?
我回到警局,只需對警督和大隊長說,文斯在行動中失聯,他們便不會再多問一句。”
“法克!”哈莉低罵一句,沉聲道:“如果只死文斯一個,你能走傳統,可現在你的partner也死了,怎么解釋?”
“在和du販的交火中,他光榮犧牲。”
“你卻毫發無傷?”哈莉冷笑,“最好的選擇就是他們都消失,然后你回去裝茫然,只說自己沒遇到他們。
除非,你在騙我,你會對緝毒隊坦白今晚的失敗,然后重整旗鼓,再來報復我!”
一邊說,她還一邊把槍管頂在里維斯后背。
——motherfuck,就算把四具尸體都處理了,回到警局,老子一樣會聯合同伴,卷土重來。小濺人,你還是太嫩了!
里維斯故意踟躕片刻,又對兩個聾啞老人比劃了手勢。
僅僅三分鐘后,這條小巷就清潔一新。
收尸人甚至拿著一種特殊的噴劑,像打農藥一樣,把這段小巷地面墻壁全部噴灑一遍。
哥譚某化學天才發明的血液反應消除液,一種特殊的細菌,可以在四十八小時內分解血紅素。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里維斯緊張地問。
“我們一起離開這兒,也許我得回一趟圣公會。”哈莉道。
里維斯張張嘴,最終嘆息一聲,努力維持“哥譚大佬”的形象,強裝鎮定,緩步行走。
直到快離開巷口,汽笛與路人的喧囂,紛紛入耳,商店門前的霓虹與街邊路燈,在地面投下斑駁光彩.......寸頭隊長終于松了一口氣,到了街上,連警察也不敢隨便殺——“砰!”
這一刻時間似乎變得極慢,放松與欣喜的表情,凝固在緝毒警的臉上,眼中卻充滿了疑惑與不甘。
如果此時此地再來一段再見警察,這寸頭里維斯都敢與梁朝偉爭影帝了。
同樣的緝毒警,同樣在迎來曙光前被突然爆頭,同樣復雜而生動的面部表情......
“呸!”哈莉朝死不瞑目的尸體啐了一口,掀開邊上的井蓋,冷笑道:“知道為什么讓你走到這兒嗎?因為我來的時候,就發現這里有下水道井口。
至于說背誓......讓上帝去懲罰戴安娜吧,而且我壓根不想去天堂,我不會死。我要學魔法,我要長生不老!”
撿走里維斯的錢包、手表,取下西裝袖口的金紐扣,掰斷手機卡。
“噗通!”將尸體踢入井道,重新蓋上井蓋,哈莉從容不迫,揚長而去。
這么做不可能永遠瞞天過海,卻能為她爭取幾天時間。
回到家,哈莉脫掉衣服,仔細檢查一遍,才發現自己中了七槍。
肩胛一槍,小腹四槍,兩團白嫩嫩的水豆腐,多了兩個觸目驚心的血洞。
“幸虧傍晚時碰到賽琳娜!”哈莉看著被撕裂的凱拉夫纖維布,不由暗自后怕。
聽到賽琳娜du販可能打她黑槍的告誡,哈莉就有了弄一套避彈衣的想法。
哥譚有沒有輕便又完全防彈的高檔鎧甲呢?
當日在國家銀行,哈莉親眼見到影子先生近距離挨了一梭子機槍,卻屁事沒有。
但高檔貨太貴,賽琳娜是典型的米國大妞,沒提前消費只因為她是流浪兒,沒信用卡。
攢錢?那是什么?
手上只剩幾百美刀的她,也只能為哈莉買一套普通防彈衣。
最多,再帶一塊氧化鋁插板,插在背后,防止打黑槍嘛!
正面就普通防護。
距離太近,對方手槍威力也夠大,直接把二手凱拉夫撕開一道道口子。
倒是哈莉雙臂,也做了特殊防護,像護腿板一樣,綁了護臂金屬板。
奈何這次是近距離攢射,沒機會讓她護著腦袋豬突。
“嘶~~~~~”用鑷子夾出最后一顆子彈,哈莉就像夾出自己全部力氣,又痛又虛弱,癱在地毯上,冷汗淋漓。
這次是正面挨槍,經過文斯與防彈衣雙重緩沖,關鍵是高達17點的防御,子彈入肉并不深,甚至肉眼可見卡在皮膚外的尾巴,她可以自己取子彈。
(ps:關于防御,詳見作品相關,10+砍刀級,20+就能防御輕型手槍,所以,哈莉此時純肉體防御已經非常強大,可以浪了。)
其實,哈莉可以通過增加的經驗,分析出這傷勢并不重。
中彈前,她已經16級,現在把子彈全取出來,17級的經驗罐也才滿了四分之三,由此可知“身中七槍”的含金量。
至于這個醫療箱,還是醫生羅伯特當日用過的。
......
敷藥并包扎之后,哈莉強撐著疲憊的身子,開始大吃特吃。
折騰到凌晨一點半,她才昏沉沉睡去。
她是被電話鈴吵醒的。
瑪莎慈善基金的貨車到了。
“你在睡懶覺嗎?讓我等了半個小時。”哈莉往推車上搬運貨物時,大胡子司機一直喋喋不休。
“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打到韋恩莊園,教你立即失業?”她眸光清冷,臉蛋蒼白,讓換大胡子微微膽寒。
“你別嚇我,我是韋恩集團的老員工,瑪莎·韋恩還與我說過話呢。”他嘟噥道。
“要不我們現在就試試?你把手機借我,我立即打給阿爾弗雷德。”哈莉目光凌厲。
大胡子縮進駕駛室,不說話了。
......
今天的食物更多,330ml的牛奶換成1L裝,除了三明治,還有一瓶雞蛋液與200克的干奶酪。
哈莉讓婦人們自己選擇,牛奶三明治,與雞蛋液奶酪,二選一。如此,她便悄無聲息貪、污了三分之一的食材。
到中午時,她食物防御專長升到二級,不僅吸收與消化能力再次提升50%,現在她還能微弱地消化腸胃中的有害毒素了。
如果再升級幾次,她或許能完全毒素免疫。
她沒有一點兒毒抗,只不過把毒素當營養物質消化吸收了而已。
今天分發免費食物時,她又看到昨天打她黑槍的兩個小孩。
他們沒認出她。
或者說,他們拿錢辦事,完全不在乎對方是誰。
這樣的小孩最可怕。
哈莉可不覺得他們無辜,也不覺得他們有再教育的可能,她只恨不能當場拔槍,爆掉他們的小腦袋。
但她還是忍住了。
現在她是善良虔誠的修女。
要微笑......心里已經記住兩個小破孩的家庭住址。
身體有傷,需要靜養,哈莉上午沒出去鍛煉身體,就在小教堂領著幾十名沒工作的婦人、老頭誦念玫瑰經。
她這個假修女,還裝模作樣,按自己的想法,為信徒們講經。
竟然沒人反駁她。
反而因為她口齒伶俐,講的簡單易懂,內容風趣幽默還邏輯自洽,眾人越發覺得她德高望重了。
臨近中午,她宣布散會的時候,硬是有好幾個人不肯離開,拉著她懇求她聆聽他們的懺悔。
......
“娜娜,你姐姐和媽媽呢?”
敲響對面公寓大門,只有一個小黑妹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媽媽在洗衣店上班,姐姐在睡覺。”小黑妹不停換臺,可幾乎所有頻道都在播放布魯斯與墮落教會的新聞。
經過一夜發酵,針對圣臨十字軍的輿論越發洶涌。
“你吃午飯了沒?”哈莉問。
“冰箱里有披薩。”
哈莉把自己帶來的西紅柿雞蛋蓋澆飯遞給黑妹,笑道:“過夜披薩不健康,試試中國餐。”
小蘿莉也不拒絕,爬在桌子上呼嚕嚕地吃。
“你為什么沒去上學?”哈莉一邊看新聞一邊隨意問。
“學校停課了,說以后要去教堂讀書,可現在教堂還沒影兒。”
哈莉再次感慨韋恩在哥譚的影響力。
死了一個瑪莎,多少人因此改變了命運。
從巴厘街最普通的小孩,到爭奪阿卡姆的嘿道皇帝......
“戴安娜,你來了。”正胡思亂想,大黑妹普麗卡打著哈欠走出來。
“你手怎么了?”哈莉驚訝道。
一夜不見,大黑妹左臂打了繃帶,吊在脖子下。
“你沒看新聞嗎?昨晚你走后不久,薩斯老大就帶領我們掃了馬羅尼在鷺鷥街的貨運倉庫。”黑妹自豪地說。
“現在大家都在關注魔女哈莉、布魯斯韋恩和圣臨十字軍呢,電視上報紙上全是他們的消息。”哈莉隱隱有些得意。
普麗卡黑臉微黑,佯裝不在意地擺擺手,道:“其他人關不關注,我們壓根不在意。
只要馬羅尼知道痛,然后老老實實退出阿卡姆爭奪戰,我們便大獲成功了。”
“只怕很難,幾十億的大項目......”
兩人又扯了一會兒閑話,哈莉才靠近大黑妹,真誠地說:“普麗卡,我認真思考了一夜,入殮師很不明智。”
“what?”饒是普麗卡聰明過人,也恁是沒反應過來。
哈莉有些尷尬地說道:“教父,入殮師。”
“入殮師之前不愿親近教父,是因為光明下的好日子迷惑了他的雙眼,沒看到光明下黑暗的真實世界。
等他女兒被兩個米國小伙強健,甚至當成畜生毆打,等法官只宣判米國小伙緩刑三年,當庭釋放,入殮師才明白過來——教父是黑暗的代表,但社會中的黑暗不是他帶來的。
這個時代、這個世界真身,就一直光暗交織,既美好又混亂。
要想在這樣的時代活得好,他得同時在黑暗與光明兩個世界有所依持。”
普麗卡懂了,這小修女想吃回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