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下品天賦:一氣二元四方見微洞真之靈感!
方鴻露出笑容:“好家伙,這么長的名。”
開機禮包出品,必是好東西,冠以‘下品’的名頭也不可小覷。
“那么。”
“一氣二元四方見微洞真之靈感的天賦,具體有什么作用。”方鴻搓了搓臉頰,體悟自身的變化,卻還是一頭霧水。
“靈感?難道是一種感官。”
方鴻沉吟少頃。
接著又嘗試,又摸索,仍然是一無所獲。
這個天賦的誕生,無可揣測,無可理解,仿佛多了個本能,蘊藏在腦海深處的靈魂之中……外在的表現,他暫時沒有發現,或者說尚未激發。
天賦與功法不同。
像東天門,陽極態,他能夠感悟推演。
像吃飯,睡覺,怎么悟?自然而然就會了,不必刻意學。
“好奇怪。”
方鴻有一股微妙難言的感覺,眼前的世界,房門,桌椅,衣柜,好像變得更清晰。
總不會這道天賦的作用是強化視覺?
也可能,須有煉氣境界,將其演化成神通?
“唔。”
方鴻按了按眉心:“要有個使用說明書就好了。”
正此時,門推開,穿著大號圍裙的方夭喊道:“大兄,開飯啦,今天有你最愛的幾盤小炒。”
“好。”
方鴻搖搖頭,收起復雜的思緒,抬頭看了眼方夭。
一眼就愣住。
天賦自發式運轉。
“咦?”
“夭兒腦門上……有細線。”方鴻瞪了瞪眼睛,很模糊,很隱晦,觀察到方夭腦門有兩條線,一高一低,微不可查的變化。
兩條線,如琴弦,如水面,說不出處于什么位置,仿佛是虛幻朦朧的玄妙刻度。
“原來如此。”
方鴻眼前一亮……本能意識到,此乃方夭當前靈性狀態的外在表現。
上面那條線,代表著靈性水準!武道境界突破就上漲。
下面那條線,入魔臨界線!讀書識字,見聞增多,臨界線就會上漲。
兩者越近,越危險。
目前來看,方夭很安全,靈性水準比較高,入魔臨界線較低,兩者間隔很寬裕……天賦運轉,頓生明悟,方鴻面色有些震撼。
“這個天賦。”
“有點厲害。”
一氣二元四方見微洞真之靈感是剖析真實,洞察真相,觀測靈性,然后以某種方式,呈現于視覺之上,就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當然。
這只是一部分的天賦用途,更多功效,有待挖掘。
“大兄,大兄?”方夭輕聲呼喚。
方鴻回過神來,晃了晃腦袋,就感到疲憊,下意識收起天賦,不再觀測方夭的靈性狀態。
“走吧。”
出了主廂房,坐在正廳飯桌上,方鴻掃了眼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幾盤小炒冒熱氣,米飯甘甜,湯飄蛋花。
旁邊。
方蓁蓁流著口水,雙手握筷子,放在胸前,小腿來回地踢著,眼巴巴看著兄長。
她等著方鴻上桌,動筷子,才肯開吃。
“蓁蓁,別急。”
方鴻笑瞇瞇看她,自發催動洞真靈感的天賦……方蓁蓁腦門左邊多出兩條線,一上一下,距離較遠。
看起來,比方夭的間隔更大一些。
“呼。”
方鴻松了口氣,收起天賦,腦門滲出了涔涔汗痕。
激發洞真靈感的天賦,觀測一個人靈性狀態,很耗費心力,腦力,他稍加估算……每天最多三次。
第二天上午。
和熙日光照大地。
飛云書院的某處空地上。
院長張博武親自講話,教習們全部到齊,學子們分散四周。
一個個挺直腰背,正色聆聽。
張博武背負雙手,立于半空,看著眾人:“前幾日,先天大妖來襲!我身為書院院長,沒能在場,守衛書院,深感慚愧……”
“各位臨危不懼,及時遠離,無人傷亡,實乃幸事也……”
“我輩武人,應當知進退、明得失、懂取舍、識大體、有敬畏,能屈能伸……”
張博武聲音洪亮,低沉,肅穆,頗有幾分威嚴感,教習學子們全都乖乖聽著。
此時。
方鴻也身在其中。
驀然間,他眸光微微一閃,看穿張博武體內的真氣流轉,碧綠顏色,兜兜轉轉,宛若發光的線團。
一目了然!
一覽無余!
方鴻看到張博武體內的綠色真氣匯成一團,細細一查,總共有十七道真氣!
‘洞真靈感的天賦被動運轉。’
‘看穿一個人的真氣軌跡,消耗比較小,沒有觀測靈性那么累。’
方鴻若有所思地看著張博武。
張博武,景武年間生人,至今約有上百歲,妻妾成群,人丁興旺,育有六兒三女,任職郡縣書院的院長,相當于七品官身。
念頭閃過,端詳片刻,方鴻又心生疑惑:“張院長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兒見過。”
一瞬間。
養生齋抄書人張大田的面龐閃過眼前。
張大田,跟院長張博武,面相有高度相似。
方鴻暗暗驚奇:“難道……張大田是張院長的親生兒子!看年齡,倒也對得上,百歲院長張博武的親生兒子約有七八十歲。”
真氣境武人之子,當抄書人?
看來又是一些爛俗的戲碼,方鴻嘴角微微上揚。
良久之后。
院長張博武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
他終于結束了長篇大論,又勉勵幾句,做個總結,便讓眾人散去,方鴻和陳曦兒暫留一下。
呂安喬低頭離開,一聲不吭。
黃鳩給方鴻遞了個眼神,大意是不要緊張,院長人很好。
方鴻:“……”
很快,眾人紛紛離場,院長張博武來到陳曦兒身前:“你當真不打算留在書院,執意去府城?蒼州府城,武秀才多,奇才之資也不少。”
陳曦兒苦笑:“高祖父有言,讓我在十年之內不得科考……既如此,留在縣城還有什么意義,我只好去蒼州府歷練一番。”
“郡縣實在太小了。”
“見識有限。”
陳曦兒拿回妖蛋,欲要上交誅妖司卻引來禍事。
她從來沒見過先天大妖,不知它們有感應血脈的手段,因為無知而釀成人們傷亡,心有愧疚,難以安眠,就決定前往府城闖蕩一番。
說完,她看向方鴻:“你跟我都是奇才之資,留在郡縣,未免可惜。若有心氣,志向……不如隨我一同去蒼州府城?”
方鴻笑了笑:“來日方長,我還不急。”
陳曦兒挽起耳邊的烏黑秀發,冰肌玉膚,眸子明亮:“看來,你也不愿意一輩子留在郡縣。”
“那么……”
“蒼州府再見。”
陳曦兒略顯贊賞看了眼方鴻,跟院長張博武行禮告退。
日光稀薄。
寒風吹過。
張博武收起笑容,盯著方鴻,微不可查地皺眉:“身為奇才,應當專心練武,不可分心,不務正業,白白糟蹋你自己的資質啊。”
“嗯嗯。”
方鴻一臉真誠,很認同。
見狀,張博武沉聲道:“聽人說你還在書肆做事……”
方鴻:“聽誰說的啊。”
張博武面色一僵,咳嗽道:“這個不重要……重點是!咱們書院有朝廷提供的補助,你缺錢的話,找教習申請練武補助就好了,何必抄書,虛耗光陰,危害性命?”
“有道理。”方鴻正色道:“院長說的太對了。”
看方鴻這么明事理,張博武露出了溫和笑容,銀發蒼蒼,眼眶深陷,眉宇間遍布皺紋,他開始了苦口婆心的勸說。
上了年紀,就愿意叨嘮。
他羅列出練武的好處,抄書的危害。
“嗯……對……確實。”
方鴻時不時點頭附和幾聲。
你說任你說。
我聽算我輸。
“院長。”方鴻忽地問道:“按照您的意思,只要我好好練武,明年考上武秀才很正常對吧?”
“啥!”
張博武老臉一愣,眼角一跳,哈哈大笑道:“是,是啊,再正常不過。”
夜色濃。
月正圓。
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街道上空蕩蕩,很是冷清。
縣城中區,某處胡同,滿頭銀發的張博武來到一處平房前。
咚咚~
他輕輕敲了敲門。
寒風似尖嘯,屋內似無人,等好久門也不開。
張博武臉上皺紋擠在一起,原地躊躇了一會,搖搖頭,嘆口氣,默默地轉身離開。
嘎吱一聲,平房門從里面拉開。
只見張大田拎著破舊的酒壺,語氣平靜道:“進來吧。”
“唉。”
張博武應了一聲,進屋,關門,搓了搓手,訕訕笑道:“爹……您還抄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