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典韋冰冷的眼神盯著,眼神里森然之意深不見底!
蛔蟲妖猛地一驚,僵了片刻,方才冷笑道:“可笑,真是可笑!今個老子必死無疑,你居然想嚇唬一個死人?”
“機會,我自給一次。”
典韋面無表情,“我數三個數,你要么立刻殺了七號,要么老老實實出來,三!”
話音一頓!
蛔蟲妖沒有任何動作:“我呸!你當老子是嚇大的!你數一百個數都沒用。”
“二!”
典韋踏前一步,千鈞重斧落在手里,隨意一揮間,呼的一聲響,斧刃徒然燃燒起來。
正是五絕斧法最強殺招“風火相隨”!
熊熊火焰席卷而至,在七號書生面前噴吐不定。
七號書生臉色煞白。
此刻他的生死完全由不得自己,心中涌蕩的不甘,憋屈,還有恐懼,無邊無際,無法言喻。
蛔蟲妖看著燃燒的巨斧,模糊的人臉上露出三分掙扎,七分猶豫,最后只是冷哼一聲,依然沒有任何動作。
見狀,典韋直接來到了七號書生面前,單臂擎舉起了千鈞重斧,吐聲:
“一!”
這個字從口中說出的瞬間,千鈞重斧一個掄圓,毫不遲疑地劈落下去,劈向七號書生的肚子。
這一下,夠狠!毋庸置疑能把七號書生整個人一劈兩半。
“等等!”
蛔蟲妖忽然喊了聲。
千鈞重斧隨之停在了半途。
典韋雙眼微微一瞇,就見到蛔蟲妖身體不斷延展,變得更細,然后順著腸道朝著七號書生的骨盆位置移動。
下個剎那,七號書生某個部位不由得一緊,隨之新世界大門從內打開。
蛔蟲妖鉆了出來!
一股異味彌漫在空氣里。
此情此景,典韋簡直無語了。
七號書生更是面紅耳赤,羞憤至極,恨不得死了算了!
蛔蟲妖落在地上,身形收縮起來,變得狀若長蛇,蛇身人面,渾身慘白如骨,陰氣森森。
它冷冷看了眼七號,嫌棄道:“麻的,老子死也死了,沒想到老子臨死前又鉆了一回菊花,臭死了!臭死了!惡心!”
“你特么……”
七號書生聞言,頓時火冒三丈,恨得直咬牙,雙眼差點噴出火來,再也顧不得什么斯文,忍著傷痛掄起鐵扇打了過去。
蛔蟲妖身子迅速盤起、后退,躲開后罵道:“臭書生,咱倆好歹是有‘交情’的,你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七號書生怒火攻心,溫吞如玉的模樣變得猙獰暴戾:“誰特么跟你有交情?我殺了你這口無遮攔的妖畜!”
無奈傷痛作祟,讓他無法移動,不然他會撲上去咬死這頭蛔蟲妖。
“忘恩負義啊忘恩負義!老子剛剛饒你一命,轉過頭就要殺我,早知如此,老子寧可跟你同歸于盡。”蛔蟲妖唏噓不已,感嘆世態炎涼。
七號書生氣得直翻白眼,望向典韋,表情扭曲,連道:“殺了它,快殺了它!”
典韋看了看蛔蟲妖,無語道:“你可能是我見過的最……奇特的妖魔了,沒有之一。”
蛔蟲妖:“哼,少瞧不起人!老子慘是慘了點,別人失控全是變成威風凜凜的妖魔,比如金毛獅王,翻山巨妖之類的,老子失控居然變成了一條蛔蟲,真是沒天理!
老子無法獨自存活,不得不寄生在別人體內,不堪歸不堪,卻勝在安全,讓我茍活了三百多年呢。
從來沒有人察覺到老子的存在,老子也不用胡亂吃人,只是誰能想到,竟在這里淪為了棋子,被你們十個搜查迫害,唉!”
揚起人臉,盯著典韋,恨意不加掩飾,“要不是你,老子也不會暴露,早知如此,老子就不弄死九號了,老老實實待在他的肚子里,多活一天是一天。”
五號披發中年斜眼道:“你既然能從七號的……那個地方鉆出來,為什么你要將九號開膛破肚?若非如此,十號未必能循著蛛絲馬跡找到你。”
“你當老子想啊!”
蛔蟲妖撇了撇嘴,“其實老子沒得選擇,老子只是一條可憐的蛔蟲妖,弱小,無助,卑微!
唉,我的妖力其實很弱的,打不過你們任何一個,要想變得強大一些,就必須吞噬掉宿主全身的精華,以此可以換取短暫的戰力。
但這樣做的話,我的體型會變得很大,無法從菊花里鉆出來,只能開膛破肚出來。
看吧,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今個老子注定難逃一死。”
典韋淡淡道:“我說話算話,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死得沒有痛苦。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蛔蟲妖環顧一圈:“老子死則死矣,只不過,老子想不通啊,死不瞑目啊!老子躲在別人的肚子里,到底是怎么暴露的?究竟是哪個王八蛋坑害了老子?”
典韋:“你活了這么多年,難道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異常點?”
蛔蟲妖甩了甩頭:“大多數時間,我舒舒服服的待在別人的肚子里,吃喝不愁,不關心外面怎么樣,對什么異常點了解實在不多。”
典韋心頭迅速明了,千鈞重斧隨即凌空一劃,火光閃耀之間,蛔蟲妖全身綻裂,一下斷成了十八截,然后被火焰焚燒殆盡。
眾人默默看著蛔蟲妖消失在視線里。
火焰一點點熄滅。
就在火焰徹底熄滅之間,一個卷紙憑空浮現出來,映入大家的眼簾。
“又來了……”
典韋眉梢一挑,伸手一抄,撿起了卷紙,打開來看了眼后,隨即遞給了紅唇婦人。
“恭喜你們五個通關……”
紅唇婦人大聲念了出來,“通關之人將獲得一次獎勵,本次獎勵是二選一。”
“其一,你們可以選擇進入下一關。”
“其二,你們可以選擇離開,返回入口。”
讀完了,紅唇婦人抬起了頭,手中的卷紙隨之自燃,化為灰燼。
五號披發中年若有所思,唏噓道:“任務是十號完成的,但獎勵卻是人人有份。看樣子,這個任務從一開始便是我們十個人齊心合力來完成的,但我們卻選擇了自相殘殺!”
“哼,馬后炮誰不會?”
紅唇婦人冷冷譏笑,“要妾身說,我們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沒有錯,在這種環境里,人人為己,天經地義。五號,你捫心自問,即便重來一遍,你會選擇九個素未謀面的人嗎?”
五號默然無語。
八號丑女問道:“兩個獎勵二選一,你們選什么?”
七號書生已經心灰意冷,直接道:“我選擇離開。”
大家理解他的心情,五號猶豫再三,嘆道:“一關比一關難,這一關已經讓我差點丟了性命,下一關,玩不起。我也選擇離開。”
八號丑女本來已經鼓起勇氣要闖一闖下一關的,可是,見到五號和七號全部退出了,頓時沒了勇氣,心里也不禁萌生退意:“我,我也退出吧。”
紅唇婦人咬著嘴唇,難以抉擇,忽然她問道:“弟弟,你覺得姐姐應不應該闖下一關?”
典韋略默:“上一關的獎勵,讓我的修為有所提升,那么這一關的獎勵,應該只會更好,我舍不得放棄這樣的大好機會。只有姐姐,就看你是否知足了?”
紅唇婦人明白了,苦笑道:“做人不能太貪心,姐姐的實力差不多到此為止了。沒想到,這個異常點本來就是極其危險的,還有其他異常點可以闖蕩,就不在這里冒險了。”
典韋聽得心神一動。
他很想問問乾州那地方到底有多少異常點?
但下一刻,他眼前一花,紅唇婦人還有五號他們三個,卻驟然消失不見了。
隨之而來的是“咣”的一聲響!
茅草屋的門毫無征兆的關上了,周遭的光線迅速變得黯淡。
典韋看了看關上的門,徐徐轉過身,赫然發現此刻他已經不在茅草屋內了,堂屋不知在什么時候居然變成了一處密室。
赤紅的光芒亮起!
青翠碧綠的浮光閃耀個不停。
典韋拿眼一掃,發現前方的地面上多出一個浴池,池子里滿是碧汪汪青翠欲滴的綠色液體。
浴池旁邊,還有一個紅色圓球,迸射出赤紅光芒。
“紅球能夠完美斷骨,至于這綠色液體……”
典韋瞬間心領神會,走到浴池旁,伸手觸摸了下綠色液體,果不其然!
這種綠液具有無法形容的治療效果!
“太好了,又可以提升修為了!”典韋不由得大喜過望,二話不說脫掉了衣服,跳進了綠色液體里,全身浸泡其中。
隨后,他伸手按向紅色圓球。
霎時間,一股觸電般的震感痛感襲來,貫穿了全身每一處骨骼。
斷斷斷斷!!!
全身骨骼又一次粉碎性骨折,完美斷骨成功!
典韋想也不想,當即吸收煉化綠色液體,療養斷骨,強化骨骼。
玄級后期,突破!
玄級巔峰,突破!
就這樣,不知過去多久,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三天,池子里的綠色液體變得稀薄清澈。
而典韋也順利的結束了療傷。
此刻他的修為,赫然提升到了玄級巔峰,連續提升了兩個小境界!
“還差一步,就能晉升到地級鍛骨了!”典韋深吸口氣,心情自然是萬分愉悅。
地級鍛骨!
偌大的冰火城武道家族林立,有多個玄級鍛骨,卻沒有一個地級鍛骨,由此可見,從玄級晉升到地級是極難的。
“闖過下一關,我應該就能突破到地級了,此行不虛!”
典韋精神一振,蠢蠢欲動。
當然,他深知下一關難度更大,須得萬分小心,從浴池里出來,無明火勁縈繞全身,烘干了水分,迅速穿上衣服。
趁此機會,他袖口落在地上,快速投出黃金骰子又收回,神不知鬼不覺。
黃金骰子朝天一面,顯露一個紅色●點。
一號外掛:撿到一分錢!
“哦,開了尋寶外掛!”典韋眼底一亮,預感自己要發財了。
環顧密室,只有一扇木門。
典韋徑直走了過去,推開了門,驀然間,一股渾濁晦暗的氣息如同潮水般撲面而來。
外面黑布隆冬的,陰冷潮濕,空氣里混雜著一股淡淡的惡臭。
“這么黑,什么都看不見。”
典韋雙眼微微一瞇,前方黑暗如墨,只能看到近前三四米遠,能看見空氣里飄蕩著淡淡的灰色霧氣。
腳下向前蔓延開去的,是青石板路。
典韋略一沉吟,體內勁力轉化,雙手一搓間,一個小火球浮現出來,朝著高空猛地扔出!
火球一炸而開,火光照亮了世界!
典韋迅速拿眼一掃,發現周圍遍布高矮不一的建筑,多是那種石屋,青瓦白墻,自己似乎身處一個城鎮之中,鎮子里灰霧彌漫。
一陣冷風掃蕩過來,刮過來幾片殘葉飛舞,一個卷紙隨之飛到了典韋的腳邊。
典韋當即撿起來,打開一看,讓他意外的是,卷紙上沒有任何文字。
畫了一幅非常潦草的地圖!
之所以說是地圖,是因為紙上左下角畫了一些簡陋的青瓦白墻,右上角畫了一座大山,山上還有一座古堡。
一個箭頭橫在二者之間,從左下指向右上!
典韋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地圖的用意。
此刻他身在左下角城鎮之中,地圖指示他要前往右上角那座大山古堡。
簡單明了!
“天黑了,要不要等天亮再行動?”
典韋沉吟思索,地圖上雖然沒有要求他必須在多長時間內抵達古堡,但既然這是一個任務,自然是有時間限制的。
念及此處,典韋心頭迅速了有了計較,反正他一點不累,在夜間行動不成問題。
他向前走去,腳步無聲。
很快,典韋察覺到了這個城鎮有些不對勁,太過安靜了,除了偶爾的風聲,再無其他任何聲響。
“你左手邊那座房間,你可以在通往二樓的樓梯上找到一個白色紙燈籠。”
奇妙的提示音徒然響徹典韋的腦海。
“白色紙燈籠,我要這玩意干什么?”
典韋一臉莫名,不過他旋即想到,在周府之中,白燈籠也是一種異常,預示著安全。
于是,他當即走向走邊,到了門口,發現房門是鎖著的。
“這鐵鎖已經生銹了。”典韋用斧子輕輕一敲,鐵鎖應聲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