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此境者,想要進入或者離開幽冥界,就得乖乖的走兩界通道了。
這些生活在幽冥界的鬼魂,本事不大,別說仙道修士了,就是踏入修行之門的人都不多,除了是魂體外,其余的簡直和凡人沒有區別。
本事不大的他們,想要離開幽冥界,就只能拼命的往青城山下的兩界通道跑去,欲通過那里逃離幽冥界。
不巧,他們走到半路,就碰上了進入幽冥界打探情況的姜塵。
或許是病急亂投醫,這些鬼魂看到姜塵之后,也不跑了,直接跪在地上,朝姜塵拜道:“上仙救命,求上仙救命啊!”
這些鬼魂也不是傻子,心知以他們的實力,怕是逃不到兩界通道的所在,而姜塵,能在這個時候,往幽冥界深處趕去,想來也是一個強人。
不強的話,怎敢于此時前往幽冥界深處。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這些鬼魂直接放棄了趕往兩界通道的想法,轉而向姜塵求救。
于他們而言,此時就是最壞的情況了,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了。
本欲繼續深入幽冥界的姜塵,在聽到他們的求救聲之后,頓時皺起了眉頭。
向他求救,他也沒辦法安置這些鬼魂啊。姜塵是活人,而這些人是死人,總不能將他們帶入人界吧?
帶入人界?
這么一想,這倒是個好辦法。
反正姜塵的手中,已經有了蜀地億萬生靈的亡魂,正所謂債多了不愁,都有了這么多的亡魂了,也不在乎多加上一些了。
念及至此,姜塵祭起幽冥幡,將這些鬼魂通通收了起來。
不帶走也不行啊,繼續留他們在幽冥界,無非就是兩種結果。一種是被三界大能的余波殃及,打得魂飛魄散。一種是僥幸來到兩界通道,由此進入青城山。
反正到頭來,都是要收走的,還不如現在收走,也省事了。
收起這些鬼魂之后,姜塵繼續往前。約莫走了盞茶的功夫,姜塵的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危機感。
旋即,未及姜塵有所反應,上清神符就已轟然爆發,璀璨的上清仙光流轉而出,好似汪洋,浩浩蕩蕩的向前流去。
與此同時,姜塵前方的虛空,突然無聲無息的破碎,并快速的向他蔓延而來,與涌來的上清仙光對轟在一起,彼此消磨著。
見此,姜塵想也不想的,就朝后退去。就是這時,功德金輪顫動,自動從虛空顯化,七道功德金輪交替而出,垂下璀璨的金光,將姜塵籠罩。
金光初一浮現,就莫名破碎,化作點點光點消散。而就在金光破碎的瞬間,姜塵已經動用神通,直接跨越虛空,挪移到萬里之外了。
這時,上清神符與功德金輪,才相繼隱去,不再復蘇。同時,這也說明,此地是安全的,并無任何危機存在。
“呼~~”
“好險!”
長舒一口氣,姜塵這才有些后知后覺的后怕起來。剛才,一定是碰到大能交手時殘留的波動了,這才導致危機的爆發。
真是太可怕了,事先,姜塵竟是一點也沒察覺到危險的到來,若非上清神符與功德金輪先后復蘇,剛才那一下,有道鑒在,姜塵倒是不死,但絕對會重傷。
能輕易打破功德金輪的防御,那道攻擊的威力,絕對超越了大羅金仙,毫無防備的挨上一下,不把姜塵打爆,那才是怪了。
“走,此地危險,不宜久留。”
經此一遭,姜塵意識到了幽冥界的危險,也沒探查此地的心思了,直接化成遁光,離開了幽冥界。
穿過兩界通道,姜塵重新回到了青城山,略微定下心神之后,他走出了山底,來到議事殿,并以神通叫來了張衡、王長、趙升三人。
張衡,這是張陵的兒子,也是他的三個嫡傳弟子之一,至于王長與趙升,則是張陵的另外兩個嫡傳弟子。
這三人,都是上清宮三代弟子。姜塵叫他們過來,正是有事吩咐。
過了一會兒,張衡三人匆忙趕來,邁步進入大殿,齊聲恭敬的朝姜塵拜道:“徒孫張衡(王長、趙升),見過師祖,不知師祖喚徒孫過來,有何吩咐。”
也沒和他們客氣,姜塵吩咐道:“爾等去將宮中弟子叫到廣場,并在那里立一法壇,升三炷香,祭拜大慈大悲至善至圣后土娘娘。”
“待會,貧道要在那里做法,以蜀地亡魂進入輪回。”
三人得令,連忙回道:“弟子謹遵祖師法旨。”
說罷,三人便領命去了。而姜塵則是拿出幽冥幡,暗暗打量起來。
蜀地億萬亡魂,以及先前他從幽冥界收走的魂魄,一直留在幽冥幡里也不是個事。是故,姜塵打算趁著現在無事,施展神通,一并將他們送入六道輪回轉世投胎。
正常而言,鬼魂想要轉世投胎,須得經過十殿閻羅的審問,這才有資格喝下孟婆湯,踏上奈何橋,跳入六道輪回轉世投胎。
但如今,幽冥界出了這么大的亂子,十殿閻羅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呢,等他們去審問這些鬼魂,怕是不可能了。
正所謂,特殊之時行特別之事。眼下,也顧不了這么多了,還是先把這些鬼魂送去輪回再說。
不然的話,將這億萬鬼魂長時間的留在人間,難免生出不好的事來。
生死有別,活人,不能長時間的留在陰間。同理,死人也不能長時間的留在人間。這有違天地規則,一個弄不好,說不得會引來天罰。
姜塵可不敢冒這個險。
他也不是圣人,要他救人可以。可若是讓姜塵為此豁出命去,那他就要考慮考慮了。
畢竟,在姜塵的心中,外人的命在重要,也沒自己的命重要。他可不能讓這億萬陰魂,成了他的催命符。
強行讓億萬陰魂駐留人間,古今都沒見過這樣的人,可想而知,姜塵是冒了多大的風險。
送走,必須將這些陰魂送走,否則的話,時間一旦長了,說不得那一天,天罰就轟在了姜塵的頭上。
天罰不比天劫,古今能度過者寥寥,異常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