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之戰的遺跡嗎?”
看著眼前的金色石塊,姜塵聯想到了發生在古老時代的道魔之戰。
洪荒天地雖有神山無數,但最強的卻始終只有三座,即排名第一的不周山,排名第二的昆侖山,以及排名第三的須彌山。
須彌山,這是西方之祖脈,它在西方的意義,就如昆侖山在東方的意義一般。毫不夸張的說,若非須彌山未毀,今日的西方就算不如東方,也不會相去太遠。
可惜,在那三族縱橫的時代,身為西方第一神山,洪荒第三神山的須彌山,卻被魔祖羅睺所掌握,為魔門祖庭。
因此,在道祖與魔祖的對決中,須彌山被毀,生生被魔祖羅睺自爆所產生的能量炸成碎片,原本富饒無比的西方,也是因此變成了貧瘠之地。
“須彌山碎片啊,我要重塑洪荒天地,亦是少不了此山。”
“而且,我若是將須彌山重塑,那新生的洪荒大地,或許還要超過太過洪荒,變得更為的完整。”
想起一事,姜塵的心中愈發的激動了。若他沒有記錯的話,太古時代的須彌山不是正品,而是最初的須彌山的遺跡所化。
也就是說,太古洪荒天地雖然強大,但它本身并不完整,仍然有缺,姜塵若是能將須彌山修復,那便能彌補這個缺陷,使得洪荒天地重新變得完整。
重塑的洪荒天地越完整,姜塵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大,如此,他當然無比的激動。
“收……”
大袖一揮,姜塵收起這塊須彌山的碎片,繼續朝前走去,想要看看,周圍有沒有更多的須彌山碎片。
當年魔祖羅睺自爆,生生將須彌山給毀了,更是將西方炸成廢土,其威不亞于毀天滅地,因此,須彌山的碎片應該有不少都墜入了歸墟之中。
果然,姜塵沒走多久,就在周圍發現了更多的須彌山碎片,一塊塊都無比的巨大,通體呈現金色,上面生有玄妙的神紋,綻放出璀璨的金光,在漆黑的歸墟深處異常顯眼。
姜塵也沒客氣,發現這些須彌山的碎片后,直接動手將其收了起來。只是,令他有些失望的是,須彌山的碎片他固然發現了不少,可不周山的碎片,他卻一塊也沒有碰到過了。
“不應該啊,有一就有二,怎么這里就一塊不周山的碎片?”
姜塵有些貪心了,得到須彌山的碎片后仍不滿足,還想要得到不周山的碎片。可惜,他的愿望落空了,放眼望去,周圍只有須彌山的碎片,而無不周山的碎片。
“嗯?”
“那是什么?”
突然,姜塵的視線盡頭出現了一抹金光,極為的璀璨,就好似一輪太陽般。
心中震驚,姜塵還以為是發現了太一的隕落之地,連忙朝那里趕去。
到了近前,這才發現,那發出金光的不是太陽,而是一座神山,太古神山。
“這是須彌山的碎片?!”
“好大啊,和蒼山都差不多了。”
仔細觀察一會兒,姜塵認出了這座金色神山的來歷,不由驚呼出聲。
這座金色神山,赫然便是須彌山的碎片!如大的碎片,姜塵還是第一次見,已經不能稱之為碎片,而是應該稱之為山!神山!
姜塵重塑的蒼山,也不過與它一般大小。
“這難道是須彌山的山頭?”
越看,姜塵越覺得不對,這塊須彌山碎片,他看著太眼熟了,就好似最初須彌山的山頭,也就是山頂的部分,被整個的削了下來。
最初的須彌山,姜塵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過,可他是誰,佛門世尊。而佛門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須彌山的道紋。
在那靈山深處,就供奉著一座小型的須彌山,乃是一件頂級的后天至寶。這是接引圣人留下的寶物,其原形就是根據最初的須彌山捏造而成。
這件寶物如今就在姜塵的手中,故而,他對最初的須彌山格外熟悉,絕不會認錯。
“須彌山的山頂并未被毀,而是墜入了歸墟?嘖嘖,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此事若是傳了出去,不但佛門要被驚動,就是魔門也要被驚動,紛紛派出高手前來搶奪此山,以示自家的正統。”
姜塵感概,知道這塊須彌山碎片所代表的意義,還要勝過它本身的價值,若是拿到外界,足以引發一場天大的風波。
就這塊須彌山碎片本身而已,便是煉成法寶,也只是一件頂級的后天至寶,威力足以堪比上品先天靈寶,甚至是極品先天靈寶,但也只是如此了。
須彌山之強,不是在于其威力,而是在于,它同時為魔門與佛門的祖庭。
它的存在,關乎著兩大至高傳承的顏面與傳承,是其祖庭所在,斷然不容有失。
所以,為了爭奪須彌山,魔門與佛門一定會打起來。
明明擊潰魔門的是玄門,可魔門最為仇恨的卻是佛門。雙方關系之惡劣,堪稱不死不休,究其原因,便是因為須彌山。
魔門與佛門都想得到此山!
“有傳說稱,魔祖羅睺的神殿,就在須彌山的山頂,且當年魔祖羅睺煉制誅仙四劍的時候,就是以須彌山為爐的。”
“此山之上,或許存有魔祖羅睺的傳承,或者是與誅仙四劍有關的寶物。”
姜塵不在乎魔門與佛門之間的仇恨,他在乎的只有寶物。而此山之上,存有寶物的概率極大,且與魔祖羅睺有關。
這可是能與道祖爭鋒的狠人,說句大不敬的話,當年這位可是壓著道祖打,若非道祖一方人多勢眾,道魔之戰的結局,未必會如今日一般。
如此強大的人物,他留下來的寶物與傳承,自然相當的不凡,可追朔到天地未開,混沌魔神縱橫的時代。
自古以來,皆有傳言,魔祖羅睺可能身負混沌魔神的傳承,或者說,他就是混沌魔神的轉世,這才如此的強大,幾乎無敵。
他的傳承,就是真的與混沌魔神有關,那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對此,姜塵自然眼熱,要知道,誅仙劍陣的傳承,他只得到了四分之一,還有四分之三沒有到手。
“且上前一觀!”
握緊手里的五行玉符,姜塵的心中頓時生出無窮的信心,仰首闊步的朝須彌山的山巔走去。
魔祖羅睺雖然強大,可他當年隕落的時候,也不過半步混元之境,而五行圣獸如今,皆是圣人的修為。
五行玉符乃是他們用本源凝聚的寶物,連圣人的攻擊都能擋住,更別說魔祖羅睺的神通了。
只要有五行玉符在,那就是須彌山山巔再危險,姜塵也無懼。
離得近了,姜塵立即就發現了不同,在那須彌山的最高處,赫然存有一座漆黑的宮殿,但已經倒塌大半,十分的殘破,就好似被一股巨力生生轟爆了一般。
姜塵知道,這座漆黑的宮殿,應該就是魔祖羅睺當年的宮殿。畢竟,須彌山山頂就是在魔門也是圣地,唯有魔祖羅睺方能踏足,為他的住所。
如此一來,那山頂的宮殿,自然就是屬于他的。
“魔祖羅睺的宮殿啊,不知道里面是否有寶物留下。”
感概一聲,姜塵移動腳步,出現在了須彌山上,快速的向那漆黑的宮殿走去。
然而,就是這時,變故徒生。
絲絲縷縷的魔氣升騰,一道道漆黑的魔紋自山體表面浮現,但見幽深的魔光爆發,化為無數道凌厲的劍光朝姜塵斬去。
那劍光,凌厲而又霸道,蘊含著陷、絕、誅、戮的氣息,似能絕滅萬物,只是瞬息,就出現在了姜塵的面前。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這些劍光路過的地方,方才無聲無息的泯滅,化成了虛無。
“誅仙四劍!”
見這劍光襲來,姜塵不驚反喜,他認出了這劍光的來歷,正是誅仙四劍的劍意所化。
刷~~
五色光華閃耀,那誅仙四劍的劍光還未靠近姜塵,便被五行之力刷滅,化為了虛無。
這些劍意未到圣級,根本傷不到姜塵。
“這些魔紋,應該是當年魔祖羅睺連載誅仙四劍時所留,以山養劍,自然會在山上留下劍勢。”
“就是可惜,須彌山已毀,導致這些劍紋也變得破碎,百不存一,價值大減,否則的話,僅是觀摩須彌山,就能將完整的誅仙四劍傳承給領悟出來。”
盯著這些劍紋看了很久,姜塵不由露出失望之色,東西是好東西不假,可就是被毀了。
也對,須彌山都被毀了,那烙印在它身上的劍紋,又怎么可能會得以幸免?
收回目光,姜塵繼續邁開步伐,走進了那漆黑的魔殿之中。
看得出來,這座魔殿也是件先天靈寶,在其巔峰時,最少也是極品的層次。
可現在嗎?處于崩潰的邊緣,內部所有的先天神禁都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磨滅,先天不滅靈光也被打碎,可以說是失去了所有威能。
也就是先天靈寶的材質本身就不凡,這才讓它勉強維持了形體。不然的話,此刻呈現在姜塵眼前的,就不是一座殘破的大殿,而是一片廢墟了。
“魔祖真夠狠的!”
姜塵搖頭,他看得分明,摧毀這座魔殿的,不是玄門的力量,而是一股深邃的魔意,這是魔祖羅睺自爆時所產生的力量。
換而言之,摧毀這座魔殿的,正是魔祖羅睺。最少也是極品層次的先天靈寶啊,就這么被徹底摧毀,數個量劫都過去了,依舊無法恢復,可見當年大戰之慘烈。
姜塵抬頭,朝四周看去,這大殿極為的空曠,也沒什么裝飾物,只是四周有四座燈臺,應該放置先天神燈的地方,可此刻卻是空空如也。
而大殿中央,則是放著一個蒲團,若姜塵所料沒錯的話,這應該是魔祖羅睺當年修煉的地方。
“四座燈臺?魔祖羅睺的手里,剛好有四盞先天神燈,這四座燈臺八成就是放置那四盞燈的地方,就是可惜,隨著魔祖的落敗,這四盞先天神燈怕是再也難以集齊。”
姜塵有些失望,這座魔殿,除了地上的蒲團之外,再無其它東西。
毫無疑問,地上的蒲團乃是難得的寶物。鴻鈞老祖的蒲團,關系著圣位,那圣人的蒲團,最少也是上品先天靈寶。魔祖羅睺何等身份?他的蒲團,絕不會差,定是寶物!
姜塵放出神念,朝地上的蒲團掃去,但見一抹微光閃過,關于這個蒲團的所有信息,都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確實是寶貝,此寶名為四象蒲團,蘊含四象之力,內蘊四十五道先天神禁,為極品先天靈寶。
“好寶物!”
姜塵贊了一身,卻沒有將其收起,而是走上前去,盤旋坐在這個蒲團上面。
定心凝神,姜塵默默感悟周圍的力量,就見他身下蒲團發光,好似與某種力量達成了共鳴。然后,整座大殿都在顫動,噴涌出無盡的魔光,環繞在姜塵的身邊。
剎那之間,姜塵察覺到了變化,他的感知中不再是空無一物,而是出現了一幅幅畫面。可這些畫面,卻極為的雜亂與模湖,無論他怎么努力,都是無法看清。
“魔祖傳承,現!”
就是這時,姜塵心有所感,將自己身上,那張記載有魔祖傳承的古老獸皮卷取出。
轟隆隆!
獸皮卷出現的瞬間,魔殿顫動的更為劇烈了,姜塵身下的四象蒲團更是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好似燃燒起來了一般。
無盡的魔氣洶涌,衍生出一道道玄妙的魔紋,與獸皮卷交織在一起。
然后,姜塵感知中的畫面,漸漸不再模湖,也不再雜亂,變得有序與清晰起來。
完整的畫面出現在姜塵的感知中,那是一個黑衣青年,面容模湖,周身被魔氣所籠罩,令人無法看清。
他端坐在大殿之中,身前鋪著一張巨大的獸皮卷。他的握著一桿宛如墨玉打造的神筆,沾著不知道什么生物的鮮血,在那張獸皮卷上,不斷的書寫著什么。
隨著他的落筆,道道恐怖的異象,接連在他身邊顯化。
這黑衣青年便是魔祖羅睺,而他在做的事,赫然于獸皮卷上,記載下自己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