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找安德烈要專門計算彈道軌道的計算機被拒，那么這臺呢？
何苦察覺出來一絲可能性，如果三進制研發團隊想要引起上層重視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上層知道有外人重視，這是一個機會，研發團隊或許會比這邊更樂于為了這件事奔走，畢竟花錢的團隊和搞錢的團隊那待遇是完全不一樣的。
多方考慮之后，何苦答道：“問題應該不大，上次安德烈醉酒后說過，這款計算機在老大哥高層看來，明顯是不屬于經濟計劃一部分的‘科幻產物’，并沒有多少人看好，沒有上級支持，它是遲早要夭折的。安德烈也不建議我們使用，因為三進制計算機沒有合適的系統，我們拿來也沒什么用，和大石頭差不多，他也并不覺得我們能做出系統。”
雖然安德烈沒說過這話，但何苦說的不錯，這款計算機目前還沒有自己的編程語言，很難發揮多大用處，但老大哥沒有，何苦有啊，十年后的三進制語言直接套過來不就成了嘛！
根據后世的估算，三進制計算機比當時二進制的計算機速度快幾倍，編寫更容易，制造更簡單，成本低30%！
這非常適合現在國內的環境，如果何苦本次過后可以升職的話，或許這個計算機廠廠長的職位是個不錯的選擇，免得以后造什么東西都缺半導體。
而且一旦這種產業鏈被牽引進來，何苦就可以放開手腳培養人才了！到時候什么計算機搞不出來？
“能搞就搞幾臺，不試試怎么知道我們做不做的出系統？”大領導對系統比較陌生，也沒什么概念，只相信想干、能干，就一定會做出來。
何苦點點頭，“對，我覺得也是，沒什么能難倒我們冶金人。”
幾盤棋下來，何苦只在最后輸了一盤，剩下的全贏了大領導，這要是楊廠長在附近，肯定早就被嚇傻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有人喊出了一種‘別和領導下棋’的理論，其內容大意是：和領導下棋你不能贏，也不能輸，更不能和。
因為領導有領導的權威，你贏了領導，特別是當眾贏了領導，讓領導沒面子，今后你就沒有好果子吃。
如果你輸給領導，領導會認為你沒有水平沒有能力，就會瞧不起你，也不會器重你。
如果你和領導下和了，領導會認為，你有什么資格和他平起平坐呢？他心里也會不舒服。
所以最終的結論是：既然和領導下棋不能就贏、不能輸、不能和，唯一的辦法就是別和領導下棋。
但何苦對此卻是嗤之以鼻，這或許有一定道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至少，大領導不是這樣的人。
而且，他自己還有一個親身經歷，當初入職一家公司，直接靠下棋殺的整個公司人仰馬翻，就連頂頭上司手癢來戰也被干翻在地，無意間就闖出一番‘名氣’。
結果某次提拔時，領導第一眼就選擇了他，不為啥，就是辨識度太高了，這是靠下棋錘爆了整個公司的人，而對其他人則沒什么很深的印象。
在最后一盤棋中，何苦順道提出一些設想，表示冶金體系可以做一批專門用于出口創匯的鋼材投入國際市場，最好在香江建立一個事業部，專門從事進出口貿易，用鋼材換食物和物資，同時也提前在香江布局。
原本何苦是沒有資格說這些話，冶金部也沒有產品能去做這件事的，但高超強度鋼問世之后，特別還見了一號，何苦、軋鋼廠已經晉身為能說的上話的那種人、廠，雖然稚嫩，但有一定話語權，有重要事情甚至可以直接找一號匯報。
這個提議大領導也很動心，建立自己的配給體系是很有必要的，也不能事事求家國，但他表示要向上申請，這個需要調動很多運輸資源。
留在大領導家吃了頓宵夜，何苦就開著紅旗回去了，最近他從空間取東西越來越不方便了，索性直接在香江搞一個事業部，賣了錢買自己的東西，然后運輸回來，這樣安全一點，對家國也有好處，不然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那可真就是出身未捷身先死了。
當然，這事恐怕是高超強度鋼對老大哥出口業務談完之后的事情了。
想了想傳送帶的事，何苦半路調轉了車頭，直奔機修分廠，這種事情拖不得，越拖事情越多，既然答應了人家，早點趕出來完事了。
與此同時，機修分廠今天經歷了一整天的大起大落，他們在早上在南臺公社弄了一頭大肥豬，上午剛剛開完全廠大會說要宰豬吃肉，結果中午就讓豬給跑了，全廠上下現在鬧的是沸沸揚揚，一直到現在不少人都在找豬。
辦公室里，四五個干部圍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機修分廠書記指了指地面，“這樣，我們就把找豬的臨時指揮部設在這里，你們想想，趕緊把各方面的線索，都匯集上來。”
辦公室劉科長第二個發言，對著眾人道：“情況呢，就是這樣，現在工廠的前后左右已經被民兵包圍起來了，不要說是一只豬，就是一只耗子，也別想跑出去！”
廠長劉峰點了點頭，馬上發言，“廠區內，要加強巡邏，千萬不能讓壞分子把這個豬給偷走了！”
不多久，何苦來到了機修分廠，在門衛這里刷了臉直接就進去了。
停車的時候，大燈剛好照到大毛、二毛、三毛，三個小男孩在前面的幾間廢棄磚房內鬼鬼祟祟。
“干什么呢？”何苦在車上喊道。
大毛看到是何苦，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大哥哥，我們發現一只豬！正打算割它的尾巴呢！”
何苦想了想，貌似大毛就是因為割了豬尾巴才被送到少管所的，現在既然碰到了，就不能讓他犯這個錯誤。
“別割，你們三個小孩別讓豬給傷到了，現在讓你媽媽把你們廠長劉峰喊過來，大哥哥待會讓他把豬尾巴獎賞給你們。”
“好，謝謝大哥哥！”大毛聽了，也沒有懷疑，直接帶著兩個弟弟蹦蹦跳跳的去往職工宿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