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聶小雅繼續說道：“我們軋鋼廠的技術不是共享出去了嘛？這些技術難道還不能頂賬嗎？”
聽了聶小雅這個話，大家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確實吃了軋鋼廠那么多技術，但是還想據理力爭一波。
沒辦法，這可是真金白銀。
“或許可以再少一些，這樣，我們再努努力，軋鋼廠只出三層材料費，如何？”鐘老帶頭說道。
“我們出最多出七層，不能再多了！”
看著各抒己見的眾人，何苦微微一笑，搖了搖手指，道：“這個錢雖然大家出的，但最后花錢的卻不是大家。”
“此話怎講？說說明白？”鐘老等人不解的問道。
何苦緩緩的道：“這次，我們要做的一套設備，一套即便是老大哥也做不出來的設備，我們要做一套5500mm
熱軋寬厚板四輥可逆式軋機！如果我們需要航母的話，這臺設備扎出來的板材完全足夠支撐最先進的艦載機發射任務！”
何苦這可不是說著玩的，老大哥全境也只有一臺5000mm熱軋機，還是當初在德意志拆來的！
在76年之前，他們自己都沒有制造能力！
76年之后，模仿了一臺，才有了老大哥第二臺5000mm熱軋機！
眾人對此也是十分了解，此刻聽到這個話，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不等眾人這口氣咽下，何苦繼續道：“除此之外，我們還要生產1680mm、1880mm、2180mm、4096mm的精軋機，每樣兩套！”
“嘶！”
上一口冷氣還沒有吐出來，眾人再次一口，甚至有不少臉都憋紅了。
趁熱打鐵，何苦想一口氣說完，接著，繼續道：“后期，如果老大哥需要，我們可以援助建設一臺1880的熱軋生產線，換來物資彌補各位的虧空！”
“如果這樣的話，大家還是不愿意無償援助，那就當我沒說！我們搞慢點，總能搞出來的，當然，后邊的蛋糕同樣和大家沒有關系！”
此言一出，全場徹底嘩然，饒是平時眾人的養氣功夫再好，此時也不得不破功。
短短幾句話時間，會場的秩序已經徹底亂了。
大家開始暢所欲言：
“真的假的！？”
“你確定沒有報錯數據？”
“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應該不能報錯吧，這可是一口氣說了一大串！”
“什么！”
“如果是真的，一機部上上下下聽候差遣！只要是軋鋼廠需要的零件，一機部愿意承擔！”
二機部的鐘老更是呼吸急促，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二機部必須全程參與，誰攔著都不好使！只要能打造先進連軋、連鑄設備，我輩科研人員死而無憾！”
何苦微微對著鐘老微微一笑，“鐘老，當真？那我就直接提要求了，老大哥援助三省的工業母機，馬上運到四九城！那些東西，有了工業母機，速度會更快！”
“什么？母機？不可能的事，絕對不可能！那個東西是我們生產巨型零件的主要工具！不能動！更不能送！”
何苦蠱惑道：“三個月后，原模原樣還你，再送你們一臺更加先進的母機！”
“如果軋鋼廠使用新型工業母機，你們就明顯落后了，到時候還是需要向軋鋼廠訂購的，還不如乘現在一舉拿下，冶金體系也為我們完成現代化的事業添磚加瓦，這才會選擇吃虧的！”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動心了，這種級別的大會，主辦方說的每一個字都會被記錄起來，不可能在上面信口雌黃。
一機械部的干部們坐不住了，不顧會場紀律低下頭開始小聲竊竊私語，“要不把我們的母機調過來，使用三個月，不光能還回來我們的，還能多出一臺母機，這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我同意，他們這邊建造一個車間也是分分鐘的事，如果他們用不了，那我們正好找借口搬遷過來。新廠那么大，以后就賴在摩天大樓工作，而且，新廠的鋼材產量和鋼材質量就注定了，未來最好的材料來源一定會是這里！”
“好，那就這么定了！”
商議完成之后，一機部的干部拽了拽鐘老，示意他先坐下，“鐘老，做不了主也沒有關系，你先慎重考慮考慮，大不了回去再慢慢商量嘛！”
鐘老坐下后，一機部的干部自己站了起來，“軋鋼廠新廠項目，全民期待，建設工作是刻不容緩的！二機部既然不愿意割愛，那我們一機部可以！從現在開始，一機部的母機，隨時聽候軋鋼廠調遣！”
“你干嘛呢？”鐘老眼珠子暴突，目瞪口呆！
這還有搶活的不成？
再說，你那個母機藏在什么犄角旮旯，運輸起來比三省麻煩了整整一倍。
沒有搭理鐘老，這個時候，一機部的干部忙著補充道:“我可以馬上聯系哈薩爾重工，現在就把工業母機拆過來，支持軋鋼廠的建設工作！”
說完，一機部的領導期待的看著何苦。
考慮了一下，何苦搖搖頭，道：“鐘老還沒有做出決定呢，如果他不樂意的話，軋鋼廠很樂意使用一機部的母機！”
事實上何苦并不是偏向鐘老，而是一機部的母機和二機部的母機是兩種東西，準確的來說，一機部的母機不是何苦需要的類型。
二機部的母機可以自己為自己升級，還可以制作其他母機的零件，這才是何苦需要的，二機部只能生產車床的母機，非必要，何苦還不愿意要呢！
鐘老也是皺眉，二機部雖然有兩臺母機，但都承擔著生產任務，這個時候抽調過來明顯是不可能的。
但是！
但是！
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現在是軋鋼廠這邊怎么大的項目，甚至還許諾一臺更加先進的母機，這就不得不改變計劃了。
“小苦說的不錯！我從來沒有拒絕，而且這個事我還真能做主！我對三個月建成新廠的這個決心，是最強烈的，我的信心，也是毋庸置疑的！”
“現在開始，我們二機部上上下下都會全力支持，不就是工業母機嗎？馬上搬遷過來！”鐘老說完，話鋒一轉，矛頭直指一機部，“你們一機部的母機，貌似不適合制作冶金設備吧？而且，自我升級能力也很弱！你確定運過來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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