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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三太爺

  何苦楞了一下,然后貼在聶小雅耳邊說道:“門口還有客人呢!”

  “哦哦哦!”聶小雅有些慌亂的站了起來,打開門,整理一下衣服,拿著鑰匙慌慌張張的走了出去。

  “張爺爺好!張爺爺再見!”

  “這瘋丫頭!”老人張云翳搖了搖頭,進門時正好看到在沙發上坐著的何苦。

  這一眼!老人直接愣住了!

  啪!的一聲,老人手上的收音機直接摔落在地上。

  見狀,何苦趕忙走過去,幫老人撿起地上的收音機,并重新遞回老人手里。

  做完這些,何苦關切的問道:“您不要緊吧?”

  “我沒事,小同志!”接著,老人使勁擦了擦眼睛,指著何苦,不敢相信的問道:“小同志,你,你和何山林是什么關系?”

  “嗯?我太爺叫何山林,不知道是不是您認識的那位。”何苦詫異的看老人一眼,心中也有些好奇,怎么好像都認識太爺。

  “小同志,你叫什么?你現在那個部隊工作?”

  何苦想了想,答道:“我叫何苦,沒有參軍,現在是第一集成電路廠的廠長、新冶的高級技術廠長、東風神駿機械廠、無窮小半導體公司、無窮大國貿集團、香江聯合食品廠、深鎮聯合服裝廠的負責人。”

  老人楞了一下,問道:“就是那個四九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新冶,三個月建成年產一千兩百萬噸鋼的新冶?”

  何苦點點頭,道:“對,就是那個新冶。”

  “哈哈哈!好小子,不愧是山林哥家的孩子,就是有種。”

  老人楞了一下,很快替何苦高興起來,原本它還想著給何苦安排下未來,結果現在何苦任職的這么多廠中他只知道一個,然而只是這一個,就很變態,待在那個位置,比他想要給安排的都要對種花有貢獻的多。

  在老人眼里,乃至所有人眼里,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就算借助祖輩余蔭也不可能在這個年紀坐到那個位置。

  而何苦,只是一個人,一個這樣的年紀,都管著那么多廠,足以證明何苦的能力。

  剛笑完老人突然又想到什么,問道:“小苦,你結婚了沒?”

  這會,聶小雅奶奶剛從廚房出來,見狀連忙倒了一杯水,遞過去說道:“你問這個干什么?小苦是山林哥的重孫,你懂吧?”

  “我問問,我問問還不行嗎?還以為山林哥家早就沒人了,原來還藏著這么大一個寶貝重孫子。”老人說完,很快抱怨道:“去年回四九城的時候,專門問過他那些老部下,誰也不說!真是的!”

  “可能是山林哥交代的,我也是現在才知道,總之,這不還是讓咱給遇到了嗎?這就是緣分啊!”

  “不過你這個老東西怎么眼力這么好,我都是問了小苦半天才敢認的!你一眼就能認出來。”

  老人被問的吹胡子瞪眼,“我怎么可能不認識!這孩子和山林兄當年長的一模一樣!”

  “不是吧,山林大哥不是一臉絡腮胡的糙漢子?小苦怎么能和他一樣?”聶小雅的奶奶一臉驚訝,仿佛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也不想想你和他什么時候認識的?我和他什么時候認識的!”老人說著,開始摸索上衣口袋,取出一疊老照片,翻出兩張,看著何苦來回比對起來。

  “爬雪山過草地的時候啊,小聶的婚事,還是他給說成的呢!”聶小雅奶奶下意識說道。

  “可不是嘛!你認識山林兄的時候,我們倆都三十多歲了!而我和山林兄在北洋陸軍講武堂的時候,也是小苦這般大,你看照片,當時他也是小苦這樣文縐縐的。”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對著照片點頭,“真的太像了,越看越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接著,老人將照片,遞給兩人,還特意給何苦解釋一番,“小苦你也看看,這是我和你太爺年輕時的照片,那會還是民國呢!”

  “還真是,我太爺年輕的時候和我長的一模一樣!”何苦看了看,直接愣住了。

  就算是他本人看著,也覺得真是有九分像,加上照片比較模糊,再拋去一些細節,那就是百分百像了!

  聶小雅的奶奶也很好奇的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

  很快,她驚訝的道:“額!還真是一模一樣,可后來怎么變成那副絡腮胡模樣了?”

  “不要在乎這些細節,做你的飯去吧!”老人對著聶小雅奶奶擺擺手,然后拉著何苦,轉身就要離開這里。

  “小苦,中午跟我回家吃飯,我讓孫女給你炒幾個好菜,買兩瓶好酒,咱爺倆好好喝點。家還有不少照片,待會都拿給你看看!”

  “哦,對了,你應該叫我三太爺,我和山林兄關系最好,是正兒八經的拜把子兄弟。只不過后來我們兩個因為工作分開了,沒有經常聯系,再后來我退休回來找山林兄,然后你就都知道了,哎,真想再和山林兄喝一次酒。”

  這會,老人和何苦說話的語氣,很像是對自己的后輩說話,談論著自己和何苦以及何苦長輩的關系。

  “那不成!中午小苦要在我家吃飯!去你家干什么?”聶小雅奶奶見狀,趕忙將照片還給老人,快步把門關上,并且攔在門前,說什么也不讓兩人走!

  老人見狀,小心翼翼的收好照片,隨后辯駁道:“你家?那不行!你就別惦記的當年的事了,現在提倡自由戀愛!當初我可是聽說,當年就是喝多了和你鬧著玩的!”

  何苦搓搓手,開始懷疑聶小雅是和自己訂的親,但是又沒有證據,兩人都有意無意避著何苦。

  “什么叫鬧著玩的?!你看看,白紙黑字的寫著呢,清清楚楚!這能是鬧著玩的?”聶小雅奶奶掏出剛剛給聶小雅看過的信紙,無奈的說道。

  張云翳點點頭,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這個時候,何苦也是沒忍住好奇,偷瞄了兩眼,然而只看到聶父帥之女時,老人就已經將東西還回去了!

  老人還完之后,沉思一會后緩緩說道:“要真說娃娃親的事,我孫女也訂過!”

  聽到這個,聶小雅奶奶直接急了,“喂!你真是老糊涂了!那是你和人家孫子訂的!結果人家孫子都結婚了,你家孫女都還沒有出生,這能作數嗎?”

  “你這個都能作數,我那個怎么不作數了!我們倆的本意就是遇到年齡差不多的,合適的,就要成婚,現在不是剛好合適?”老人笑著道:“中午把老哥幾個都喊過來,做個見證,看看咱倆的契約誰的是好使?”

  “你不說也得叫!”聶小雅奶奶也是忙著說道:“你那個是訂的孫子!不好使!”

  “我現在就喊老兄弟們過來說道說道,順帶做個見證?讓他們來評評理?”張云翳試探的問道。

  “行啊!我去做飯,你去喊人吧!電話在那邊!估計來了也就該吃飯了!”聶小雅的奶奶無所謂的道。

  接著,張云翳開始往外打電話,言語之中滿是歡喜。

  不過這也正常,他們這個年紀就是懷舊的年紀了,遇到好兄弟的后輩,你說能不高興嗎?

  等老人打完電話之后,馬上又回到何苦旁邊,問道:“你這次來這里有什么事?你太爺交代的有事找這里?”

  “我沒事,太爺也沒有交代過什么,就是陪小雅過來看看。”何苦解釋道。

  “額!你和小雅是什么關系?”老人楞了一下。

  “嗯!現在是同學和領導吧,好像就是這樣。”何苦想了想,說道。

  “哦?果然這樣啊?”老人點點頭,很快又問道:“你怎么當上新冶廠長的,你這個年紀,幾乎不可能啊!”

  何苦恬不知恥的道:“我只是技術廠長,別人搞不了的事,我去搞。技術這個東西,很看天賦,我的天賦就很好,很多東西一點就通,甚至都能自己琢磨出來,因此才當了這個廠長。”

  “這……這倒是很有可能。”聽何苦怎么說,老人驚訝的合不攏嘴,活了這么大年齡,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

  “三太爺,要不喝點水?”

  “額!那就喝點吧。”

  老人喝了點水之后,又和何苦聊了很多,從他和太爺從講武堂畢業開始,一直講到打小鬼子。

  很多充滿熱血的事,就發生在他們那個年代,何苦聽的很帶感!

  沒多久,聶小雅回來了,手里提著很多東西,除了何苦后備箱放的肉,還有很多的調味料,看樣子是又出去買了。

  這在這個年代是很奢侈的事,很多家庭都不買調味料,最多就是搞一點點鹽。

  看到張云翳還在家里,聶小雅好奇的問道:“張爺爺,您有什么事嗎?”

  聽到聶小雅這么說,老人咳嗽了幾聲,“我找小苦聊聊天,別管我。”

  “哦哦!那我把東西送到廚房。”聶小雅點點頭,舉了舉手上的東西。

  “不是!小雅,你這個肉什么地方買的?”

  看到聶小雅手上的肉,三太爺愣住了,忙問這個肉是從什么地方來的,買到個罐頭還可以理解,但是買到鮮肉就可怕了。

  聶小雅留蘇回來,就沒有離開過新廠,唯一一次就是跟著何苦去了上滬和香江,對于這種情況,不太了解,認為這很正常,這也是為什么剛才去服務社沒有買到肉她會吐槽了。

  其實別說是聶小雅了,就是何苦,對目前的情況也不太了解了,廠里飛機天天跑著,燈珠和街機源源不斷拉走,物資源源不斷進來,饑荒的事在新廠職工心里慢慢淡化了。

  “小苦哥弄來的。”三太爺問了,聶小雅很快就給了答案。

  此言一出,三太爺直接愣住了。

  現在的情況比何苦剛穿來的時候更加惡劣了,畢竟在沒有糧食補充的情況下又過去了這么久,人都沒的吃,哪里還有東西喂豬,沒有豬,又哪來的豬肉,這也是為什么三太爺說豬肉買不到的原因。

  而何苦剛來那會,豬肉費點心思還能搞,生產社的豬都還有留著,但是現在,想都不要想,四九城的豬早就餓死吃掉或者上交了。

  至于其他地方,應該和四九城差不多,除了豬種,怕是也沒保留了。

  可以說,現在想吃肉,只能費勁心思去找庫存的罐頭肉買,然而罐頭也是有數的,就算是不用出口抵老大哥的債了,數量也不是很多,很難弄,還要票。

  在這種情況下,鮮肉在現在是完全不可能弄到的,三太爺對這個太清楚了。

  然而何苦能弄來鮮肉,三太爺下意識就認為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殺了豬種之類不能動的東西。

  “小苦啊!這我就得批評你了!薅羊毛、挖墻角的事是不能做的!”

  “三太爺,您想多了,我是不可能薅羊毛的。”何苦連忙苦笑著搖頭說道:“就是薅也是薅資本主義羊毛!”

  “小苦,說實話,這東西,你到底是什么地方弄到的?”

  “新廠弄到的啊!”

  “什么!那這還不是挖墻腳!集體的東西,你怎么拿到家里了!”三太爺直接皺眉了,作為一個老革命,原則性很強。

  聶小雅趕忙解釋道:“張爺爺,這可不是挖墻腳!新廠現在人人都吃肉!廠服務社也有賣的,每人每月有定量,小苦哥可能是把他這個月的定量都買了吧!我這個月的定量還沒有動,您要是想吃,我給您帶回來。”

  “啊!那你們新廠的肉是哪里來的,小苦帶著新廠挖墻腳了?!”張云翳再次搖了搖頭。

  “好像是無窮大國貿集團和香江聯合食品廠送來的。”聶小雅順了順頭發,說道。

  何苦點點頭,道:“對!無窮大國貿送來的!雖然貴一點,但職工有需求,我們就有責任!”

  說完,頓了頓,看著三太爺不太懂,何苦又解釋道:“無窮大國貿在香江,是新冶在香江秘密建設的國際貿易集團,一邊出口新廠的半導體燈珠、半導體游戲機、分廠制作的小玩具和各種小東西,另一邊,也負責新廠和下屬各種分廠乃至冶金體系的物資問題,豬肉、牛肉。羊肉、雞肉什么的,還是很容易弄的。”

  “合法合規吧?”

  “合規!這個冶金的領導和胡公都清楚,國宴食堂的東西,也是我們供應。”

  “那就好!小苦,是我錯怪你了!剛剛我們講到哪里了?”

  “您和我太爺救下了一個年輕婦女。”

  “哦哦,是在爬雪山過草地的時候,那個婦女就是小雅的奶奶...”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聽著三太爺說著過去的大事小事,時間很快度過。

  三太爺講的歷史有時候何苦聽的一頭霧水,但有時候又是一臉的擔憂,尤其是一些特殊情節的時候,更是緊張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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