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工裝鬼子們手忙腳亂的將拆成單個細小零件的新冶軸承安裝起來，并趕忙將機修廠生產的指尖陀螺外殼從垃圾桶中找出，讓兩者組成一個整體。
所有人已經開始祈禱，希望大和陀螺對比指尖陀螺差距不要太大才是。
很快，橋下北日接過指尖駱駝，放在測試平臺上準備測試。
而這次的測試就比較隨意了，什么水平位置，根本不找，放在什么位置，就在什么位置測試。
下一刻，橋下北日撥動指尖陀螺，肉眼可見，這一次，很明顯沒有上次的力量大！
這個時候，大家發現，真正的指尖陀螺在轉動時，是沒有金屬摩擦的噪音的，有的只是高速轉動中和空氣摩擦的聲音，如果單獨拿出來，它并不算安靜，但若是和大和陀螺一對比，高下立判。
如此對比，讓眾人短暫沉默，直到開轉大概十幾秒后，計時鬼子才將開始按鈕按下，正式開始計時。
一分鐘、兩分鐘、六分鐘，八分鐘，十分鐘。
在眾鬼子近乎絕望的時候，終于，眾鬼子發現指尖陀螺和空氣的摩擦聲開始衰弱，不過，旋轉依舊十分的平穩，一點也不像大和陀螺那般顛三倒四。
陀螺越轉越慢，計時器到了十八分多一點的時候，陀螺終于停止了旋轉，計時器上的時間終于停頓在十八分一十六秒上。
此刻，所有鬼子下意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雖然都是指尖陀螺，但是兩者之間的差距簡直是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一個品種。
“絕不可能！絕不可能！”橋下北日失態的大叫著。
當其他人看到橋下北日那張近乎變形的臉時，左右互相看看，都看到了大家眼中的恐懼和不解，他們低著頭，不停的對橋下北日鞠躬道歉。
“八嘎！飯桶！”橋下北日絲毫不買賬，像是瘋了一樣瘋狂呵斥周圍的鬼子。
然而，有一名十分睿智的工裝鬼子站了出來，一邊鞠躬，一邊說道”“抱歉！對不起！抱歉！我想我知道問題出在什么地方了！”
橋下北日楞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什么？”
“他們的軸承，一定是經過特殊工藝加工的！”工裝鬼子一臉猜測道。
聞言，橋下北日簡直氣壞了，直接一腳踹翻工裝鬼子，“廢話，我不知道他們的軸承工藝比較好嗎？搞，必須搞出相同的軸承！”
“對了，這個軸承的生產商是誰？我們可以先買一些，然后帶回來進行組裝加工！”橋下北日突然想到什么，臉色緩和不少。
“我們可以先測試一下！”說著，橋下北日直接拆掉機修廠制作的陀螺外殼，丟到垃圾桶。
隨后，又將大和陀螺的軸承丟到垃圾桶。
接著，兩件東西組合在一起，又開始了測試。
這次的測試不必多說，必然是需要尋找水平位置，而且還要用工具測量，確定這個位置一定是水平的，這才開始測試。
又是深吸一口氣，又是用光全身力氣的一轉，又是計時器計時。
當然，這次的計時絕對準確！
鬼子的飛鏢外殼十分勻稱，相對于新廠的鑄件打磨工藝水準更高。
兩分鐘！
超過兩分鐘了！
眾多鬼子直接拍手叫好！
十分鐘，鬼子們簡直激動的要跳起來！
十九分鐘了！
鬼子們呼吸急促，相互鼓掌，仿佛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就連橋下北日也是一臉笑容，溫文爾雅，絲毫沒有十九分鐘前的那種瘋狂。
十九分五十九秒，正當快要突破二十分鐘的時候，陀螺停了下來！
眾人捶胸頓足，一陣惋惜，差一秒種可就是整整二十分啊！！！
橋下北日有些遺憾，這一秒的差距可真就是兩個概念，加上這一秒完全可以將真的指尖陀螺秒的連渣渣都剩不下。
不過轉過頭想想，真正的指尖陀螺還比他們生產的大和陀螺少上一分多鐘，橋下北日就沒那么遺憾了。
“去查！這個軸承是誰做的！鷹醬？德意志？還是法蘭西、英格蘭？”
“軸承上好像有一行小字！不知道是什么手段印上去的！橋下先生，您可以拆下來看一下，如果我們強強聯合，一定能生產出更好的陀螺！”這時，剛剛被橋下北日踹趴下的工裝鬼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聞言，橋下北日拆下軸承，仔細尋找小字，下一瞬，工裝鬼子再挨一腳。
“八嘎，為什么是她？”
八嘎！八嘎！
橋下北日還在咆哮著，周圍的幾個人，卻都默然不語，他們隱隱約約看到軸承的側圈有著一行激光打印的，made
china字樣！
何苦來一覺睡到九點才醒來，這個點貌似已經要遲到了，沒有聶小雅準時叫床，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簡單洗漱一下，何苦發動紅旗，緩緩駛入新廠，順手還在門衛打了下卡。
路過食堂，何苦想了想，去吃個飯？
下不為例！
何苦如此想著，快速鉆進食堂，讓南易弄了點剩下的豆漿和油條。
剛吃一口油條，喝一口豆漿，南易突然出現在何苦旁邊。
“廠長，我想回機修廠，我要辭職！”
“什么？”何苦掏了掏耳朵，詫異的問道：“是廠里有什么地方虧待你了嗎？還是說有人不規矩？”
“不是，不是，我是主動想去機修廠的，不是廠里的問題！”南易趕忙解釋道。
聞言，何苦完全不想批準，找個好廚子可不容易！
換個人來，還真就未必能玩得轉新廠的大魚大肉。
“不是廠里的問題？是你個人的問題？”
“廠長，是的，我實在舍不得機修廠的同事！”南易笑著答道。
何苦想了想，突然想到什么，笑道：“批準了，但我還要麻煩你辦件事！把調丁秋楠大夫到總廠醫院工作的文件傳達給分廠醫院，并轉交給丁大夫本人！”
聞言，南易愣住了，“啊？不是，廠長，您為什么要調丁大夫來總廠啊！”
“怎么，不行嗎？去吧！”何苦壞笑道。
“不是！廠長，我能不辭職嗎？我還是覺得總廠好！”南易趕忙說道。
“咦，南師傅，我就發現你這個人真奇怪呀！剛剛說的事都能反悔！”
“廠長，您就別逗弄我了，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歡丁秋楠大夫！”
“害，丁大夫是分廠廠花，你們分廠來的，不都你這個德行？”何苦笑了笑，掏出筆記本寫了一個條子，遞給南易，“去吧，下不為例！”
“何總工，謝謝您，那我先走了！”南易如獲至寶，趕忙道了聲謝，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吃過早餐，何苦晃晃悠悠在廠里轉了一圈，幾個重要車間都看了一遍，然后回到辦公室。
而此時，辦公室的門口，還等著一個人，何苦楞了一下，還以為是查崗的。
“何總工，您總算來了，我等您好久了。”
等這人轉過身，何苦才發現，原來是華老的助手，齊柔。
一邊掏出辦公室鑰匙開門，何苦一邊問道：“是齊柔啊，進來坐，多喝熱水！找我什么事？”
“是這樣的，何總工，華老讓我找您匯報一下，光刻機的進展已經基本完成了，密封圈的事情，也已經解決了。就是...”
“就是什么？啥時候能量產？”何苦狐疑的問道。
看了眼何苦，齊柔支支吾吾的道：“就是光刻機鏡頭組的難題，還沒有攻克。”
“我知道，上次你們找過我，我還記得，橡膠還好用吧？”何苦點點頭，給齊柔倒了一杯熱水。
“好用！好用！華老說橡膠的規格太高了，有點浪費，用次一點的就好了！”齊柔接過熱水，趕忙答道。
何苦沉思一會，緩緩說道：“這樣，待會去喊華老過來，我們開個會，說一說光刻機這事，就在一號樓的會議室。”
“好！我馬上去！”齊柔說著，快步走了出去！
“不喝熱水了？”何苦詫異的問道。
接著，何苦打開計算機，打開隱藏文件，在一大堆資料中翻找了起來。
制作光刻機鏡頭需要的精度十分之高，人類幾乎是無法完成的。
華老他們卡在這里，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光刻機鏡頭的拋光，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即便是二十世紀末的光學巨頭，也只能選擇頂級工匠對鏡頭手動拋光，而且，即便如此，每名工匠一年有也只能制作做一套，這還是在理想狀態下！
這樣的效率雖然稱不上高，但確實是一個奇跡，光刻機鏡頭要求的精度難以想象的苛刻，一絲一毫的誤差，都會導致整個鏡頭報廢。
可以說，每一個成功的鏡頭背后，都有數以萬計的失敗鏡頭，也是頂級工匠的心血和汗水堆砌出來的產物。
對新廠來說，這條路還沒有走，就發現已經走不通了。
完全沒必要考慮頂級工匠的效率問題，因為根本找不到。
畢竟，頂級工匠，可并不是路邊的大白菜，千萬人里都未必有一個，就算有，也未必能被的調來。
況且，就算是僥幸找到一位，又能怎么樣？
給他一年的時間熟悉，第二年制作出一套？
這樣的效率顯然是不能滿足新廠量產光刻機的訴求的。
最重要的是，即便是頂級工匠成功制造了鏡頭，其精度、可靠性也非常差，這也將導致光刻機效能變差。
不過，何苦既然答應了華老，這也就證明，對他來說，這并不是什么難以辦到的事。
第一時間，何苦就拿出了一個相當穩妥的解決方案。
想要制作光刻機，首先就要制作一臺離子束刻蝕機，離子束雖然速度很慢，但非常精確，它們一次可以轟炸一層原子，而且，可以全年無休！
有了這臺設備，就可以先用機器拋光個大概，再這樣一層一層原子轟炸下去，那么，什么精度達不到？
有這樣的神器，光刻機量產，再也不是遙遠的夢！
找到這種設備的資料，何苦馬上調到桌面，然后拔下計算機的存儲卡，去往會議室。
進入會議室之后，何苦坐在中央位置，通過會議室的計算機，將資料投影在背后的熒幕上。
沒過多久，華老研發團隊挨個入場。
在相互問過好之后，何苦言簡意賅，直奔主題，“諸位，光刻機的進展如何？拋開光刻鏡頭之外，還有別的什么問題難以解決嗎？”
“沒有了，目前最棘手的問題就是光刻鏡頭。”華老看了眼眾人，無奈的道：“鏡頭要求的精度減值太高了，我們找了很多單位，都找不到能加工這種材料的老師傅。”
何苦點了點頭，一微米的光刻機用的光源相對較為容易搞定，整套設備的零件倒不至于用到十多萬零件，一萬出頭足矣，而且還有部分資料，相對較為簡單。
但就是鏡頭這個東西難搞，不過很快，這也不是問題了。
在眾人沉默當中，很快，何苦將資料投影到熒幕上，緩緩說道：“長話短說，橡膠圈的問題相對簡單，很容易解決，但是光刻機鏡頭的事情，是一個很復雜的事情！我需要大家的協助！”
“大家請看，離子束刻蝕機！我想了三天三夜，最后發現，想要穩定制作光刻鏡頭，非它不可！”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疑惑了起來，這種東西，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又是什么設備？原理是什么？能做什么？”
“這種東西能加工出我們需要的鏡頭嗎？”
面對眾人的問題，何苦緩緩說道：“完全可以！而且，離子束刻蝕的原理也相對簡單，利用等離子體產生的低能離子東轟擊需要去除的材料，通過物理濺射加以逸除。只要這臺設備制造完成，今后，我們只需要將半成品鏡頭交給它完成最終處理就可以了！這是我們現在獲取光刻鏡頭的最優解！”
“大家請看，這臺設備由離子源、萃取柵系統和反應腔3個主要部分組成。離子源通入氫氣或其他稀有氣體產生低溫等離子體，從而提供低能量離子。”
“何總工，冒昧問下，我們如何的獲取離子？”
“可以通過電子回旋微波共振等離子體技術來獲取較高密度離子，這個技術我早就想好了，等下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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