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
信彥沖在最前方,迅速在林中穿行,一座圓形的炭窯映入眼簾。
在炭窯幾十米外,是一棟小木屋。
濃烈刺鼻的血腥味縈繞在信彥的鼻尖。
“啊!”
慘叫聲從木屋中傳來。
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美麗少女抱著一個幼童撲倒在地,渾身都沾染著鮮血。
“小心!”
信彥突然腳步一頓,身后的真菰和富岡義勇也將手握住了日輪刀的刀鐔。
一個皮膚慘白、身材瘦削的青年男子走出了木屋,他的長相俊美,留著黑色的中長發,猩紅色的瞳孔看起來有些妖異。
鬼舞辻無慘!
看到眼前的男子,真菰和富岡義勇的心中同時升起了這個想法。
即便兩人沒有特別超群的嗅覺,也能夠聞到無慘身上恐怖的味道。
木屋之中傳來的血腥味,跟無慘身上那種仿佛千百年積累下來的味道,完全無法相比。
無慘見到身著鬼殺隊制服的三人,眼神中閃過一絲厭煩之色,他的手臂一揮,便發動了血鬼術。
血鬼術·黑血枳棘 大量的黑色的荊棘從無慘的手臂中涌出,密密麻麻的荊棘在空中不斷的舞動著,并且迅速生長,帶著凌厲的破空聲朝著三人鞭打而去。
叮叮叮!
信彥、真菰、富岡義勇三人揮舞著日輪刀,對著激射而來的荊棘不斷發動劍技進行斬擊,然而卻連無慘釋放的血鬼術都無法斬斷。
在純凈之眼完全激活的狀態下,信彥很快便發現了無慘身體之中的異常。
他有著五個大腦和七顆心臟,皮膚表面下的肉體,像是被利刃切割過之后,重新拼湊起來一樣。
“這就是無慘四百年前被繼國緣一的赫刀斬擊留下的傷痕嗎?到現在都在持續產生傷害!”
信彥心中一動,全力催動了呼吸法。
雷之呼吸·七之型火雷神!
炎之呼吸·九之型煉獄 信彥手持雙刀,兩種呼吸法的奧義同時使用。
一條金色的雷龍從天而降,信彥的身體頓時被一股紅色的火焰包裹著,如同業火中走出來的劍士,火焰光柱沖天而起,與天空的中雷龍撞在了一起,雷龍的身體沐浴著火焰,在火焰中迅速壯大。
火焰雷龍在天空中盤旋而下,無慘身形一閃,退到了幾十米外。
火焰雷龍在即將擊中地面之際一個反身,正中無慘的身體。
他從手臂中釋放的黑色荊棘也在火焰和雷霆中寸寸崩裂。
此時的無慘身形狼狽,之前穿著的西服套裝已經在火焰中化為灰燼,整個人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他的四肢和下半身都被鮮血和毛發包裹著,全身上下都長出了帶有利齒的巨口。
一開始無慘還并沒有將三人當一回事,畢竟就連鬼殺隊的柱,也不是上弦之鬼的對手,而他的實力遠超上弦之鬼,三人就算是鬼殺隊的柱,對他來說,也是可以輕松消滅的螞蟻。
信彥突然破掉無慘的血鬼術,讓他第一時間有些愣神。
“這個劍士……”
自從四百年前被繼國緣一重創之后,他從來沒有進行過一次正面戰斗,只要是能讓部下動手的,他絕對不會自己冒險。
因為曾經的鬼殺隊劍士在他看來,根本是不自量力的找死,直到任何方面都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繼國緣一出現。
那人看起來并不強大,卻差一點就殺死了他。
這一次,信彥的一擊讓無慘回憶起了他的噩夢。
恐怖的氣勢從無慘的身上爆發出來。
大量猩紅的觸手從他背部的巨口中涌出,每一根觸手的末端都長出了鋒利的骨刺。
嗤嗤嗤!
觸手揮舞之際,仿佛能夠劃破空間。
“好恐怖的實力!”信彥心頭一沉。
無慘顯現本體之后,給他的感覺比曾經面對的上弦之一黑死牟還要恐怖的多!
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見此情形,信彥手中緊握著紅色的日輪刀,全力使用呼吸法,體內的陽遁查克拉全部灌注到手中的日輪刀之中。
信彥只覺身體迅速升溫,手中的日輪刀也隨之發熱,刀身變為鮮紅色。
“赫刀!”
無慘的臉色微變,眼神中殺意大增。
赫刀能夠極大的壓制鬼再生能力。
鬼殺隊中開啟赫刀的方法早就跟日之呼吸法一起斷絕了傳承,眼前這個劍士竟然能夠開啟赫刀。
“這怎么可能?難道就是他殺死了童磨!”
刀身上散發的氣息,讓無慘極為不適。
而刀身表面附著的金色光團,更是讓無慘汗毛倒豎。
“啾~”
遠方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第一縷陽光灑向了大地。
感受到了主人的危機,金焰從天而降。
它的身體化作金色的光團,隨后落入信彥肩膀之上。
一股強大的熱流從信彥的周身涌現,他脖頸的上的圓形疤痕也迅速變紅。
那一晚的感覺再現,信彥感覺力量倍增。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信彥整個人被一團金色的火焰包裹著,如同離弦之箭飛射而去。
見此情形,無慘面色一變,竟然轉身就跑。
噗嗤!
一道血劍沖天而起。
吧嗒!
無慘的一只手臂應聲落地。
被斬下手臂的無慘頭也不回,幾個閃身,迅速消失在信彥的感知范圍之中。
“這”
信彥整個人都驚了。
無慘的速度實在是快得驚人,就算他全力爆發查克拉,恐怕也落于下風。
盡管要天亮了,但真打起來,信彥恐怕不是對手,沒想到無慘竟然腳底抹油直接開溜。
他也太茍了吧!
還是說 信彥不禁望向了肩膀上站著的金焰,它又一次使用了那種能力。
不過它在身體釋放出金色光團之后,體內的查克拉迅速削弱。
看來這一招對它的損耗極大。
來不及多問,信彥將手中的日輪刀往前方一擲,便將地上活蹦亂跳的無慘手臂釘死。
即便有陽遁查克拉的壓制,無慘的手臂也十分不安分,隨后信彥便對著無慘的使用了四象封印,這才讓他的手臂暫時僵直下來。
“這個肉體活性”
無慘的細胞活性讓信彥感到咋舌。
想到答應過珠世要收集十二鬼月的血供她進行研究,信彥心中一動。
無慘本人的血,絕對更適合研究出對付他的藥物。
所謂的鬼只是人類的不完美進化,如果能夠消除副作用,那就完美了!
“哥哥!要追嗎?!”真菰走上前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第一次遭遇比上弦之鬼還要強大的鬼王無慘,她感覺手腳發麻,不過心中并沒有絲毫退縮。
“不行!我們要趕緊離開這里!”信彥搖了搖頭,無慘現在只是暫時慫了,等到他回過神來,肯定會派鬼來這里,而且一定會是上弦之鬼,說不定一下子來好幾個。
雖然馬上要天亮了,但是他們要是不及早啟程,說不定會在半路被上弦之鬼追上。
要是黑死牟來了,自保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沒有金焰的能力,想要干掉黑死牟,恐怕有些困難。
如果同時來多個上弦之鬼,那真菰和義勇就危險了。
就在信彥思索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啊!禰豆子!六太!”
炭治郎看著滿身鮮血倒在地上的家人,發出了悲慟的哀嚎。
“媽媽!竹雄!茂!花子!”
“是鬼殺死了你的家人,對不起,我們來晚了。”真菰看著失去了親人的炭治郎,想到了曾今的自己,不禁上前安慰道:“你的妹妹還有氣息,現在治療的話說不定還有救!”
因為炭治郎有強大的嗅覺,所以他知道真菰沒有說謊。
眼前的三個劍士身上都沒有沾染家人的血,而家人的身上還有另外一股非常令人不適的氣味,那就是殺死媽媽和弟弟妹妹的鬼!
“求求你們幫幫我!救救我妹妹!”炭治郎一臉無助的表情。
“讓我來吧!”信彥突然開口道,將手放到了禰豆子的胸口上方十公分左右的位置,將剩余的陽遁查克拉注入了她的體內。
很快,禰豆子體表的傷口便迅速愈合了起來。
炭治郎也忍住悲痛,一言不發的看著信彥。
只不過信彥卻是突然停下了動作,眉頭緊皺了起來。
炭治郎趕忙問道:“劍士先生!我妹妹他怎么樣了?!”
“你妹妹還活著,只是”信彥回道,禰豆子還是變成鬼了。
跟他這樣的半鬼之體不同,禰豆子是完完全全的鬼。
她沾染上了無慘的血,已經完成了鬼化。
至于她身體上的傷口愈合,不是信彥的陽遁查克拉的作用,而是她作為鬼的自愈能力。
“這是”
感受著禰豆子的氣息變化,真菰和富岡義勇皆是臉色一變,這分明是鬼的氣息。
“啊!”
此時,昏迷不醒的禰豆子突然睜開了眼睛,嘴里發出了類似野獸的低吼之聲,牙齒便變成了鋒利的尖牙。
她直接撲向了最近的信彥,不過信彥的身形一閃,便躲了過去。
禰豆子又撲向了一旁的炭治郎,將炭治郎撲倒在雪地之中。
“禰豆子!我是哥哥啊!禰豆子!”炭治郎看著已經失去的理智的禰豆子,悲痛的大叫著,企圖喚醒妹妹的理智。
真菰和富岡義勇見狀便要上前,信彥卻是突然抬手攔住了兩人。
他要看看禰豆子怎么壓制吃人的本能。
比起外力阻止,禰豆子自己克制鬼的本能后,真菰和富岡義勇才會放過她。
原著中的炭治郎在前任水柱鱗瀧左近次那里學習了兩年的水之呼吸法,在后期的多次戰斗中表明,水之呼吸法其實并不是十分契合炭治郎的天賦。
炭治郎既然能夠使用日之呼吸法,那么最接近日之呼吸法的應該是炎之呼吸法,而他卻學了一個屬性恰恰相反的水之呼吸法。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遇到的正好是富岡義勇這個現任水柱,自然被介紹去了鱗瀧左近次那里。
當然,要是遇到其他柱,恐怕直接就殺了禰豆子了。
而禰豆子后來保護人類,也跟鱗瀧左近次兩年間不斷下心理暗示有關系。
現在信彥想直接將炭治郎和禰豆子帶回鬼殺隊的總部,這樣一來,信彥便能從炭治郎那里獲得火之神神樂,即日之呼吸法。
另外一方面,信彥可以親自調教他,讓他最快速度的成長起來。
禰豆子在身邊的話,也有辦法就近觀察,找出她身上發生的變化。
至于讓鬼殺隊的柱如何接受一個完全的鬼的問題,那就要現在的信彥和真菰、義勇做擔保了。
前提是禰豆子真的跟原著中一樣。
“禰豆子!媽媽和花子他們已經死了!你不要嚇我!”炭治郎滿臉悲傷的叫道。
“啊!”禰豆子依舊大叫著,想要咬炭治郎。
炭治郎只得用隨身攜帶的斧子木柄卡住禰豆子的嘴,同時向一旁的信彥等人求救,她感覺禰豆子的力量變得非常強大,他都有些抵擋不住了。
“劍士先生,我的妹妹怎么了?請你們幫幫我!”
“你的妹妹已經變成了鬼,需要我幫你殺了她嗎?”信彥一邊問著,一邊抽出了另外一把銀白色的日輪刀。
一旁的真菰和富岡義勇聞言,卻是微微一愣。
“不!不要殺我的妹妹!”炭治郎大叫著。
信彥搖了搖頭,將日輪刀對準了禰豆子的脖頸,“你的妹妹現在要吃你,變成鬼的人會完全失去理智,在她的眼中你就是食物。”
“不!不會的!禰豆子不會吃人的!”炭治郎突然爆發了全部的力量,將禰豆子壓在了身下,死死的握著斧子。
此時,原本狂躁的禰豆子突然看到了一旁的弟弟六太的尸體,身體松懈了下來。
緊接著,她轉頭望向了木屋里慘死的母親和弟弟妹妹們,淚水瞬間盈滿了她的眼眶,滾落下來。
“禰豆子!禰豆子!”炭治郎看著重新恢復理智的妹妹,也是淚流滿臉。
然而,看著木屋里的尸體,禰豆子的眼睛迅速變紅,嘴角不斷流下口水。
人類血肉的氣味,是鬼無論如何都無法輕易擋住的誘惑。
信彥是因為變成半鬼之體,再加上自身意志力極強,這才抵御住了人血的誘惑。
而禰豆子現在是完整的鬼,還是直接通過無慘的血變成的鬼。
她比普通的鬼基礎素質要強出許多,人類血肉對她的誘惑自然更大。
“啊!”禰豆子一把掀翻炭治郎,便要沖進屋子。
炭治郎緊緊的抱住了禰豆子的雙腿,“不要!禰豆子!”
此時,信彥突然用日輪刀劃過手臂,鮮血噴涌而出。
稀血的味道對于鬼來說是無上的美味,更何況信彥的稀血跟不死川實彌是差不多層次的,是稀血中的極品。
禰豆子被信彥的血所吸引住,直接朝著信彥沖了過去。
信彥身形一閃,將禰豆子雙手倒剪在身后,用膝蓋將她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
禰豆子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你要我的血可以,不過我要殺了你的哥哥。”說著,信彥將日輪刀架在了炭治郎的脖子上。
炭治郎看著泛著寒光的日輪刀,頓時被嚇得一動不動。
“那我就殺了他吧!”信彥高舉日輪刀,用力的朝著炭治郎的脖頸揮了下去,同時放松了對禰豆子的壓制。
信彥身下的禰豆子突然消失,下一秒便出現在了數米之外,懷中正緊緊地抱著炭治郎,她的體型也變成了跟成年女子一樣大。
此時的禰豆子依舊口水直流的望著信彥。
見此情形,信彥再次對著手腕劃了一刀。
更多的鮮血噴涌出來。
禰豆子放下炭治郎,直接沖了上來。
這一次,富岡義勇像剛才的信彥一樣,壓制了禰豆子。
“你要是想吃人的話,我就殺了你哥哥!或者說,將你們一起殺死!”信彥沉聲道,眼神冰寒一片。
“不!求求你們,不要這樣,求你了!我妹妹還沒有吃過人!”
炭治郎跪了下去。
看著痛哭的炭治郎,富岡義勇面無表情,嘴唇卻是輕輕顫動,安慰的話說不出口。
他能夠理解這種感覺,他幼年喪父,從小跟姐姐相依為命,然而姐姐就在結婚的前一天被鬼吃了,其他的家人也無一幸免,只有被姐姐藏起來的他活了下來。
很多人的親人變成了鬼,以為成為鬼之后依舊能夠保持理智,可是最后的下場都是被吃。
禰豆子的反應已經算是非常優秀的了,畢竟信彥是稀血。
襲擊人的鬼,一定會被鬼殺隊斬殺。
“不要哭了!哭有什么用!你要做的是變得強大,將鬼殺死!為你的家人報仇,保護無辜的人。弱小者的眼淚沒有任何意義!給我站起來!”
富岡義勇沉聲道。
“想要你的妹妹活下去,你要拼了命的保護她,不讓她被殺,也要阻止她吃人!”
炭治郎愣了一下,抬起了頭。
“看來,我只能殺死你哥哥了,誰讓你想吃人呢!”信彥一步步走向了炭治郎,手中的日輪刀再次舉起。
此時的禰豆子猛地掙扎起來,“哥哥!”
“禰豆子!”炭治郎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
禰豆子在叫了炭治郎一聲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此時,太陽漸漸升起,信彥將禰豆子抱進木屋之中。
“記住這個味道,這是殺你全家的鬼留下的手臂!”信彥將無慘的手臂放到了炭治郎的面前。
天亮之后,炭治郎將禰豆子放進了籮筐里,外面罩上黑布,跟隨信彥等人離開。
信彥準備先前往東京府,將無慘的手臂交給珠世,同時寫信給產屋敷耀哉,畢竟要征得他的同意才能將禰豆子和炭治郎帶回總部。
就在信彥等人離開山中的當天傍晚。
太陽剛剛落山,黑死牟、漪窩座、玉壺、半天狗四名上弦之鬼來到了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