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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守戒僧人

  無奈之下,江黎也只能主動出擊來影響結果。

  他的方法也非常簡單,通過靈根分株暗中糾集“好朋友”關系網,讓那些根正苗紅的天才弟子,去影響各家宗門的長輩。

  之前在迷霧群山,被江黎捕獲的靈根寄生修士之中,一共有十一位來自各家宗門。

  江黎當時就覺得他們可能有用,就沒有殺死他們,而是把奪取了控制權的靈根之種,變成九幽地果又喂給了他們。

  如今沒過多久,果然就派上了用場。

  要知道這個藥園秘境,其實并沒有一個真正的主人,而是由大重山修仙界的各家宗門聯合管理的地方。

  這里的一切事物決定,都由各大宗門代言人共同商議決定。

  這些在場宗門長老的意見,就意味著聯合賽方的決定。

  由他們這些精英弟子出口請求,不說能起到決定的作用,只要稍微影響結局,分出一兩顆果實出來其實也就夠了。

  他江黎本人也是難得的請求了何長老一次。

  而何長老的意思是,就算分配兩顆道基果作為獎勵,最多也只會是這場大比的兩個頭名,才有機會得到。

  如果是江黎全盛時期,他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但現在的話,是不是先分配到宗門,再通過宗門渠道來獲得會比較穩妥?

  以藏經谷的地位,拿到一部分道基果那是必然事件,但江黎卻擔心夜長夢多。

  現在在藥園秘境,天高皇帝遠,何長老伏魔堂首座的身份可以擁有直接決斷權,參于直接聯合決議。

  但如果那等靈果回了宗門,眼饞它的人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了。

  實權強者,宗門長老,高級關系戶。道基果這東西總共也就只有幾顆,能輪到江黎的概率實在是有些低了。

  而在這里,如果決定分配下來,那只要成為最終勝者,就肯定可以得到。

  對他來說,這就要簡單的多了。

  但最后的結果還沒有下來,聯合賽方會不會同意把這種果子拿出來,也還不好說。

  等待了許久,這最后一輪大比終于開幕。

  十二位清麗絕倫的女修,穿著幾十米長的拖擺長裙飛出,于空中夢幻的翩然舞動。

  那種絕美的群仙之舞,看著下方的數萬修士如癡如醉。

  而江黎注意到,回春堂的七雨師姐也赫然在列。

  在這次修仙界的盛會之中,除了正式的黑白二榜之外,在非官的渠道中,還流傳起了一個洛神榜。

  這洛神榜上,不講實力,不問修為,只評判女修們的長相高低身材優劣。

  那些宗門女修平日里都在自家地盤上待著,很少外出,被外人看見的機會不多,現在她們一起集合到了這場盛會之中。

  一時間,百花綻奇芳,千嬌爭嫵媚。

  自古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修士的熱情。

  特別是在散修群體之中,對此的討論烈度更是絲毫不輸給正式的大比選手。

  還有些多才多藝之輩,憑借售賣洛神榜上的諸多女修畫像和雕像,還狠狠地賺上了一筆。

  女修們的翩然群舞很快結束,她們最后飛向了迷霧之中的兩座高山,在其中撒下來兩道靈光。

  靈光落下,濃郁的迷霧緩緩飄散,露出了這場大比的最終戰場。

  兩座大山,顯然已經經過了聯合賽方的改造。

  在山體上,許多容易遮蔽視線的高大樹木,都已經被盡數鏟除,在山體之上被環繞開采出了一條登山之梯。

  順著階梯一路上行,一座座平坦堅硬的擂臺分布其上直至山頂,這兩座大山上,一邊是筑基期的五十座擂臺,一邊則是煉氣期的一百座擂臺。

  這大山上的兩條石路盤桓向上,走到終點,并在哪里堅守三天,那就將獲得大重山修仙界年輕一輩的最高榮譽。

  凌當絕頂之時,一戰成名,天下知!

  江黎看向那山峰之上的最高擂臺,那個地方舍他其誰?

  站在山頂,把所有人踩在腳下,這種賽場不太禮貌,當時他喜歡。

  當然了,站到頂峰之前,他們這最先的十人還需要接受挑戰。

  作為榜首,江黎將率先嘗試登頂。

  “秋畫師妹,我在山頂等你。”

  外出發之前,江黎對旁邊劍修姑娘笑了笑,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卷畫軸遞給了對方,那正是她本人的洛神畫。

  “江黎師兄,加油!”

  旁邊的神山秋畫接過畫軸看上去有些臉紅,輕輕的說了一句。

  旋即江黎越眾而出幾步踏空,便飛到了百戰階梯的入口處。

  順著剛剛開辟出來沒有多久的石梯上行,但只是區區百米,一道身影便攔在了石梯之上。

  “阿彌陀佛,江黎師弟得罪了。”

  那攔在前方之人,光頭之上點著九個戒疤,一身黃褐色的僧袍被壯碩的肌肉撐開,暴露出來的是泛著金屬光澤的古銅色皮膚,這幅形象看上去和慈悲為懷根本搭不上邊。

  江黎作為榜首,在這條登頂路之上,將遇到五個攔路之人。

  如果江黎輸了,那攔路之人就將接替江黎繼續登頂,并再次接受五人攔路的考驗。

  并且只要你邁上了這條長梯,那就不會再得到場外援助,連續戰斗五場直到你落敗之前,都不會有醫修來幫你恢復,可以依靠的就只有丹藥和自己。

  如果沒有超出同價位一定程度的實力,想要登頂其實還是相當困難的。

  而由于江黎被襲擊的那個傳聞,大部分修士都把他當成了弱者。

  只要擊敗一個重傷未愈之人,便有可能登頂弟子,這攔路人的資格自然是爭搶的頗為激烈。

  現在站在他前頭的,正是慈航寺的一位僧人,法號正屠,江湖人稱守戒僧,號稱守戒不殺。

  這人江黎也聽師兄弟說起過,據說在大比之中名頭非常響亮,甚至被不少人認為是奪冠的熱門人選。

  只是這人明明是號稱守戒不殺,但似乎和他對戰的修士,死傷率反而非常的高。

  和他對戰過的修士,下來之后就沒有幾個完整的。

  江黎走上前,和對方見禮。

  近距離觀察對方的身軀,不得不說,慈航寺的練體手段還是相當不錯的。

  這身肌肉,簡直像是一塊一塊壘起來的肉山,起碼從賣相上來看,無論是體型還是肌肉發達程度,他都比江黎還要夸張的多。

  江黎本人套上大一號的弟子服,強壯呢身軀還是不會顯得多么突兀的,但對方那簡直就是幾塊布料勉強的搭在身上,起到的作用僅限于裝飾。

  “聽說江黎師弟也是體修,今日可是要好好的切磋切磋,請!”

  對方大手一攤,把江黎引向一旁的擂臺。

  “正屠師兄客氣,請!”

  兩人謙和友好的外表下,透露出來的是一股針鋒相對的味道。

  慈航寺一直是大重山一片公認的體修霸主,幾乎無人能出其右!佛門功法和體修一道相輔相成,在修仙界中打出了赫赫威名。

  而藏經谷何長老卻是個例外,他門下一脈的弟子,體修實力都非常驚人,能夠和慈航寺僧修分庭抗禮,甚至有時候還能壓上一頭。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種局面,就讓慈航寺非常不滿了。

  別看慈航寺一群僧人天天誦念佛號,體修的血氣旺盛先天就決定了他們不會是什么柔和的性格。

  他們平時戒著貪嗔癡恨,但只要一句“怒目金剛”便能理直氣壯的暴怒。

  自從在體修的地位上和何長老一脈有了矛盾之后,但凡有機會,這群和尚就想和他們比劃比劃,來證明自家體修的霸主地位。

  兩人轉身走進了階梯旁的那座擂臺。

  而僧人正屠這一轉身,就暴露出了,他一直背在身后的四柄門板大刀。

  僧人正屠的身高兩米出頭,這四柄大刀和他幾乎同樣高度,行走之間還會在地面上拖過,帶起一溜火星。

  那個寬度更是驚人,毫不夸張的說,讓神山秋畫和小四師姐一起躲在大刀后面,都能遮擋的嚴嚴實實。

  嗯。。七雨師姐不行,她太大了。

  江黎瞟了一眼那四把疊在一起的大刀,表情不由得古怪了一下。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僧人使用這種武器,而且還號稱不殺的僧人。

  那這四柄大刀,難不成是擺設?

  看看刀身上還殘留著些許的血色,顯然不是。

  走進擂臺,兩人立時拉開了一段距離,因為這里的賽場沒有裁判,所以只要進了擂臺區域,就代表斗法開始。

  被人直接偷襲落敗,也沒什么好說的。

  大塊精鐵相互碰撞的聲音發出,僧人正屠已經把一柄寬刃大刀給拿到了手中。

  那種架勢,像屠夫多過像僧人。

  “不知正屠師兄是如何做到不殺的,可否為師弟解惑。”

  被那東西砍上一下,那得是多么長的生命線,才能有幸活下來。

  江黎看著那血腥的武器還是感覺有些違和,便開口問了出來。

  守戒僧正屠裂開大嘴,做出一副標準的“奧利給”笑臉,然后抬手一拋,就把手中的大刀給甩了出去。

  門板大刀落在擂臺的一角,全金屬的刀柄直接全部插入地面,只剩下高度一米八的寬大刀刃樹立在那里。

  隨即又是三聲金屬顫音,另外三把大刀,也被甩了出去。

  四柄大刀分立擂臺的各方向,刀刃朝內,把對立而站的兩人,給圍了起來。

  “這個嘛,告訴師弟倒也無妨,因為刀不在貧僧的手上,貧僧也從不揮刀,和貧僧斗法的修士,都是自己撞上刀刃自殺的。”

  “至于他們為何會如此大徹大悟,師弟很快就知道了。”

  奧利給笑容瞬間消失,那等魁梧的身材,卻依然爆發出了非常恐怖的速度。

  只是下一秒,已經變得殘忍酷烈的笑容就出現在了江黎的面前,然后一只布滿溝壑的手就朝他胸口推來。

  看他推的方向,是要把江黎推向身后的那柄大刀,讓他撞在上面直接被切成兩半。

  對于這種強制性的大徹大悟,江黎表示非常無語。

  佛門的強詞奪理和雙重標準,真是讓人無言以對。

  一閃身躲過那只大手,江黎的身形轉至對方身后,抬手朝前一推。

  當即就把對方那本就不慢的沖勢,加速到了一個難以制動的程度。

  這正屠對自身速度的掌控,明顯遠不如江黎。

  在被從背后推了一把之后,魁梧的身體根本剎不住車,徑直就朝著刀刃撞了上去。

  噗呲!

  體修的熱血潑灑長空,對方的胸膛,直接就撞在了長度接近他身高的刀刃上。

  寬厚的大刀卻依然鋒利非常,輕易就破開了體修的皮膚,刀刃深深嵌入其內,滾燙的熱血股股涌出,把寬厚的刀身染的一片鮮紅。

  “幫人大徹大悟,就是這樣做吧?正屠師兄你說的沒錯,這種不殺的感覺,確實讓我的內心平靜了不少。”

  “畢竟,是師兄你自己撞上去的,對吧。”

  江黎面帶微笑,似乎是真的明白了什么哲理,頗有感悟的樣子。

  而聽見這話的僧人正屠,他不敢呼吸,同樣不敢說話,因為刀刃還嵌在他的身體里,哪怕是最微小的動作,也會導致他的傷勢更重。

  又是大量鮮血從他的身上噴出。

  這家伙的胸腔和腹腔都已經有了多處開放性的豁口,甚至膀胱都被切開了一個小口子。

  但即使是這種傷勢,對于一個體修來說,似乎也只是如此而已,還沒到能夠擊垮他的程度。

  兩只手一左一右夾著刀身,竟然硬生生的把自己從刀刃上給拔了出來。

  一條從上到下沒有中斷的血線,好像要把對方分成兩半,但魁梧的身形依舊沒有倒下。

  江黎為他點了個贊,這家伙是個狠人。

  傷口切面處的肌肉紛紛繃緊,硬是靠著擠壓,把這道狹長的傷口給堵住,讓他停止出血,還勉強能有一戰之力。

  “再來!剛才貧僧只是大意了!”

  正屠抬頭看向江黎,就要用怒目金剛的威嚴,來找回場子。

  但下一刻,江黎的手就出現在他的胸口,朝前輕輕一推。

  守戒僧正屠的背后,就又撞在了巨大刀刃上。那鋒刃,入骨七分!

  這要是再深一點,這家伙就得當場分成左右兩半了。

  “這就。。結束了?”

  “守戒僧居然這么快就敗了,這怎么可能!”

  “榜首他。。不是受了重傷嗎?”

  山腳下的大量修士看見這樣魔幻的斗法,響起一片嘩然之聲,根本就無法理解。

  以江黎如今的身法速度,筑基期修士能抓到一點影子就已經非常難得了,山腳下觀戰的普通修士絕大部分都根本沒看見他干了什么。

  他們只看見,之前在大比中兇名赫赫的不殺僧人,莫名其妙的就自己撞上了自己的大刀,然后只是兩下就已經失去了再戰之力,敗的干凈利落。

  這種奇怪的戰況,甚至有人覺得,僧人正屠就是因為之前用“不殺”的方法殺了太多人,才會現在被心魔控制,真的自殺了。

  那落敗的樣子,就和曾經被他打敗的那些修士一樣,異常慘烈,那恐怖的傷口,光是看著就能讓人頭皮發麻。

  離開這處擂臺,江黎就開始繼續攀登階梯。

  走了沒有多久,就又是一個修士和一座擂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稍稍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此人似乎是個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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