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洗漱完畢的秦澈來到客廳,對趴在毯子上蜷縮成一團的林瑜說道:
“要不要去看房?”
“什么房……”還沒睡醒的林瑜,迷迷糊糊的嘟囔著,嘴角流下一絲口水。
“我買了棟房子,在大貧困帶。”秦澈說。
“哦,買房了啊……誒?”
林瑜的身體一激靈,在零點二秒內從臥姿變成站姿,綠油油的眼睛里亮起炫彩燈光:“你買房了?什么時候?”
“昨晚。”
林瑜羞澀的眨了眨眼:“是婚房嗎?你終于想通了……”
“是我和夏夜的婚房。”秦澈隨口開玩笑。
咔咔!
眼見那女孩開始變形,他又補了一句:“別當真。”
“你可別對小夏夜出手啊。”林瑜伸出帶倒刺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她還是個孩子,而且你們之間有生殖隔離,不可能有結果的!”
“只要有愛,這些都不是問題。”秦澈一本正經的說出犯罪發言。
話雖這么說,他對夏夜實際上也沒什么性趣。
畢竟,那女孩的身體比林瑜更危險,已經快接近不可名狀的古神范疇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喜歡的也并不是夏夜這種少女系,而是類似極野霧子那種比較成熟的類型。
“去不去看房?”秦澈問。
“去。”林瑜用力點頭。
五分鐘后,兩人已經坐在克勞迪亞里面,向著地圖上顯示的坐標駛去。
鋼之城第六區——環城區大貧困帶,就位于伊甸園外側。
這片區域雖說被劃在了城區范圍內,但正如其名,此地的環境異常惡劣,和城外的沙漠有一拼。
大貧困帶里有一半是沙漠地區,另一邊還算能住人的地方,零零落落的蓋著幾棟房屋。
這邊的房價還算低廉,如果有耐心的話,自己選個沒人的地方蓋房子也可以。
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沒幾個人選擇在大貧困帶定居。
確切的說,是沒幾個“正經人”敢在大貧困帶住下。
——這個本來就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其他的不多,匪幫倒是不少。
除了臭名昭著的秘藏之子以外,還有諸如“沙漠風暴”、“小丑幫”、“黑花會”等等幾個劫匪組織,都在大貧困帶設立了分基地。
其他的貧民區至少還有守衛團負責治安,大貧困帶根本就沒有守衛,屬于徹底沒人管的荒蕪地帶。
因此,在鋼之城“你最不愿意去的城區”問卷調查中,大貧困帶榮獲第三名,票數僅次于煉獄區和深淵區。
克勞迪亞沿著大貧困帶破敗的街道前進,戰前修建的太陽能投影系統突然啟動,在正前方的空氣中,映出紅色的提示文字:
您正在進入渦輪高速路,本路段限制最低時速300KM/H,最高時速650KM/H。
禁止駕駛自行車、摩托車、三輪、滑板或旱冰鞋進入高速路,超音速車輛請在前方二十五公里處右轉,進入封閉高速車道。
“嘿嘿……”
看到幾十年前安裝的舊投影設備,克勞迪亞的機械手揮動了幾下:
“你們想不想看我表演一下‘極品飛車’啊?”
“前面沒路了。”秦澈提醒道。
滿是裂紋的道路,被沙塵徹底掩埋了,變成一座小小的沙丘。
意識到自己飚不起來了,克勞迪亞唉聲嘆氣的駛上沙丘,進入貧困帶的沙漠。
碾死了幾名試圖攔路搶劫的秘藏之子劫匪,克勞迪亞重新回到道路上,在一片圍墻前面停了下來。
“到了。”她說。
秦澈向窗外看去,映入眼簾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寒酸小房子,而是一棟大型別墅。
圍墻后面,能看到紅磚尖頂,以及用防彈鋼板鋪成的黑色外墻。
長滿紫色葉子的藤蔓,沿著別墅的墻壁一路攀到屋頂,開出詭異的黑色花朵,尖刺形狀的花葉在熱風中搖曳。
血跡斑斑的圍墻上掛著不少彈孔,還有沙漠匪徒留下的各種涂鴉。
涂鴉中最顯眼的,是一行漆黑的飄逸文字:
別進去,里面鬧鬼!——秘藏之子留。
這棟三層建筑,看起來像是從恐怖片里挪過來的布景,光看外形就透出一股陰氣。
“啊……”
林瑜的眼睛緊盯別墅被大紅窗簾擋住的窗戶,聲音里帶著些許虛弱:
“我在外面看著吧,萬一有劫匪來了,我……我幫你打死他們。”
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半機械戰士,最怕的就是鬼魂和各種靈異現象。光是看到這棟房子,她已經開始發抖了。
“你平時的勇氣呢?”秦澈吐槽。
“勇氣也要分地方啊,這種地方我真的應付不來!”
林瑜把身體往后縮了縮,一丁點兒下車的意思都沒有:“我就不進去了,和克勞迪亞一起留在這兒……”
“啊?可是我想去車庫看看!”克勞迪亞說。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秦澈已經下車,走向墻外的花壇。
由于長時間沒人照料,用石頭堆砌而成的花壇里,早已是寸草不生。
他搬起左數第四塊石頭,眼前閃過一縷銀光。
“哈。”
拾起那個圓形的鑰匙圈,秦澈來到圍墻中間的鐵門前,用比較大的那把鑰匙,打開合金柵欄門。
“我來了!”
克勞迪亞載著瑟瑟發抖的貓娘,駛進別墅的院子,秦澈也跟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那棟漆黑別墅,如同古代的城堡。所有窗戶都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這地方好像挺適合隱居。”秦澈笑了笑。
從院子里一片荒蕪的景象來看,別墅顯然是荒廢已久。
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這里還沒有被大貧困帶四處流竄的匪徒占領,可以稱得上是個奇跡了。
林瑜猛地推開車門,慌慌張張的跳下車就往院子外面跑,速度快得堪比華萊士啟動噴射引擎。
“公公,您買的這棟房子真不錯!”克勞迪亞贊嘆道:“我們可以把孩子放在這里,讓他在花園里種點植物什么的。”
“那孩子怎么樣了?”秦澈問。
“意識已經移植了,正在適應新身體,還需要二十小時就能蘇醒!”克勞迪亞回答。
“嗯,我進去看看。”
秦澈沿著石子鋪成的小路,來到別墅主建筑的正門前。
只見右手邊的墻壁上,鑲嵌著一塊木質銘牌,上面刻著一行不祥的文字:
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