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迪亞一路狂飆,載著秦澈和差分機,駛進荒蕪的大貧困帶。
為了保護固定在車頂的差分機,她今天的風格異常狂野。
路上遭遇的幾名擋路的匪徒,全被她身上安裝的自動機槍屠了個干凈。
越野車沖進“鬼屋”的院子,在車庫旁邊停下,揚聲器里發出歡快的聲音:
“安全抵達!”
“干得漂亮,先把它藏到車庫里。”秦澈說。
他來到別墅里,從骷髏女傭那里要到了暫時使用車庫的許可。
從別墅正廳出來的時候,只見克勞迪亞正在拆開差分機身上的黑布,重新露出極具美感的軀體。
“唉,玻璃殼真是太礙事了。”她的語調里滿是惋惜:“連揩油都不行,真是的。”
“別亂摸,它會壞掉的。”秦澈提醒道。
堪稱機械美學巔峰之作的差分機,內部構造極度精細復雜,幾千個齒輪必須保證全部完好無損,才能進行運算。
當初查爾斯.巴貝奇竭盡全力,也沒能成功造出差分機,正是因為這玩意兒對于工匠來說堪稱噩夢。
以當時的技術,即使花費了足以建造幾艘戰艦的巨額資金,也達不到需要的精度。
雖說不知道鋼之城的差分機是何方神圣制造的,但至少這位工匠,成功完成了查爾斯.巴貝奇沒能完成的創舉,打造出蒸汽朋克的終極造物。
不過,在到處都是各種黑科技和變異生物的鋼之城里,差分機這種東西,好像也只能成為顏值擔當了。
若不是永恒電力集團在找這東西,秦澈肯定會帶著“長者”出去展覽,估計能賺不少門票錢。
差分機的雙腳重新接觸地面,發出沉重的響聲。
在克勞迪亞的幫助下,這臺精妙絕倫的機器再度回到地面上,靠在車庫的墻邊。
“好漂亮……”克勞迪亞的幾個鏡頭緊盯著差分機,多角度全方位的注視這位“美人”。
身為機械的她,根本無法抵御這種純粹的機械之美。
如果說秦澈只是欣賞,這家伙就是徹底淪陷了。
“它什么時候能重新醒過來啊?”克勞迪亞忙不迭的提問。
“得等充完電再說了。”秦澈來到差分機身旁,查看它身后背著的電池包。
這種老掉牙的電池,有點像是把兩個電瓶捆在一起,在鋼之城已經不好找了。
不過,自己面前正好有一個可以改造機械的女人。
“給它換個電池吧。”秦澈拍了拍差分機的玻璃外殼:“這東西太古老了,怕不是隨時有可能爆炸。”
“好好好,交給我保證沒問題!”克勞迪亞一口答應:“我收藏了小型核融合電池,只要裝在它身上,能讓它運轉一千年!”
“記得別動其他地方,這臺機器太老了,如果壞了很難修理。”秦澈補充了一句。
“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它的,畢竟……”
克勞迪亞的聲音愈發微弱,羞澀的搖晃雨刮器,車燈一閃一閃的樣子,倒是頗有幾分可愛。
看著移情別戀的兒媳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秦澈為自己天國的“兒子”默默嘆息,然后又問了一句:
“我孫子和杉景千春怎么樣了?”
“哦?啊……”
意識恍惚的克勞迪亞愣了一下,過了兩秒才回過神來,回答道:“孩子的意識有點兒不太契合,可能是我懷胎太久了,它不適應那具追蹤機器人的軀體。”
“怎么個不適應法?”秦澈問。
“就是抽搐,漏電,尿床,漏油什么的,根本就沒法正常啟動。”克勞迪亞的聲音透出些許無奈:“所以只能暫時擱置了,等找到適合的軀體再說。”
“至于杉景千春,我之前就把她帶過來了,因為我進不了屋,只能把她放在別墅后面。”
克勞迪亞伸出機械手,指了指旁邊的“鬼屋”:“她倒是正常啟動了。但是……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什么情況?
聽了克勞迪亞謎語人一般的解釋,秦澈緩步走向別墅后方。
繞過無人打理的雜亂灌木,他來到別墅的后院,在早已干枯的露天泳池旁邊,找到了自己家里的女仆機器人。
幾個月前從機械和尚那里購買的女仆機器人,就躺在泳池旁邊的躺椅上。
她身穿黑白相間的女仆裝,纖細的小腿上套著白絲,裙下露出仿真皮膚的絕對領域。
雖說身材還算成熟,但圓鼓鼓的小臉以及雙馬尾發型,卻透出些許違和感。仿佛是把小孩子的腦袋安在了成年人的軀體上,令人搞不清是自己是面對著成年人還是在煉銅。
這臺機器人的仿真皮膚細膩,容姿端正,身材傲人,性能強大。
當初秦澈之所以會買這玩意兒,也是打算自用。
但現在,他花了不少錢購買的女仆機器人,被幾根鋼纜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嘴上還貼著黑膠帶,看著像是被綁架了。
“搞什么鬼?”
秦澈快步走過去,撕掉封住嘴的膠帶,解開對方身上的繩結。
嘩啦!
女仆機器人久未活動的關節,發出刺耳的摩擦音。
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臂,然后突然轉身,抬手就是一拳砸向秦澈的胸膛!
秦澈后退一步,女仆的手臂在中途就無力的落了下去,身體向前一歪,摔在秦澈懷里。
——當初戴著末日鐵拳,仿佛戰神一般的“武道家”,變得這么柔弱了?
秦澈扶住杉景千春軟綿綿的身體,然后立刻明白了目前的狀況:
這臺女仆機器人,本來就是用來提供特殊服務的,根本就不是戰斗型,身體構造只突出了“身材好”與“柔軟”兩個特點。
而現在,重新復活的杉景千春,卻打算用這具軀體來戰斗,結果可想而知……
“你沒事吧?”秦澈摸了摸對方蓬松的頭發。
“我是武道家!”
女仆機器人眼中亮起一道紅光,伸手抱住秦澈的脖子,試圖對他使用柔道的固定技術。
她柔弱無骨的雙臂環抱著秦澈,細膩的肌膚摩擦著他的脖子,曖昧的吐息吹在他胸前。
就連杉景千春的威脅話語,仿佛也都變成了溫柔的情話:
“我要……殺了你……”
“嗯嗯,知道了,能先放開我嗎?”
秦澈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壓槍也挺不容易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