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在夜間的沙漠里疾馳了十幾分鐘,終于在一輛房車旁邊停下。
那輛破車下半截幾乎都埋在沙里,顯然是停在這里很久了,不起眼的灰色外殼上,用紅色噴漆噴著“沙漠血漿餐廳”幾個大字。
“他們都在里面。”騙術師伸出雙臂稍稍彎腰,對秦澈做了個“請”的手勢。
“嗯?”
看著房車微微向外敞開的門,秦澈緩緩走上前去。
即使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他已經聞到前方的沙地上,正在飄起濃重的血腥氣息。
這里肯定有人流過血,而且不止一個。
頭戴曲棍球面具的“貝恩”來到門前,伸手輕輕拉開那道門。
迎接他的是黑漆漆的槍口。
霰彈槍近距離開火的巨響,震得秦澈頭皮發麻。
在那一刻,他的“強制閃避”驟然生效,身體像幽靈一般往右閃去,堪堪避開幾乎是零距離的一槍。
不等對方再開第二槍,秦澈的右手已經抓住槍管,用力往外一拽。
在屋里握槍的那家伙,身體直接被拉了出來。
秦澈還沒看清對方的長相,那家伙已經丟下槍,轉身就是一記高鞭腿踹向秦澈的腦袋!
秦澈用雙臂擋下這一擊,二話不說抬起膝蓋用力一頂。
被加強到人類極限的力量,立刻派上用場,這一擊的力道猛得驚人,重重的頂在對方肋側,頓時響起一陣骨折的噼啪聲。
“呃……”
那男人吃痛發出低低的悶哼聲,身體卻沒閑著,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體,眼看就要使出回旋踢。
可惜他還沒轉回來,又被秦澈一腳踹在背上,整個人頭朝下摔在沙地上,屁股撅起來的模樣很像低頭的鴕鳥。
“等——”
那男人正要說話,秦澈已經舉起剛搶到的霰彈槍,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槍。
大號鹿彈直接把那家伙的屁股轟爛,血肉漫天飛散,空氣中的血腥氣息更加濃郁了。
“我——”
聽到那男人還想說話,秦澈又是一槍轟在他腿上。
那男人的身體抽搐了一下,動作終于停止了。
秦澈扔掉沒子彈的霰彈槍,轉身看向騙術師:“拓荒者就是這么歡迎客人的?”
“我是不喜歡這一套。”騙術師搖了搖頭:“不過這貨每次都搞什么‘入會儀式’,已經有十幾個新人死在他槍下。”
看著化身紅衣御姐的騙術師,露出一副無辜模樣,秦澈來到她身邊,瞇起眼睛凝視對方虛假的面孔:
“下次最好提前通知我,我不喜歡這種驚喜。”
“抱歉,下次不會了。”騙術師立刻點頭。
正說著話,身后沙地上響起的慘叫,打斷了秦澈的思緒:
“啊!我的屁股!”
挨了兩槍的那個男人,趴在地上扭得像條蛆:“這次的新人……可真夠勁兒!快,快扶我起——”
他的話還沒說完,秦澈已經抬起右腳,重重的跺在他臉上。
又是一聲悶響,那男人的叫聲被脖子骨折的聲音打斷,腦袋往后仰了快九十度,嘴里噴出一口老血。
看著徹底歇菜的倒霉蛋,秦澈笑了笑: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近距離一看,這貨長得好像還挺帥的。
此人身穿一件棕皮衣搭配牛仔褲,腰上掛著子彈帶,頭上還戴了一頂牛仔帽。如果忽視正在噴血的屁股和大腿,臉上的鞋印以及骨折的長脖子以外,倒也不失為一個“型男”。
咔咔!
就在秦澈欣賞尸體音容笑貌的時候,牛仔骨折的頸部突然恢復原位,還在流血的嘴里,發出微弱的聲音:
“疼……”
聽到這話,秦澈立馬又是一腳踩在他腿部的槍傷處。
殺豬般的嚎叫聲,頓時響徹這座沙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喜歡偷襲?嗯?”
看著躺在地上掙扎的“型男”,秦澈面露和藹的微笑:“見面就開槍,開心嗎?”
“別……這樣……對……不起……”牛仔斷斷續續的說著:“我……錯了……放……過我……”
“抱歉,我沒聽清。”秦澈加大力度。
他倒是和這家伙沒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純粹玩玩,順便測試一下“拓荒者”成員能達到什么程度而已。
現在看來,這貨的能力應該類似于噴射劫匪華萊士的不死身,即使是致命傷也無法殺害他。
不過,此人的回復速度顯然要比華萊士慢了不少,所以這會兒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繼續在地上扭動。
“屁股……屁股疼!”牛仔大喊著。
“你是想讓我把你的屁股掛到樹上?”
秦澈環顧四周,沒找到合適的樹杈。
就在沙漠上正在歡聲笑語的時候,房車里又有人說話了:
“我說,就放他一馬怎么樣啊?你看他都這樣了。”
聽到這個清純中帶著一絲澀氣的成熟女聲,秦澈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女性。
她披著一件黑斗篷,倒是和自己之前想象中的“高逼格犯罪團伙”有點兒類似,身體全被遮住,看不出是什么模樣,只有腦袋露在外面。
從臉來判斷的話,此人大概在二十五六的樣子。
她的黑發在頭頂扎了個“丸子”,露出白皙光潔的額頭,下面是仿佛在發光的明亮雙眼,五官挺端正的,看著倒是還挺可愛的。
如果光看外形,完全看不出這女人會是高額懸賞的重犯。
不過,秦澈還是從對方斗篷下方,看出了些許端倪。
“你來姨媽了?”他看著黑斗篷下面滲出的血跡。
“哈哈,你可真會說話,小伙子。”
女子笑得全身發顫,似乎很開心的樣子:“不用擔心這個,我每天都在流血。”
話是這么說,可看到這貨的出血量,秦澈還是微微皺眉:
——短短一分鐘,這貨出的血至少有兩升多。
按照這個出血速度,她還能活著實在是不可思議。
“你應該已經見過‘蚊子’了吧?”她問。
秦澈點頭。
女子笑道:“她喝的血就是我供應的,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好起來的。”
“倒也不是擔心,我只是比較好奇。”秦澈瞥了她一眼。
如果真要比變異程度,恐怕這些人加起來都比不過夏夜。
令秦澈好奇的是,這女人的斗篷下面到底藏著什么,才能制造出這種出血效果。
“啊,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
那女人笑著上前一步,與戴著面具的男人對視:“你就是貝恩先生對吧?我聽騙術師講過你的事了。我是烈風傭兵團的團長,在拓荒者里的代號是‘魔鬼’。”
“正在被你打的這個男人是‘火車人’,我知道他很惡劣,但他畢竟也是我的朋友,所以……”
“既然魔鬼小姐都這么說了……”
秦澈又是一記大腳,把那男人的腦袋踩進沙子里,還不忘轉了兩下鞋跟:“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看著他的動作,正在出血的女人倒是沒什么情緒波動,只是繼續微笑:
“跟我進來吧,還有兩位拓荒者正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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