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當街行兇,上!抓住他!”楊武面色通紅,憤怒的揮手吼道。
這沈追竟然沒死,居然還當眾對他出手。
“小心,這家伙的速度很快!”跌倒在地的衙役提醒著,他剛才抬手去擋,居然沒擋住,直接被踹到了胸口,現在都感覺渾身無力,無比疼痛。
“沈追,你死定了!”幾個衙役也是武班房的人,有兩人還是后天七階,只是和沈追不熟,但也不敢大意,一左一右的圍了過去。
沈追這時已經沖到義父沈山身邊,將他扶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沈山就道:“追兒,我沒事。小心他們!”
剩余四人同時進攻,而楊武也抽出了鐵尺,欲要借機斬了沈追。
“不自量力!”沈追掃了一眼,很快判斷出幾人的實力。雖然他沒有拔出鐵尺,可是對付這幾個人,他還用不著!
沈追瞬間一個轉身,大成境身法加持下,小腿如閃電般劃破長空,橫掃過來人的腰間。
“唰~”
腿腳竟然帶起七重幻影,沈追竟是以腿腳為兵器,使出了鐵尺九重的招數。
“糟糕!”那后天七階的捕快連忙用雙手格擋。
“咔咔~”
骨骼碎裂聲響起,這人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座山壓了下來,不由自主的后退,手臂頓時就失去了知覺。
只這一下,他的手臂就斷了,疼得昏了過去。
“什么!”楊武大吃一驚,他和沈追同是后天八階,可他肯定做不到,一腳就將一個后天七階踢得生死不知。
“砰砰砰!”
又是連續三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眨眼之間,那些幫助楊武的人,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如今沈追身法、尺法皆是大成,就連后天九階武者,都不是他的對手,更遑論是楊武這些人?
太快了!
進攻快到他們根本反應不過來,身法跟不上的情況下,他們對沈追進攻,和站著讓沈追打,也沒什么兩樣了。
“這不可能!”楊武也嚇傻了。
跟著他的,有五個人,其中兩個后天七階,三個后天六階,竟然都不是沈追的一合之敵。
現在沈追都還沒使用武器,自己這么沖上去,真的能打贏?
這沈追,可是連后天九階武者都能斬的狠角色啊!
“楊武!”沈追雙眼噴火,盯著他。
“沈追,你別亂來!”楊武慌了,連連后退。“這是縣城內,當街行兇可是大罪,你不要知法犯法!”
“好一個知法犯法!”沈追咬牙切齒,又想起了之前被截殺的一幕,十有八九就是這楊武告密,差點讓自己死在城外。
“就你也配跟我提法?你傷我義父,今日誰都救不了你!”
“你義父?他?”楊武故意裝作不知道。
他大聲道:“你別胡攪蠻纏,是你義父自己不小心倒地的,我根本沒動他——”
“嘭!”
沈追快如閃電,直接了當的一腳,踢在楊武的胸膛,直接讓楊武疼得彎曲起了身子。
“還敢狡辯,給我跪下!”沈追卡住楊武的脖子,又是兩腳,踢在楊武的腿彎處。
“咔咔~”細微的骨骼摩擦聲響起,楊武的雙腿一軟,頓時就沖著沈追義父的方向,跪倒在地。
“我、我……”楊武被掐住脖子,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哪里還說得出話來。
沈追胸膛劇烈起伏,氣急之下,力道加重,眼看就要把楊武活活掐死。
“沈追,放開他!”
一道怒喝從遠處傳來,只見武班房十來人,在一黑面濃眉的老者帶領下,匆匆趕了過來。
沈追撇了一眼,為首一人,正是武班房的副班頭,何通。
此人早年曾晉級過先天境界,后來不知道為何,又重新掉入了后天巔峰。
一身實力,甚至比后天巔峰還可怕,是武班房排名前列的高手,當之無愧的先天之下第一人。
“大膽沈追,還不放手?!”何通怒喝道。“此事縣尊已經知曉,你不要自誤!”
沈追心中微動,猶豫一下,冷哼一聲,將楊武丟了出去。
“抓起來!”何通一揮手,松了口氣,十幾個人頓時圍了過去,扣住肩膀,緊接著就是一道手腕粗的鐵鏈扣索,束縛住了雙手。
“沈追,得罪了。”扣押沈追的是趙虎,他輕聲說著。
“無妨,虎哥,煩請派人先送我義父去看病,他恐怕受了傷。”沈追叮囑道。
在城內的事情,如果驚動了縣尊,那必然是事件的從頭到尾,都了然于胸。
根本沒有審訊之說,直接依律判決便是,事后再補證詞、口供備份存檔即可。
當務之急,沈追更擔心的是義父沈山的傷勢。
“好,我會安排。”趙虎點頭。
“追兒,你不會有事吧?”沈山也有些焦急地走了過來。
“義父放心,您且安心養傷,我很快會回來看您。”沈追寬慰的笑了笑。此事事出有因,罰,他是肯定會受罰,但縣尊還不至于為了楊武這種人,就重罰他。
“何班頭,我、我什么都沒干,這沈追、無故傷我,這是大罪、大罪啊!!”楊武被人攙扶著,他此刻連站都站不穩,卻仍舊慘兮兮的不忘往沈追身上潑臟水。
何通皺了皺眉頭,有些厭惡的看了他一眼。
“此事如何判決,自有縣尊定奪,你就無需操心了,一并帶走!”
“是。”武班房衙役轟然應諾。
沈追看了楊武一眼,手掌在脖子上一橫,威脅之意毫不遮掩。
“沈追。”楊武心顫的低頭不敢對視,心中怒吼著。“沈追,你居然活著回來了,不過你逃不掉,你一定逃不掉的!”
“你等著,主家一定會為我報仇,你死定了!”
………………
縣衙,執法堂。
等待他們的,是板著臉的劉主簿,以及武班房的王龍。
劉主簿也不廢話,直接就宣布懲罰結果:
“武班房楊武,欺壓百姓,當街械斗,罔顧法紀,杖責三十。關押半年!
“幫兇劉二、張四、李桑,伙同行兇,杖責二十,關押三月!”
“武班房沈追,私下械斗,念其義父受傷,事出有因,故關押一月,杖責十下,以儆效尤!”
“什么?!”楊武聽到宣判,心中無比不甘。“憑什么這沈追判得如此之輕?!”
要知道,先前他侄兒楊成,打死一個仆人,都只判了一年。
可想而知,大周朝的律法,其實并不算嚴苛。尤其是在對待武者,其實算是有特權的一群人。
關押半年、杖責三十,已經算是極為重的懲罰。
若是都如此,也就罷了,可偏偏沈追才關一個月!
“屬下知罪。”沈追乖乖認罰。
“屬下、知罪。”事已至此,楊武等人即便再不甘心,也都是咬牙認罰。
在縣城里,縣尊就是天,他們根本不敢反抗,甚至都不敢有怨言。
旁邊有不少衙役,聽完處罰,神色各異。
這種情形,判輕判重其實全在縣尊一念之間,可他們也沒想到,沈追會判得如此之輕。
不過一聽楊武居然欺壓打傷的是沈追義父,頓時就覺得這楊武是活該。
楊武和沈追兩人有嫌隙許多人都知道,但禍不及家人,尤其還是以后天八階武者身份,去欺負一個柔弱的老人,簡直是枉為人子。
“拿棍來!”王龍冷哼著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