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縣,河口。
連日來的陽光照射,使得積雪消融,道路變得通暢,而在通往河口的一條官道上,五匹快馬正在飛快的奔馳著。
沈追、嚴尤、韓茂等五人出城,已是疾行了三十里。
“吁~”
當頭的韓茂勒緊麻繩,降低速度,沈追幾人見狀也停了下來。
“表哥,可是到地方了?”嚴尤跟上問道。
沈追、趙虎、榮子墨也湊了上來。
韓茂仔細一看周圍,隨即點了點頭道:“再有兩三里,就進入河口鎮,都謹慎點,別大意。”
“知道了,表哥。”嚴尤點了點頭。
這里頭,雖然王龍安排的是后天巔峰的嚴尤帶隊,可嚴尤不善言辭,論對城外各鎮的地形,也不如韓茂熟悉,所以一開始就由嚴尤提出,這一路都由韓茂指揮。
“明白。”趙虎和沈追也都是點了點頭。
這一路上,他們走了三十里官道,之后隱匿時間一過,韓茂就帶領他們走小道進入河口鎮,一路上都是很少見到人,順利進入。
若是按照別人指揮,恐怕就這么大張旗鼓的走官道過去,五個后天九階,恐怕早就被發現了。而現在,就還算安全。
沈追也知道河口鎮是李家分祠所在地,肯定有大量強者坐鎮,有韓茂這樣熟悉地盤的人在,自然會免去很多麻煩。
“如果有人前來盤問,有罪的全殺了,無罪的打暈捆起來。”韓茂囑咐道。“雖然任務時間是十天,能晚一些暴露,還是晚一些好。”
“明白。”眾人都是點頭。
雖然任務時間有十天,可是如果太早暴露,這河口的里正都是李家人,恐怕他們接下來就只能風餐露宿了。
…………
五人在韓茂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避開一處處可能是強者坐鎮的土堡。
………………
在河口鎮,一處四五米高圍起來的華麗莊園大廳內,三個先天高手正臥坐在躺椅上,旁邊各有兩個穿著暴露的侍女正恭敬的在旁邊伺候。
“哈哈,這次我們三個可是難得聚一聚,向陽老弟,穆老哥,別客氣,喝!”其中一個光頭壯漢舉杯笑道。
“黑風,你是舒服了。”其中一個穿著青衣袍子的青年也是應和著。“家主賜你三百人鼎,且都是不到六歲的上好的貨色,看來黑風兄突破先天高階,是指日可待!”
“是啊,我和穆老弟都是眼饞得很,可惜沒立下大功,想突破還不知道多久。”另一個黑色道袍,袒胸露乳的男子酸酸的說著。
他們都是這李家的客卿,李家有一特殊功法可助他們快速提升境界,這特殊功法,需要幼童精血做輔助。
這幼童人鼎,很難搜集,沒有大功很難得到,哪像這黑風道人,一次性就被賞賜下三百童男童女。
“哈哈哈。”這黑風道人眼中止不住的得意,但還是故意謙虛道:“兩位可別羨慕我,前些日子殺那一批窺伺分祠的后天九階,可是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兩個后天九階借神力,讓我元氣受損,家主垂憐,這才送點東西來讓我補補,光恢復就差不多了,哪里還夠突破。除非再送五百人鼎過來才行。”
向陽道人和穆道人都是笑而不語,暗罵這黑風得了便宜還賣乖。
想再要五百童男童女?恐怕都抵得上他們一年的份額了!
不過他們都不如黑風道人強,又是客人,自然是得陪著笑臉。
別看現在大家一臉和氣的在一起吃吃喝喝,可如果為了利益翻起臉來,那都是一個比一個狠的。
“來,喝!這百果釀可是好東西,如果不是二位,我可不會拿出來招待。”黑風道人又舉杯。
“哈哈,那就謝過黑風老哥了。”向陽道人咧嘴笑著。
“黑風,我等也在待得差不多了,該回分祠那邊了。”那年長些的穆道人卻是放下酒杯。
黑風道人有些不滿道:“穆老哥,你那邊有十個后天九階武者,兩個后天巔峰坐鎮,怕什么?眼下那縣令龜縮在城內已經大半月,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找咱們麻煩?你這才出來半日,何必就急著走?”
說起來,三人里面,他是有些看不起這穆道人。
一個先天境的練氣真人,竟然還需要派一個精銳小隊武者佐助,豈不是證明家主不放心他的實力?
也就是他性格謹小慎微,行事考慮周全,才得家主看重。
但在黑風看來,這就是膽小怕事了。
“黑風。”穆道人仍舊是笑著。“家主托付,不敢大意,事關分祠,還是小心點好。”
黑風道人還想勸幾句,卻只見那正在喝著酒的向陽道人突然面露疑惑之色,從懷中掏出一塊古樸木牌仔細端詳。
穆道人也察覺到向陽道人的異常,連忙問道:“怎么回事?”
向陽道人有些遲疑道:“剛才我一后天八階的屬下給我傳令,可是卻什么都沒說。”
黑風頓時笑道:“哈哈,向陽老弟,定是你那屬下喝多了,不小心觸發了令牌。”
“此人負責何處?”穆道人卻是勸道:“向陽老弟,不可大意,還是先問問得好。”
“哼,難得一聚,難不成向陽老弟也要回去不成?”黑風有些不滿。
向陽道人思慮片刻,還是放下了酒杯:“此人只是分祠外圍巡邏的隊長,保險起見,我還是問問看。”
“嗯?”向陽道人皺了皺眉頭。“他竟然沒回話。”
………………
河口,在一處高墻內圍,沈追等人將刀架在一個滿臉驚恐的后天八階武者脖子上,周圍是七八具尸體。
“這令牌是通知誰的?說!”趙虎狠狠的瞪著這后天八階武者。
“是、是向陽長老,此處的先天高手!別、別殺我,我剛才什么都沒來得及說,你們大可把我打暈過去,我什么都不知道!”這武者顫顫巍巍的回答著。
“你倒是識相。”韓茂一笑。就在剛才他們偷襲了這處藏有分祠的莊園外圍,一番戰斗,竟然沒有驚動他人,就剩下這一沒骨氣的后天八階武者。
“跟他廢話這么多作甚,直接砍了!”趙虎手中大刀揚起,就要砍了這人。
“虎哥且慢。”韓茂和沈追齊齊出聲阻止。
韓茂與沈追對視一眼,韓茂示意沈追先說,沈追沉吟片刻,便低聲道:“雖然剛才阻止了這人的報信,但恐怕驚動了那先天武者。”
“此地有三處分祠,我等只有請神靈才能與先天武者一戰,而縣尊的首要目的是破壞分祠,這地的先天高手不再分祠,這是天賜良機!”
雖說他們五個人,個個都可以借神力,沈追自己甚至能二請,可是誰也不能保證就一定能殺先天。
任務地點有三處,能不和先天武者交戰就可以毀掉分祠,那是再好不過。
“而且,我等這莊園龐大復雜,我等可讓他帶我們混進去。”
“我可以偽裝他的聲音,再聯系那先天武者。”榮子墨突然開口。
“恐怕不行。”韓茂搖了搖頭道。“很容易露出馬腳。”
“嗡~”就在這時,這武者身上的木牌輕微顫動起來。
“是、是長老。”那后天八階武者驚顫道。
“不配合,你就死,明白嗎?!”韓茂低喝道。“如果愿意配合,我等會放你一條生路。”
“明、明白。”
“虎哥,放開他。”韓茂作了決定。
那后天八階武者深吸了口氣,隨后體內一股元氣渡入令牌的一處,激活法陣。
頓時,木牌不再顫動,而里面卻有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爾等膽敢私闖禁地,無論是誰,你們都跑不了了!”
榮子墨趙虎都是一驚,目眥欲裂。
韓茂和沈追卻是沉默不語,靜靜的盯著那旭老八。
旭老八深吸了一口氣道:“長、長老,是屬下。”
那聲音沉默了一陣,突然喝道:“旭老八,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通外人蒙騙于我!”
“長、嗝~長老,屬下知罪,屬下不該在巡邏時與兄弟們飲酒,還觸動了令牌,請長老恕罪!實在是天冷,兄弟們有些受不了。”
“那為何剛才沒有立刻回信?”
“屬下喝多了,一時沒拿穩,木牌不小心掉在了溝里。”
原來如此。正在飲酒的向陽道人心中松了口氣,就準備責罵幾句中斷通訊。
可就在此時,一旁的穆道人突然開口道:“叫他的附屬說一句話。”
“嗯?”向陽道人一楞,不過隨即點了點頭。“也好。”
“旭老八,你叫另一人來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