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外!
陳山此刻也是在離著城隍廟不遠處的酒樓內等候。
許家離開滁州之后,鎮虎衛的人便是在暗中跟蹤,當知道許家今日一大早來到了饒州,陳山便是坐不住了,因為他知道許執仁來饒州的目的。
許執仁是來拜祭城隍爺的,想到許家是城隍爺親近弟子的后人,如果許執仁向城隍爺告狀的話,城隍爺會是什么反應?
他必須要第一時間知道,也第一時間向京城匯報。
實際上,在許家來之前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匯報過了,而莫大人他們已經是往這邊趕了,萬一城隍爺震怒,也好過來請罪。
“大人,賈全安進了城隍廟了。”
賈全安的身影出現在城隍廟,并且急匆匆的模樣也是被鎮虎衛給看到了,陳山聽著匯報,心里一緊,賈全安急忙忙的,那肯定是城隍廟里發生事情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城隍爺生氣發怒了,不然一般事情賈全安不會這么著急的。
城隍廟內,正在城隍廟內的妖魔鬼怪,此刻只感覺到一股恐怖氣息流出,嚇得他們一刻都不敢再待下去,急急忙忙的跑出城隍廟。
所以,當賈全安看到這些妖魔鬼怪倉皇逃竄的時候,他的心里也是一緊,師祖比他想象的還要生氣啊。
城隍廟神殿,蘇云的身影從神像走走出,凝聚實形,站在了許執仁的跟前。
“祖……祖師?”
許執仁雖然知道自家師祖是城隍爺,可當真的看到自己師祖現身,還是有些震驚的。
“你是隨風的第幾代后人?”
“回師祖,我是先祖的第三十一代后人。”
許執仁連忙回答,并且補充道:“師祖,先祖他老人家對您很是敬重,并且給我們許家留下過祖訓的。”
“留下過祖訓。”蘇云面色一冷,“這祖訓,你怕是已經給拋之腦后了。”
“師祖,我知道錯了。”
“錯,你錯在哪里?”
“我不該違背師祖和先祖的意愿,不該帶著許家造反的。”
在許執仁的心中,自己做錯的就是不該造反,違反了祖師和先祖當年定下的規矩。
“你是不該造反,更不該殺死那劉青山,還有那些士兵!”
蘇云厲聲呵斥,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錯,造反固然是錯,但這不是讓他生氣的真正原因,他生氣的真正原因,是許家造反的時候的那些殘忍手段。
許執仁臉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終于是發現了事情的嚴重了,師祖很生氣啊。
“師祖,我錯了,我不該做這些的,我們許家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當初你是怎么狠心對劉青山的妻兒子女下手的?兩軍交戰尚且知道不斬來使,可你呢,連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蘇云幾乎都要氣炸了,在知道今日有故人之后會來的時候,他的心中充滿了期盼,可當看到許家人身上的因果纏身,當推算出許家所做過的事情,他差一點就想一巴掌給拍死許家人。
他的弟子的后人,竟然能夠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師祖,我錯了!”
許執仁腦殼不斷的磕在地板上,砰砰砰作響,不過他這心里卻是有些不滿,肯定是司徒信給師祖告的狀,不然師祖怎么會知道的這些詳細。
“別說你心里根本不知道錯,就算你知道錯了,殺人償命也是天經地義之事。”蘇云目光沒有再看向許執仁,而是朝著門口喝道:“站在門外干什么,給我滾進來。”
賈全安已經是站在了門外,他聽到門內的罵聲,沒有敢踏入進來,不過現在聽到師祖的喝聲,不敢猶豫,連忙是推開門進來。
“師祖!”
“別喊我師祖,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子,你是覺得我會包庇許家是吧,就因為許家是我弟子的后人,我就會讓他可以殺人后還逍遙法外!”
蘇云的話讓賈全安心里一咯噔,連忙是跪在了地上,他原本以為師祖是因為許家被抓入大牢而生氣,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這么一回事。
“賈全安,別說是你們,就算你是先祖小猴子,敢做下這等事情,我也能杖斃了他。”
“是,師祖,是我領悟錯了,您不要生氣。”
“師祖,我們許家真的知道錯了,以后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了。”
賈全安和許執仁都是不斷認錯,蘇云氣的冷笑了幾聲,道:“還有以后?你們動手殺人的時候,怎么不想想以后。”
“劉家,三代忠臣啊,既然你讓劉家絕后,那你們許家就此絕后吧。”
蘇云這話一出口,許執仁跪在地上,身子僵硬住了,賈全安也是面色大變,看到師祖那么生氣,他想到過師祖可能會讓許執仁賠命,可沒想都師祖竟然是要整個許家絕后。
“蘇云?”
一直在一旁旁觀的趙黎歌,這個時候也忍不住開口了,許隨風可是蘇云當初最親近的弟子之一啊,她怕蘇云在憤怒之下做出決定,后面會后悔。
“不用勸了,他們都該死,就這畜生殺了劉青山一家,還有他們許家其他人,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沒有造反之前就害過不少人,起兵造反之后,更是趁機燒傷掠奪那些和他們許家有恩怨的家族,手上都沾滿了鮮血。”
許家人,在秘密培訓死士,有好幾次都被人給察覺出來了,為了不暴露,許家便是將對方給滅口,而這一次造反的時候,那些許家人更是把平日里和他們許家不對付的人都給殺死了。
“師祖,我死不足惜,但希望師祖可以給我們許家留下一個后人,請師祖看在先祖的份上,給許家一條活路吧。”
許執仁此刻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他就不來這城隍廟了,不來城隍廟,他們許家不會出一點事情啊,他怎么也想不到,這一次來城隍廟認師祖,竟然會給許家帶來滅族之災。
“不必了,你們許家沒有一個無辜之人!”
蘇云看都不看許執仁,目光看向賈全安,道:“把許家人都給帶出去,告訴陳山他們,許家犯下了什么罪,那就按照什么罪來處罰。”
“是!”
賈全安這個時候已經是不敢多說了什么,看到許執仁還要求情,一個上前一巴掌拍在了許執仁的后腦勺上,直接是讓許執仁昏厥了過去,而后抱著許執仁走出了大殿。
“蘇云……”
“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趙黎歌深深看了蘇云一眼,沒有再說話,也是走出了大殿。
蘇云看著地上的那副許執仁帶來的自己的畫像,輕輕的撿起來,這幅畫像他每一個弟子都有一副,這些畫像外表看起來沒有區別,可實際上這些畫像還是有不同的。
這是自己的六弟子陸言所畫,每一幅中都暗藏了每一位弟子的姓,而這幅話中,那青山中的樹木,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許字的模樣。
“隨風,我讓你絕后,你會怪我嗎?”
蘇云摩挲著畫像,輕聲自語道:“你應該是不會怪老師的吧。”
記憶,飄飛到了七百年前。
饒州城外的護城河,蘇云垂釣于河邊,一位青年男子則是神情戒備的站在身后注意著四周。
“隨風,你也是大齡青年了,該找個媳婦了,別天天跟著我,現在不同以往了,沒有人會對為師下手了。”
“老師,咱們不能掉以輕心,就怕那些人賊心不死。”
“就算那些人賊心不死,但這和讓你找個媳婦不沖突,總之你今年必須要找個媳婦,你要是不找,為師就替你征婚,要是敢拒絕,以后就不要跟著為師了。”
“老師……”
“行了,就這么說定了,你要是沒有心怡的姑娘,那就交給你師娘,讓你師娘給你去物色物色,看看有沒有什么好姑娘,你許家可是一脈單傳,要不留下個后代,我怎么和你爹交代!”
“老師,要是后代子孫不肖,是作奸犯科之輩,那樣的后代要來又有什么用。”
“你還敢頂嘴,孩子都沒生,怎么就知道不肖了?那些大家族的子弟紈绔,那是因為缺少管教。”
蘇云回頭瞪了青年男子一眼,好家伙,穿越前,那些年輕人不愿意結婚,有的是沒玩夠,有的是自己生活壓力大,怕生出來的孩子不肖,這種借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聽老師的安排吧。”許隨風不置可否。
“你小子,現在傲嬌,等到真娶了媳婦之后,你就知道什么叫真香了。”
一年之后,產房外!
“給我坐下,走來走去算什么,大丈夫遇事要冷靜,要不動如山。”
“老師,我怕……”
“烏鴉嘴,別說不吉利的話,你不是對后代很不看重嗎?怕后代子孫不肖嗎?”
“老師,要是后代子孫不肖作奸犯科,我親手宰了他們。”許隨風一臉認真答道。
蘇云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只是開個玩笑,隨風這小子卻上綱上線,當下揮了揮手,道:“行啊,你把這話跟你媳婦說去,讓你媳婦不要給你生。”
“嘿嘿,我……這還不是還不知道嗎?”
許隨風搔了搔自己的腦袋,一臉的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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