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映廳里播放著電影的時候,漆黑的走廊里也是一片靜謐,只有零星兩三工作人員來回走動。
隱隱能聽到其他放映廳里傳來的各種聲響。
宮原渚緊緊的摟著椎名伊織的胳膊,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伊織。”
“嗯?”
“電影男主叫什么?”
“石田將也。”
“女主呢?”
“女主......西宮?”
椎名伊織驀的反應過來,剛剛沉浸在兩邊絲襪觸感對比中的他,根本沒注意電影的內容。
連里面人物的名字也僅僅是順耳聽了個大概。
宮原渚聞言,目光一下子變得危險起來。
“嗯?”
緊急之下,他猛地回憶起自己在電影票上看見過的角色/聲優對照名單,速答。
“西宮硝子!”
然而,宮原渚卻并沒有就此放過他:“以伊織你的記憶力,如果認真看了電影的話,根本不會有剛剛那樣的停頓吧?”
“從剛才開始起,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你......不會是在和那位親愛的佐野桑搞什么鬼吧?”
宮原渚一邊說著,眼神里一邊帶著十足的溫和意味道:“你現在是我租來的男友哦!”
緊跟著,語氣便隨之冷下來。
“既然是男友,那和別的女人玩曖昧,結果被扭斷一條手臂什么的......你應該不會有怨言吧?”
被挽住的胳膊緊貼在茶壺蓋上,傳來溫熱而清晰的硬邦邦接觸感。
讓椎名伊織毫不懷疑自己的手臂關節會在這茶壺蓋的壓迫下被瞬間扭斷。
“是因為絲襪。”
椎名伊織語氣淡定。
“嗯?”
宮原渚聞言一怔。
抵著手臂關節的茶壺蓋稍微松了幾分。
椎名伊織的聲調故意提高了幾分:“我說,是因為絲襪的觸感太吸引人了,讓人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看電......唔唔唔!”
還沒等把話說完,嘴便被宮原渚一把小手緊緊捂住。
臉色羞紅如血一樣,嬌小的身體都緊貼在他身上,像是要揉進他懷里。
“笨蛋!”
“這種事不要那么大聲說出來啊!”
宮原渚一邊羞赧得低聲罵他,一邊瑟瑟縮縮的往周圍那幾個路過的工作人員的方向看。
那幾人只是稍稍駐足,而后便帶著一臉微妙笑意低聲說笑著往遠處走。
“這不是你問我的嗎?”
椎名伊織還一副很冤的樣子。
良心徹底的喂狗了。
“要不然你用讀心術看看也可以。”
“都說了不是讀心術!”
宮原渚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手里壓了下裙子,另一手牽著他大步往廁所的方向走。
椎名伊織學著她剛剛的腔調,故意逗她:“那我和親愛的詩乃學姐的事......?”
“八嘎!”
宮原渚紅著臉抿住小嘴。
“誒?已經不懷疑了嗎?”
椎名伊織進一步為她加深自己的無罪印象。
“八嘎八嘎八嘎八嘎!!!”
宮原渚拽著他小步跑起來,連頭也不回,粉嫩的臉蛋上火燒似的紅。
讓人想咬一口。
椎名伊織這才隱約松了口氣。
直到廁所門口才停下,渚醬把伊織放在門口,有點不放心:“你就在這不要走動,我一會兒就出來,不許和那個佐野桑發消息!”
“你這也太霸道了吧?”
椎名伊織叫苦。
誰想,渚醬卻得意洋洋的小腰一叉:“你現在是我的男友!我包的!”
“是是”
椎名伊織動作親昵的揉著渚醬的頭發,湊近到她面前,聲音溫柔:“你是我的女友,你說了算。”
宮原渚一怔,見狀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你知道就好!”
說完,就快步跑進廁所里。
頭都不回。
“阿拉......”
宮原渚剛進廁所還沒兩秒,椎名伊織身后就傳來某人的輕緩調笑聲。
佐野詩乃把下巴搭在伊織的肩膀上,兩人的身體如同相擁般緊貼著。
那雙狹長如彎月似的眸子微瞇著。
她歪過頭。
聲調慵懶得像是在撒嬌,隱約間卻又藏著幾分微不可查的鋒芒。
“伊織,你怎么只寵她一個啊?”
“詩乃學姐。”
椎名伊織的聲音頗有些無奈:“我現在在工作,被渚醬看到我們這樣不好。”
“違反公司守則的。”
“是嗎?”
佐野詩乃的聲音明明是疑問句,但那精致的小臉上卻寫著明晃晃的‘我不信’。
“但是,公司應該也不讓租借男友與客人產生‘過度’的身體接觸吧?”
“椎名君,有好好遵守這一點嗎?”
椎名伊織像是斯文敗類般言語從容:“畢竟是特殊行業,在客人要求的狀況下,適當保持一定的親昵動作也是可以的。”
“接吻也可以?”
“接吻不可以。”
“那前幾天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
椎名伊織扭頭瞥她,反問道:“我們兩個當時是租借關系嗎?”
“噗噗。”
佐野詩乃忽然很高興的笑了。
是,不是租借關系。
而是純潔的荷爾蒙交流關系。
但笑了兩聲,她又忽然止住,有些矜持的撤開半步距離:“你啊,盡知道說些好聽的......不過別以為我會這樣就饒過你!”
“渚醬這丫頭明顯是喜歡上你了吧?”
“說!你打算怎么辦?”
兩人之間的輕微聲響忽然靜下來。
椎名伊織沉默了幾秒,忽然微笑道:“總之,先熬到把她送進東大吧。”
“只剩十個月不到,勉強熬過去就是。”
佐野詩乃聽了,忽然道:“那我們呢?算什么關系?”
椎名伊織聞言轉過頭看她。
“學姐對幸呢?”
佐野詩乃不由一怔,那糾結的思緒再次涌上腦海。
思慮一陣子,無奈的撓撓頭。
“......也是。”
椎名伊織深深看她一眼,狀似不經意道:“而且,租借男友這一行,可不太能容忍戀人這種生物存在。”
“畢竟,換誰聽到自己的戀人親昵的稱呼陌生人,都會不高興。”
“那換個工作不就行了?”
“我家還有一億五千萬要還,詩乃。”
佐野詩乃嘴唇囁嚅了下,最終才輕輕道:“也就是說......暫時沒有關系?”
“是的。”
“即便接吻了?”
“是。”
聽到這句話,佐野詩乃突然邁開腳步,湊近到椎名伊織面前。
“啾。”
軟嫩的嘴唇在輕輕的一聲中,
貼到了一根手指上。
未能得逞的佐野詩乃不由怔住。
椎名伊織不動聲色的低頭看她,聲音依舊是那么溫和。
“我在工作。”
“詩乃。”
“嘁。”
等聽到這句話,她才像是剛剛反應過來,有點不爽的向后退去一步,語氣不滿的拉長了聲調:“是、是大忙人!”
“但是,你可別搞錯了。”
“剛剛那是懲罰哦!”
“是嗎?”
椎名伊織有些疑惑。
佐野詩乃背著手,笑容狡黠得像是一只成功騙到肉的小福貍:
“沒錯。”
“我說的!”
“不過既然沒成功,那就先在你這存著。”
她一邊說著,一邊哼哼著小調邁步往回走:“等下回再說!”
“是、是。”
椎名伊織像是拿她沒辦法似的答應著。
實際上吃干又抹凈。
正說話時,廁所里傳來沖水聲。
椎名伊織轉過頭。
等到再往后看過去的時候,小福貍學姐已經不見了蹤影。
于是,他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女人啊,都難哄。